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個女孩兒叫李一晴,她特意強調說自己是晴天的晴。”楚知希坐在沙發上,看著吳冕,很認真的說道。
吳冕看著楚知希,道,“她已經錯過了介入封堵最好的時機,要是想做手術的話,倒是可以試試。不過這是一大筆錢……”
“咱倆不缺錢。”
“不是這樣。”吳冕手指輕輕敲打辦公桌的桌面,似乎在想著什么事情。
楚知希聳了聳肩,問道,“用慈善基金的方式不可以么?”
“可以,但咱們那些錢對普通人來講是不少,要是扔到醫療的大池子里,真就冒不出一點水花。”吳冕說話的語速很慢,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你想什么呢,哥哥。”
“沒想什么,今年的介入年會還是要參加,看看能不能有收獲。”吳冕沉吟說道。
介入年會,聽到這個詞,一名大姐笑著說道,“吳科長,你們當醫生的去參加年會,除了包吃包住,是不是還有紅包?”
“小主任們沒有,廠家要是給我的話,我也不要。”吳冕一邊思考著事情,一邊回答道。
“哦?這應該不算是收受紅包吧。”
“哦,和那個沒關系。收了人家的錢,就要給人做廣告。”吳冕沒詳細解釋,大姐把目光轉向楚知希。
“姐,找我哥哥去開個會,一般出場費是300萬美元。不過哥哥那時候覺得人太多,吵得慌,去的比較少。最關鍵的是收了錢,還要全球巡回講座。”
兩位大姐都怔住了,是自己聽錯了么?
“不說這個,再有聯系你的,記得告訴我一聲。”吳冕手指敲打桌面的速度快了一些,“順便問問他們有沒有什么新產品。”
“哥哥,你這是準備做手術啊。”楚知希笑著說道。
“之前沒有太好的機會,主要是我身體不好,就一直沒同意。現在看應該沒問題,有時間做兩臺手術試試。”吳冕展顏一笑,屋外的樹似乎都散發出溫潤的光澤。
“我主動聯系一下?”
吳冕微微猶豫,但還是點了點頭,“先聯系著,那些個大公司都和史前恐龍一樣,反射弧超長。哪怕是我的電子郵件,也得耽誤1個月左右能做出決斷。”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吳冕看了一眼手機,眼角眉梢笑意更盛。
“誰呀,哥哥。”楚知希好奇的問道。
“張建軍。”吳冕說著,接通電話。
“您好。”吳冕依舊客客氣氣的,不見絲毫鋒芒。
“哦,我沒生氣,真的沒生氣。是陶老板的事兒吧,現在官司到什么進度我都不知道。”
“手頭還有點事情,沒事兒的話我就掛了。”
吳冕說著,根本不給張建軍說話的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哥哥,張建軍找你賠禮道歉?”
“嘿,打個電話就完事了?張建軍的架子可真大。”吳冕微笑說道。
“張建軍是誰?”一位科員大姐問道。
“縣醫院資方院長。”
“……”兩位大姐面面相覷,全都傻了眼。
張建軍最近失眠、上火,一縷一縷往下薅頭發。
被那個年輕人踹了一腳,自己本來想教他做人的道理,可沒想到對方的根底深厚,給自己踏踏實實的上了一堂課。
自己非但要撤訴,還被卷入一場莫名其妙的官司里去。而這只是開胃菜,真正的主菜是陶老板開始搜羅自己從前各種違規事情的證據。
雖然有老家商會幾位大佬從中斡旋,但陶老板就是不松口,一副要搞死自己的架勢。
面對陶老板的律師團,面對一條條指責,訴訟,雖然取得了保外就醫的機會,但張建軍知道這是陶老板故意留給自己的。
他想了很久,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能得罪到陶老板這個級別的大佬。說是耽誤了陶老板家孩子的治療,但這種事兒……不管律師們怎么說,反正張建軍是不信的。
最后還是舔著臉找到從中說和的人,才得到一條有用的信息要吳老師吐口,這事兒才算過去。
當張建軍查明吳老師是誰的時候,滿臉愁容。想了很久,雖然還是不明白其中的邏輯,但打個電話約吳老師出來吃頓飯,自己當面賠罪總是可以吧。
然而,打了電話還不如不打。
自己還沒張口約那個八井子的醫務科副科長出來吃飯,對面就直接一推三六九,把事情推的干干凈凈。
這是很常見的一種手段,張建軍也經常用,他明白對方不想和自己說,哪怕見面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在陶老板的重壓之下,張建軍無心經營,集團已經要垮掉。還要面對溫溫和和對著自己笑,卻一點機會都不肯給自己的那個年輕人。
張建軍真心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錯了,竟然會驚動陶老板這個級別的出手。
就算是自己把集團全部自產變現,似乎也不會讓陶老板看一眼才對。這不是用高射炮打蚊子么,能不能打到不好說,關鍵是多浪費啊。
有陶老板的資源,竟然用來對付自己這種蝦米。
張建軍一張臉拉成苦瓜,愁眉苦臉的點燃一根煙。
“哥,他不同意么?”張建國問道。
“嗯,一點機會都不給,跟我打太極,說所有的事情他全程不知道。”張建軍嘆了口氣說道。
“那接下來咱們怎么辦?”
“不知道。”張建軍無奈的搖了搖頭,“你說咱們不會是得罪了旁人吧,可就咱們的資產量,怎么都引不來陶老板這種巨鱷才對。”
“會不會是劉董得到的消息不可靠?”
“應該不會。”
“要不咱們去堵他,當面賠禮道歉,實在不行跪一次也就跪了。”張建國建議道。
張建軍沉吟良久,一根煙抽完才淡淡說道,“先不去。要是被他直接拒絕,怕是就沒了回旋的余地。”
“我再想想,總覺得事情不對。”張建軍百思不得其解,按說這位年輕人都已經是美帝那面的雙料院士了,還怎么會回來當小小的醫務科副科長呢?
肯定是資料有問題。
張建軍一陣陣的頭疼,像是有小針在扎他一樣。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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