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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趟府衙之行,既打消了周大人對她的懷疑,還意外得了500積分,值了值了!
直到出了府衙,文舒臉上都掛著笑。
至于她為什么能瞞過周大人,那當然是因為彩帶上的字不是她寫的啦。像字跡這種極容易當做證據的東西,她怎么可能不謹慎。
早在事之前,她就已經考慮到這點了。
為防止周大人查出來,她可是斥巨資花了三百積分讓系統代寫!
什么?!系統還會寫字?
嗯.....系統雖然不會寫字,不過系統升到四級后,多了一個激光打印的功能。
她一開始也不明白這個功能是做什么用的,那日苦于怎么隱瞞字跡不被人發現,請教小星時,才得知這個功能的用處。
據小星說此功能不僅可以打印不同的字體,同時還能袪痣,祛斑,只是過程會有些痛。
在字體選擇方面,系統提供了諸多“名家字體”,最讓她驚奇的是他們官家的字體竟然也赫然在列,還有一個特有的名稱“瘦金體”。
她原本想選這個字體的,這樣既可以顯的更加神秘,又能順理成章的“栽臟”給官家,讓他查無可查。
可后來一想,這招太過激進,萬一官家本來不在乎,卻因為字體是自己的而格外關注,那就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思來想去,最終別的名家字體也都放棄了,改選了相對安全的“仿宋”,免得被酷愛書法的官家盯上。
說到官家,文舒不由想到系統里關于大宋的那段史書。
史書記載,兩年后開封城將被一個叫大金的國家占領,而官家連同大部分皇室成員都將被敵國擄走,整個國家的命運從此傾覆。
當時看到這段史書的時侯,文舒不敢置信的癱坐在床上,腦袋嗡嗡做響,實難相信眼下繁華一片的東京城在兩年后會遭遇這樣的命運。
她甚至問小星,是不是記載錯了,是不是有別的國家也叫“大宋”。
畢竟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周邊有叫大金的國家。
可小星的回答時,同時期,只有他們這一個“大宋”,不存在重名問題。
震驚過后,她將整段史書都瀏覽了一遍,卻越看越驚心,越看越沉重,心里如同壓了塊大一般,以至于晚上睡覺還做了個噩夢。
夢里,她同其它流民百姓一樣,伏跪在地上,膝蓋下是堅硬冰冷的巖石,旁邊是團團把守的大金士兵。
越過那些士兵,是風浪滔天,波滔洶涌的大海。
暗沉的天色下,幽黑的水面上,大宋的船只在水面連成一片,旌旗被海風吹得嘩嘩作響,船身隨著風浪起伏搖晃。
在大宋對面是十幾艘敵國的船只,兩軍相對,漫天流矢相交下,傳來的是無數哀嚎。
親眼目睹這一切的文舒,只覺的心在一陣陣收緊。
她不明白,為什么前一刻她還跪在地上,感覺巖石的堅硬和冰冷,下一刻卻像騰在天空一樣,俯視下方的戰爭場面。
她一直都知道戰爭是可怕的,然而想象中的戰爭遠沒有親身“經歷”和“目睹”來得震憾。
橫七豎八的尸體,痛苦的哀嚎,暗紅的海水,風一過,滿嘴的血腥味。
在她的印象里,大海應該都是如山海界里的大海那般蔚藍,干凈,遼闊,而眼前的大海卻如人間煉獄一般。
顏色除了紅就是黑。
“報!將軍,咱們的弓弩只剩十架,弓箭不過二百,請問如何應對!”
“今日又有三成兵將嘔泄,喪失戰力,請丞相決斷!”
前一刻還在空中俯視戰場的文舒,下一刻視線又進一間船艙。
這間船艙很大,被大宋軍艦圍在中央,此時中間的船艙里坐了幾個人,文舒看不清他們的面容,只見得幾名士兵正跑進跑出的匯報戰況。
“報!敵方設伏,隱蔽舟船,已經攻破我軍七艘戰艦,正向中間突圍而來。”
“什么!”幾名大漢齊齊起身,大步向外走去。
畫面一轉,天色又暗了幾分,海上的風浪更大了些,這次她又回到了難民堆里,被士兵推搡著站到了海邊的懸崖上。
海風怒嚎,她聽見身后的士兵齊聲呼嚎,“交出少帝!!投降大金!!”
海上,對面的般只似乎少了許多,就像一個倒扣的碗破了一個巨大的洞。
對面成群的螞蟻正往破洞進攻,想要掠壓里面的美食。
“交出少帝!!投降大金!!”
“交出少帝!!投降大金!!”
隨著話落,前排十幾名百姓被推下海,文舒原最快更新請瀏覽器輸入M.到進行查看
腳下是波濤洶涌,一眼看不到底的大海,遠方是嘶殺震天,搖搖欲墜的軍船。
正當她驚心之時,對面的船隊里突然爆發出一陣猛烈的鼓聲,旋即,軍船里沖出無數的士兵,以人肉為盾,發出無匹的氣勢,生抗敵方刀兵。
在“人盾”士兵之后,一個男子背著一個孩子出現,他抬頭看了這邊一眼后,輕輕說了一句什么后,縱身一躍,跳下了軍船!
不知為什么,明明離得很遠,可文舒竟奇異的看清了那個人的臉,還有他背上的孩子。
陸大人!
順子!
“官家!!!丞相!!!”
“官家!!!丞相!!!”
隨著幾聲呼喊,宋船上的軍士全都縱身而下,躍入大海。
海風中傳來一道道激烈的回響:“誓死不降!!!”
然后,她身邊的百姓也跟著了魔一樣,一個個自投于海。
畫面再一轉,天已經有些亮了,文舒的視線再次回到了從天空俯視大海的角度。
這次的大海倒是不紅了
海面上漂滿了尸首,成片成片的,將海水都遮蔽了,是她形容不來的顏色。
日頭打下來的時侯,她恍然看見其中一具尸首上,是自己的臉。
從睡夢中驚醒后,文舒不受控制的哭了許久。
哭過之后,她抬頭看著窗外的太陽,告訴自己,那只是場夢,她還活著。
那場戰爭也還未發生。
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將爹救出來。
想到這些,出府衙時的笑容早變成了沉重之色。
看著身邊來往走動的百姓,文舒心里升起一種巨大的無力感。
哪怕預知了未來,她也無力改變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