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覺醒。
戴上帽子,能看見神?這是什么鬼?難怪楚老先生說那人妖言惑眾。尤其是林道士,對楚老先生說的事情特別感興趣。
“老先生,您也試過?”吳冕也似乎對那頂帽子很感興趣,也不客氣,直接追問道。
“沒什么用,只是妖言惑眾而已。我詢問過當地人,有一半的人說戴上帽子后的確能看見神、熟悉的人以及去過的地方。畫面很清楚,不是做夢,也不是臆想出來的。”楚老先生說道,“我對此毫無興趣,但是林遠感興趣。”
吳冕看著楚老先生的雙眼,似乎在琢磨什么。
“林遠天生命薄,既然有喜歡的東西,只要他開心便好。”楚老先生說道,“他特別喜歡那帽子,戴上后經常說能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偶爾會畫下來。”
“林遠雖然天真爛漫,但畫畫卻是一等一的水平。”
“他畫的是我?”吳冕問道。
“林遠畫的都是背影,看不見臉。但林遠說見過你,那就必然是你。”楚老先生悠悠說道。
吳冕聳了聳肩,笑道,“老先生玩笑了。”
“不是玩笑,我收林遠為徒,不是因為他孤苦伶仃,而是因為他是千年難遇的符箓天才。”楚老先生說道,“我對符箓沒什么悟性,不能眼看著師門秘術在我這里失傳。這都是命,是命。”
“我能看看那頂帽子么?”吳冕問道。
他對什么符箓并不感興趣,自己沒研究,也不想研究。而那頂帽子,吳冕已經有些猜測,便詢問道。
“這事情不重要,此次從南洋歸來有兩件事。”楚老先生掐指說道,“第一,鄭家的卦象有些亂但亂中有治我想了卻多年前的夙愿。”
“這件事情好辦。”吳冕道,“我已經邀請鄭先生以及周琴音女士一同去老鴰山我在那面有一間醫院可以做些檢查,證實我心里的想法。”
“是換形?還是別的異術?”楚老先生蒼白的眼眸“看”著吳冕沉聲問道。
很明顯,這件事情對他來講有著相當大的羈絆。
“都不是與鬼神之說無關。”吳冕和楚老先生對視說道,“只是一種很罕見的基因方面的疾病。”
“哦?”楚老先生并沒有直接否定吳冕的說法,而是有些疑惑。看他的樣子,似乎先相信了七分。
“鄭先生和周琴音都是奇美拉嵌合體屬于很少見的一種基因疾病不需要治療,這是心病。”吳冕認真說道,“鄭先生和周女士只是心病,但您和鄭林遠二位卻是有病。”
吳冕的話太過直接,眾人心中一凜生怕楚老先生生氣。
楚老先生卻微微一笑,道“林遠有病,是天生的病怕是治不好了。天妒英才,紅顏薄命這也是難免的。這是可嘆千年一遇的符箓天才……至于我么不算是病,是外傷。
那年我中了蠱毒,眼睛里不斷有蠱蟲冒出,我斷了那人的本命,他斷了我的光明,如此而已。”
“老先生,您的眼睛要是能重見光明,您想試試么?”
重見光明?!
楚老先生雖然道心穩重,卻也被這句話點中了,白茫茫的眼眶內隱約散發出光芒。
沉默幾秒鐘,楚老先生道,“吳醫生,說笑了。老朽的雙眼已然失明,不是藥石……”
“不是開玩笑。”吳冕馬上說道,“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可以試試。成功率雖然不高,但說句不好聽的,反正也這樣了,您還在乎遭點罪么?”
“當真?”楚老先生問道。
“當真。”吳冕認真回答道。
楚老先生緩緩閉上眼睛,臉上很少皺紋,看不出年紀。
他的表情平和,不像是內心劇烈激蕩、碰撞,似乎是說話說累了,小憩片刻。
莊永志和鄭清木對視一眼,兩人誰都沒說話。這是什么手段?這就是活死人、醫白骨的神仙手段!
雖然老鴰山的小師叔一直強調自己是醫生,但說的太多,反而欲蓋彌彰。
當著楚老先生說出能讓他重見光明,這種神仙手段簡直不能想,稍稍深想一分,哪怕是莊永志與鄭清木這種人都會有一種發自心底的卑微情緒涌上心頭。
說穿了,錢財是身外之物,能供養一生一世已是大不易。
越是有錢、有權、有勢的人就越是畏懼死亡,要不然始皇帝一統六合后為什么要尋覓長生不老藥。
尤其是莊永志,他聯想到吳冕從黃金波音上走下來,傳說中的奧文·羅斯柴爾德把他送下飛機,客客氣氣的交談,像是朋友一樣。
之前兩人曾經說過換形的事情,對此都有猜測,半信半疑。剛剛聽吳冕說能讓楚老先生復明,兩人心中都是一動。
原來是這樣!莊永志覺得自己“想”通了一切。
“林遠命不久矣。”楚老先生忽然淡淡說道,“敢問吳醫生你有把握么?”
楚老先生沒有詢問自己的病情,而是先問鄭林遠的情況。
“沒有十足的把握。”吳冕如實回答,“鄭林遠需要做手術,而這種手術相當大,屬于神經外科最大的手術之一。我和我未婚妻一起上臺,能保證95.8的成功率,再多,我不敢保證。”
“夠了。”楚老先生微微一笑,“老夫對卦象有所領悟,今日之遇,是緣是命。”
吳冕靜靜的聽著。
“如此,有勞吳醫生。”
“客氣。”吳冕微笑,“老先生光明磊落,俠之大者,我輩能效犬馬之勞,定當盡心竭力。”
“小事,不足掛齒。”
“老先生過謙了。”吳冕正色說道,“回想您當年仗劍,救民于水火之中,雖是南洋,亦是我華夏血脈,在下欽佩莫名,心馳神往。”
楚老先生微微一笑。
“老先生,休息一天,咱們出發?”吳冕問道。
“都好,我除了眼睛之外,身體還可以。”楚老先生說道,“吳醫生,林遠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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