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谷縣的驛站的確又破又舊,很是寒磣。
常公公一下車,就立刻開始著手安排人手去收拾驛站。
趙賢帶上一百玉麟軍,由金典史帶路,直奔廢棄小院而去。
這次帶來了得力幫手,金典史底氣很足,臉上紅光滿面的,整個人都抖了起來,甚至連扭傷的腳踝也不覺得疼了。
他用力砸門,沖院里的人吼道。
“里面的龜兒子們部滾出來!再不滾出來的話,老子就要帶人殺進去了!”
等了片刻,里面沒有反應。
趙賢不想浪費時間,上前就是一腳。
破舊院門應聲倒下,濺起一陣塵土。
趙賢帶著十幾個玉麟軍沖進去,金典史拎著刀一瘸一拐地緊隨其后。
為了能在趙將軍面前好好表現一下,金典史顧不上腳踝還疼著,一馬當先朝著屋門沖去。
誰知他的手還沒碰到房門,房門就咯吱一下開了。
金典史被嚇得連連后退,慌忙舉起佩刀,準備好迎戰敵人。
趙賢與玉麟軍們也都拉開架勢,隨時都能動手。
在這么多雙眼睛的注視下,聶長平帶著兩個侍衛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在看到聶長平的一瞬間,趙賢和玉麟軍們都愣住了。
趙賢心里涌出個大膽的念頭。
既然小郡王在這里,那太子是不是也在這里?
正這么想著,他就見到太子殿下緩步從屋里走了出來。
洛清寒還穿著昨天那套淡青色的寬袖長衫,烏發被玉簪束起。
原本依照他的脾性,必須每天換一套衣服,可這一路走來,水資源極度匱乏,百姓們連水都喝不上,他又哪里有水洗澡洗衣服?
在這種艱難的條件下,太子殿下的事兒精毛病被強行治愈了。
對于現在的太子殿下來說,只要衣服沒臟,就還可以穿。
金典史看到這群綁匪出來了,得意地獰笑道:“老子總算逮著你們了,你們乖乖受死吧!”
說著他就舉著刀朝距離自己最近的肖南撲過去。
結果被肖南一腳踹倒在地。
金典史想要爬起來,肖南抬腳踩在他的背上,踩得他無法起身。
他早就聽聞這群人身手厲害,卻沒想到居然有這么厲害,他在對方手底下連一招都過不了。
他心中無比驚駭,慌忙沖著趙賢發出求救的呼喊。
“趙將軍,救我!”
誰知趙賢卻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麻利地收刀入鞘,帶著玉麟軍們單膝下跪。
無論是神態,亦或是語氣,都極為恭敬。
“末將拜見太子殿下!末將救駕來遲,還望殿下恕罪。”
金典史呆若木雞。
他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磕磕巴巴地問道。
“你們、你們喊他什么?”
真正的太子殿下不應該是在驛站里嗎?為何趙將軍要給這個冷峻男人下跪行禮?
這劇本不對啊!
這時楊開光和千山居士被侍衛們拖了出來。
侍衛們就像是扔垃圾般,將他們兩人扔到地上。
楊開光一看到洛清寒,就哭著哀求。
“微臣知錯了,求太子殿下開恩!”
金典史抱著最后一絲僥幸,顫聲問道:“縣尊大人,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這人怎么可能會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