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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醫大二那面回話說勉強能做,但我估計成功率不高。”楚知希打完電話,走回來湊到吳冕身邊小聲說道。
她一邊說,一邊好奇的看著韋大寶。省城醫大附院有三家,醫大二院在神經外科手術、介入治療上要比醫大一院強很多,所以楚知希直接聯系的醫大二院。
“嗯,不用他們,我去做。”
“我也上!”
“說多少遍了,你個小姑娘,上什么介入手術,一邊涼快去。”吳冕道。
“嘿嘿。”楚知希知道吳冕因為吃線的緣故從來不讓自己上介入手術,嘿然一笑,問道:“這位道爺在干什么?”
“不是道爺,是中醫院急診科的醫生。”吳冕懶得聽韋大寶裝神弄鬼的話,轉身走了出去。
夜色漸深,東北的天氣剛熱起來,到了晚上還是有一絲絲的涼。
“哥哥,那位道……急診科醫生怎么這么橫的和患者家屬交代事情?八井子的醫患關系真融洽。”楚知希笑呵呵的說道。
“無所謂,只要患者家屬能接受就行。”吳冕說道。
“就像是在美國,好多人找牧師看病?”
“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吳冕道:“介入手術花費比較高,倒是可以找廠家盡量便宜點,可中醫院沒有dsa機器,去醫大做手術還要減免……我的臉沒這么大。”
“不做就是嘍,這么麻煩。”楚知希笑道。
“小家伙,就知道擠兌我。”
“醫者父母心,我知道,知道。”楚知希道,“這手術好麻煩,6次能做完么?再怎么節省,花2o萬都是正常的吧。要是在帝都,怕是5o萬都下不來。”
“你問問廠家,看有沒有試用的新貨。”吳冕冷冷說道。
“嘿,早都猜到了,有的!”
“等著吧。”吳冕點了點頭,沒有意外,順手在口袋里把煙取出來。
“電子煙很快就到,別抽這個。”
“你是要做手術的人,全麻后吸煙人的肺臟里有多少痰你又不是不知道。”楚知希把那盒大云搶過來,奶兇奶兇的說道,“每天吸痰2o次,你不煩護士也煩。”
“可以你給我吸痰。”
“嘖嘖,哥哥,你真是臉皮越來越厚。就你這手術,就算是成功,也得在Icu住三天三夜吧,你讓我一眼不眨的看著,給你吸痰,怎么好意思呢。少抽點就不行啊!”楚知希很努力的兇巴巴的看著吳冕說道。
吳冕臉上的冰霜融化,哈哈一笑,用力把楚知希的頭發弄亂。
“小家伙。”
“喂,我是你的主治醫師,年后你就要剃光頭躺在手術臺上,不說給紅包,你敢這么對我!不怕我去骨瓣的時候直徑大1cm?”
“幾個毫米就已經很大了,以后要是能活下來,你摸我頭都能摸到腦漿子。”吳冕滿不在意的說道。
至于那包煙,吳冕像是忘記了一樣,也不提抽煙的事兒。
“哥哥,你還沒說為什么不讓我去交代病情,而是讓那個道爺在那嚇唬患者家屬呢?”
“不是說了么,你去的話患者家屬肯定不同意手術。他在那嚇唬一圈,送去省城的機會比較大。”吳冕道,“鄉下就是這樣……舉個例子吧,在這里,有什么病進來先用一周激素。”
“啊?”楚知希怔了一下。
“說全部有點夸張,但鄉以下的醫院,大多數以激素為主。”
“這樣的話對患者影響很大啊。”
“肯定,可是老百姓認這一套。”吳冕輕輕說道,“和文化沒關系,幾年前有個大領導來東北視察。在一個鄉實地考察的時候感冒了,直接上了兩天激素。”
楚知希睜大眼睛,頭發還亂蓬蓬的,可愛至極。
“第三天去省城,當地的醫院拿到治療方案后直接傻了眼。”
“肯定不會繼續用激素的!”楚知希道。
“你正好說反了。”吳冕道,“假設,我說的是假設。大領導去醫大二院看病,我是醫大二的醫生,我肯定在正常治療的同時給幾天激素。”
“為什么?”楚知希疑惑問道,“沒必要給的。”
“因為在鄉下用過激素,效果特別好。要是來省城,一點點治療……感冒么,你也知道。”吳冕平靜說道,“總不能讓大領導說醫大二院水平不夠吧。要是那樣,院長肯定會有一個不好的印象,以后某個合適的機會穿小鞋,多小都有可能。”
楚知希皺起眉,仔細想吳冕說的這件事兒。
“你要是去和患者家屬說做介入手術,花費超高,還不一定能治好,怕是直接就能打起來。雖然他們打不過我,但也沒必要不是。”
“嘻嘻。”
“讓韋大寶去說,他扯一些怪力亂神的事兒,估計家里就不會心疼這些錢了。”吳冕道,“家里穿的不錯,估計有點積蓄。我再給省點,這個人大概率能活。”
“有你在,肯定能活!”楚知希堅定說道。
“脊髓動靜脈畸形,放在哪都不敢保證。”吳冕道。
“哥哥,你不怕那個韋大寶說不下來?”
“聽他說了幾句,看一眼患者家屬的神情,估計差不多。這些個怪力亂神的事情,哪怕是很多有錢人也都信。”吳冕道,“你知道為什么么?”
“呃……”
“沒錢的人和超級有錢的人都信,因為沒錢的人有可能是努力過沒有任何結果,有可能是根本不想努力,想要天上掉餡餅,所以就會信。”
楚知希根本沒去想吳冕說話的破綻,問道,“超級有錢的人呢?”
“在成為巨富的路上,倒下了無數的人。能力、背景、水平都至少不比他們差。為什么能成功?一大半在于運氣好。”吳冕道,“他們信的更加深,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還真別說他們封建迷信,科學家最后的歸宿都是神秘論。”
“遇事不決,量子力學。”楚知希吐舌頭,俏皮的說道。吳冕說的什么,她記不住,只是覺得好有道理。
“吳科長,家里同意了。”韋大寶滿臉堆笑,穿著道袍走出來和吳冕說道。
“嗯,你看著點,不能躺下,盡快送去醫大二。記住,不能躺下!”吳冕又強調了一遍后說道,“我先過去。”
“吳科長……”
韋大寶似乎有難言之隱,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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