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真熊初墨:、、、、、、、、、一六,最快更新!
段科長很慌,他手有點抖,開車不穩,車速也根本起不來。
半路緩過神,他干脆把車停到一邊,給吳冕撥打電話,匯報情況。
平時說匯報,那是一種態度。但現在說匯報,是真的要把這面情況趕緊告訴吳冕,以免事情進展到不可控的程度。
“小吳,王主任那面出事了。”
“嗯?段科長,您跟著去了?”吳冕詫異的問道。
“……”段科長結語,他在吳冕的語氣里隱約聽到了一絲不高興。
吳冕再三強調不能跟著去,可自己還是去了,而且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段科長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怎么回事?段科長您別慌,說說。”吳冕也沒過多苛責段科長,而是詢問當時的情況。
段科長簡單講述了自己看見的情況,他問道,“小吳,你是已經知道了么?”
“哦,如果病史沒有太大的出入,這是必然的。”吳冕很平淡的說道。
“到底怎么回事?”
“有機磷是強效膽堿酯酶抑制劑,可在皮膚接觸、吸入或經口攝入后引起嚴重的膽堿能毒性。作為農業殺蟲劑,有意或無意攝入或暴露可導致膽堿能中毒甚至死亡。
這種事情在咱們八井子應該不少見,您也見過很多吧。”
“是,是,我見過不少。”段科長應道。
“有機磷中度的其作用機制是結合乙酰膽堿酯酶,使該酶失去功能。乙酰膽堿酯酶在機體里負責將乙酰膽堿水解為膽堿和乙酸,而抑制該酶可導致乙酰膽堿在神經元突觸和神經肌接頭處過量蓄積。”
“具體的癥狀大多都是心動過緩、瞳孔縮小、流淚、流涎、氣道分泌物增多、支氣管痙攣、尿頻、嘔吐和腹瀉等急性膽堿能中毒的特征。”
“但王主任的情況和正常口服農藥不一樣,考慮是蔬菜、水果上的有機磷沒有清洗干凈。可……王全和他愛人都沒事。
乙酰膽堿酯酶基因相關的丁酰膽堿酯酶缺乏癥可表現為膽堿酯酶水平下降,我首先考慮是這種病。”
“王主任的愛人沒事,這是可以解釋的。但這種解釋基于遺傳性疾病,沒辦法解釋王全沒事。在這里,有兩種可能:第一呢,是他們說謊;第二呢……咳咳,您見到了。”
“……”段科長聽懵了,只知道吳冕從病情分析的角度判定王全不是王成發的親生兒子。
我勒個大槽的,這都行!
“我特殊叮囑過梁主任,結果出來之后再說,一切都要慎重、慎重再慎重,怎么就出事了呢。”吳冕有些不高興,解釋完之后說道,“段科長,那就這樣,我問問梁主任,先掛了。”
“啊?小吳,你冷靜。”段科長連忙勸道。
他真怕吳冕去又鬧出什么幺蛾子。
“我哪里不冷靜了?”吳冕奇怪的問道。
“呃,我就是……這不是擔心么。”段科長訕訕的說道。
“唉。”吳冕嘆了口氣,“越忙越添亂,梁主任那面有可能會有麻煩,我先掛了,提前做好準備。”
“麻煩?”段科長疑惑的問道。
可是吳冕沒有解釋,直接掛斷電話。
段科長看著手機,呆呆的出了神。
他想起六月份吳冕剛回來的時候,自己帶著他轉八井子中醫院,吳冕穿著卡其色風衣、戴著黑色墨鏡、手上還戴著黑色小羊皮手套的情形。
他是老鴰山的小師叔,段科長心里想到。
根本特么就不是看病,有前腳王成發農藥中毒,后腳吳冕就看出來王全不是王成發親生的這種荒謬事情么?
什么解釋,都是扯淡!現在段科長已經信了,相信吳冕是老鴰山的小師叔,相信他能掐會算。
或許老王每天在吳冕背后說他壞話,什么和陳露有一腿、什么作風有問題、什么經濟有問題、什么……
想到這里,段科長嚇出了一身冷汗。
吳冕這小子不是普通人,真有可能是道家傳說中的真人。
自己都不出手,就把王成發家鬧的妻離子散……王成發都說不上老來喪子,特么的養活別人兒子養了三十多年,自己連點骨血都沒有。
這到哪去說理?
自己犯了錯誤,可別小吳一個不高興,施法在段飛那個小兔崽子身上。
想到段飛,段科長打了一個冷顫。
雖然是初秋,天氣并不很冷,可他覺得身邊陰風陣陣,骨頭縫都有冰碴子。
段飛那小崽子現在天天跟李一晴在一起,看樣子是想娶回家。娶個病秧子回來,這哪里像自己了!
什么事兒都架不住想,段科長自己嚇唬自己,呆呆的站在路邊。過了好大一會,他才想明白。
現在哪里是想段飛的時候。
吳冕不讓自己跟著去,自己去了,還幫著王全說話……這才是最重要的!
要去找吳冕賠禮道歉,千萬別一道術法下來,再鬧什么言出法隨的事兒,自己這身子骨可是扛不住。
段科長連忙上車,穩了穩心神,打火出發,直奔劍協醫院。
來到劍協醫院,停好車。段科長在一樓那名光頭、滿身傷疤的門衛面前簽字,確認上樓找吳冕,這才進了電梯。
不說別的,段科長肯定那個滿身傷疤的光頭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自己,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
一定不能得罪吳冕,段科長心里想到。看看人家看門的人是什么樣子,心里還能沒點數么。
來到吳冕辦公室前,段科長有些心虛,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正式一點。
被社會踩在腳底下摩擦了幾十年,什么面子不面子段科長都不在意。不能得罪吳冕,這是最重要的!
王成發兇不兇,現在怎么樣?老了老了,兒子都不是自己的。他干什么了?不就是在背后說吳冕壞話了么。
“咚咚咚”段科長敲門。
“進。”吳冕的聲音傳出來。
段科長推門進去,吳冕正在打電話。
“陶老板,那就麻煩您了。”吳冕微笑著說道,“請廖律師抓緊時間來,辛苦辛苦。”
“行,改天您有時間來我八井子,請您吃飯。”
吳冕掛斷電話,臉上笑容斂去,皺眉看著段科長,說道,“段科長,我敬您是長輩,可您辦事怎么這么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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