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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紐約。
天河市的消息在華人圈里引起注意。
尤其是天河大學的留學生,不管是已經定居在美國的華裔,還是正在讀書的人,從關注到謾罵,再到焦急,心一直都系在那片熱土上。
隨著失態不斷變化,人們意識到情況不對。
無數的微信群不斷閃動信息。
大紐約地區的天河大學校友在獲知疫情后,第一時間在校友群自發組織校友捐獻資金和物資。
隨著情況進一步發酵,原本不滿、謾罵的留學生們不再把時間浪費在抱怨上。
罵十句,不如送回家一個口罩。
這回天河應該是遇到了邁不過去的坎兒,要不然不能幾家巨頭級別的醫院同時向社會求助。
天河大學校友群先租了幾個倉庫,作為統一的郵寄地點。
畢竟校友群的人分散在整個北美,星羅棋布,沒有統一的組織,效率要慢很多。
與此同時,每個人都在行動。
附近的商場、藥店的口罩、防護服被一掃而空,郵寄到統一的倉庫。
隨著國內情況進一步惡化,北美的留學生們覺得零售買來的口罩、防護服數量太少,杯水車薪。
很快,東西海岸幾個大的distributor里,3M的N95口罩也被一掃而空。大型倉儲的備貨量巨大,把東西海岸的貨掃空后,看看數量,大家才覺得心里略微有了一點底。
微信群終于有了一抹亮色,最近被天河市的消息壓抑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
3M東西海岸幾個大distributor的N95blockorder差不多被武大加州校友會和東海岸我這面的捐贈人買空了。有些貨還沒到,不知道最后能不能fill。
嗯,有些口罩只能防細微顆粒,不防病毒?
剛收到加州校友會電話。紐約校友會是否參加籌款捐贈物資計劃?如果口罩賣完,我們籌款買點別的?加州校友會已經聯系好楚天都市報負責報導和派送物資給天河市9家醫院。
大家覺得呢?還需要什么?護目鏡?防護服?
嗯嗯,捐贈物資贊同!
感覺護目鏡可以多捐點。
僅僅有物資是不夠的,還要找物流途徑。
從航空公司、華夏美國的機場、物流公司到民航局、領事館,能找到的途徑全都找了一遍。
全世界,除了華夏人之外,沒人注意到3m等等物資已經被一掃而空。
天河市,某大型三甲醫院外。
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戴著口罩,徘徊在醫院外。
她拎著一個保溫飯盒,站在透明玻璃外側,滴滴雨水落在身上,渾然不覺。
她用力的貼著玻璃,昏黃的眼睛努力辨認在一線工作的兒子的身影。
醫護人員穿著簡陋的防護服忙碌著,整個醫院都透著讓人緊張到了極點的氣息。
全副武裝的醫護人員看上去都差不多,即便是平時身材高矮胖瘦的差距,現在看起來也并不明顯。
每個人都臃腫的像是電影里的大白。
哪怕是這樣,老人依舊沒有放棄,她試圖通過每一個細微的小動作找到自己兒子的身影。
雖然幫不上忙,至少自己要知道他還活著。
淚水一次又一次的讓視野模糊,她一邊擦著眼淚,一邊用力貼在冰冷的玻璃上,找尋著里面的兒子。
一個路人看到這一幕,默默站下,拿出手機,把老人家的身影記錄下來。
過了一會,在里面忙碌的一名醫生眼角余光看到老人站在外面,他連忙跑過去。
隔著玻璃,不管怎么大聲吼,對方都聽不到。
醫生把手放到玻璃上,貼著玻璃外老母親的手,冰冷的玻璃阻隔不斷那種血脈溫度。
不過很快,后面有人喊他。
醫生指了指身后,示意自己要去忙。不舍的后退兩步,揮了揮手,讓老母親快點回去。
他看見母親的身影,淚水已經朦朧雙眼。穿著防護服根本沒法擦眼淚,好不容易分到手的口罩要是被打濕,失去防護作用就操蛋了。
忍著淚水,他又揮了揮手。
老人站在外面,指了指地上放著的保溫飯盒,雙手放到玻璃上,目送兒子轉身離去。
知道他還平安,可老人的心情卻沒有好起來。
尤其是看見兒子轉身,身影幾乎瞬間消失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她心中悲愴莫名。
轉身,腳步踉蹌。走了兩步,老人蹲在地上失聲痛哭。
最近一段時間,類似的事情越來越多。很多人都走著走著就哭了,傷心欲絕。
所有人都在生死之間徘徊,加上可能傳染的顧忌,沒人上前安慰老人家。
而那個路人則把這一幕上傳,在互聯網上留下痕跡。
很快,這個“印記”被很多人看到并且轉發。
有人彈冠相慶,恨不得華夏滅亡。他們看著天河市的遭遇,笑的嘴都合不上,開始大范圍用軟文、用似是而非的話術火上澆油。
也有人心生悲戚,開始行動。
北美,一個19歲小留學生看到這段視頻后眼睛里不知道怎么回事,進了沙子。
人越年輕,越容易熱淚盈眶。
一個人的力量微弱,但總要做點什么。
他也沒想太多,只是依據本能發了一條朋友圈,希望有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參與抗擊疫情援助活動。
只是一條朋友圈,按照大數據分析,屬于熟人社交,傳播范圍很窄。
連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有什么作用,只想著能做一點是一點。
小留學生在朋友圈里寫到——03年S病毒肆虐的時候,我還是個幼兒,當時很多人守護著我們這一代人。如今,我們長大了,換我們來守護大家。
一個又一個人聯系他,十幾分鐘后,6名小伙伴聯系他。
他想了想,組建了一個叫做天河加油北美留學生組的微信群,方便大家商量該怎么幫助天河市。
出乎他的意料,不到2個小時,第一個微信群竟然滿了……
48小時后,這個意外出現的志愿者群組里竟然有了1000多名北美留學生志愿者。于是開始有了二群、三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