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離警惕地看看周圍,咬耳朵:“什么種子值得東主親自出手?”
“高產的種子,比現在的麥子、稻子、高粱、山藥都高產,一畝地出最少十石當糧食吃的東西。”
旬信倒是不害怕,東主離開莊子,誰還能截殺?在海上截殺?
“東主說的遙遠的海的那邊的陸地?不是安排海軍去么?”
秦離對于十石的產量絲毫不懷疑,他想不通,安排了咋還自己去?
“慢,慢一季,東主等不急,東主說他有一艘船,在水上一個時辰跑三百里,快不?”
旬信沒見過,他相信東主說的話。
秦離愣了下,才算清楚一個時辰三百里意味著什么。
“水上?豈不是在飛?哦,東主會飛。能來黃河這里?新修的運河的位置,東主的船一去一回,更方便。”
秦離估算下距離,發現由連接運河位置的黃河地點,到這里,不到一天的路程。
即便吐蕃突然翻臉,集結兵力攻打黃河這邊的城池,傳信兵拼命跑,跑到那里,不到三天。
輜重保證都在運河入黃河口準備妥當,船一天抵達,開始增援。
守個這么大的城還守不住四天?旁邊的城,十二個時辰不休息,玩蟻附攻城,半個月也攻不下來。
“說說這邊的情況。”旬信不曉得東主的船可否進黃河,他不操心。
吐蕃拿什么打?將近十五萬的大唐兵坐鎮,而且全是高大的堅城。
二十多萬的吐蕃部族入了籍貫,他們沒有兵器,想叛變都不可能。
吐蕃還剩下多少人能打?打一個城,旁邊的城不增援?
圍城只能圍三面,后面是黃河,黃河對岸還有城,輜重與兵力源源不斷渡河輸送。
吐蕃想阻斷增援,必須下河,船夠不?
城里還有熱氣球與滑翔翼,帶上炸藥包,找吐蕃各出的大小將領。
故此旬信不作偽命題,叫秦離趕緊介紹。
秦離點點頭:“你休息一下,進去說,帶上辣醬,咱們吃火鍋,油多一點,溫度就能燙熟肉。”
他說著拉旬信的袖子往回走,眼前沒啥可看的。
旬信被拽著走,總覺得哪里不對。
等進屋子,坐下準備吃火鍋的時候,他反應過來:“你們難道不會用高壓鍋熬雞湯放在火鍋里?
火鍋里加上炭,上面使用有一層油,高溫可以持續很長時間。
吃完了剩下的鍋底兒不用扔,繼續放高壓鍋里燉,然后油就更多了。
雖說總是重復使用油對身體不好,不過咱們條件如此,無須講究那么多。”
“誒?”秦離眼睛瞪得更大,吃驚地看著旬信:“我咋沒想到呢?李家莊子的管事果然好本事。”
屋子中準備給上東西的人一同看旬信,驚訝,這個是李家莊子的管事?
哎呀,高壓鍋配合大量的油,確實可以保持溫度。
“秦長史,這位是……”機靈的小勤務兵一臉恭敬地問。
“旬信,僅僅是個二管事,大管事叫宋德。”秦離貶低一下旬信。
“對對對,我就是個打雜的。”
旬信根本不以為意,自己的身份高低不在于別人,而在于東主的地位。
小勤務兵:“……”
他笑笑:“旬管事竟然這般……這個……那個……與長史熟識。”
“還行,主要是當初秦離和東主一起玩兒,我在旁邊……”
“旬兄,某知錯了,莫要再說,不然晚上又該做噩夢了。”秦離臉色瞬間蒼白,抱拳行禮。
“對對對,熬湯弄火鍋。”旬信笑著說,笑得跟狐貍似的。
小勤務兵當作啥都不知道,趕緊去旁邊處理爐子。
由于不需要冶煉,燒爐子都是煤焦,持續發熱時間長。
但要放在輪船或火車上燒鍋爐就不行,除非改造鍋爐。
從后面運輸過來一次,盡量把物資的質量提高。
“回去后,你們先放假,回家,尤其是有家室的人,你們在此地,家里的人過不來。”
旬信邊說邊從懷里掏出個搪瓷的扁酒瓶,放到桌子上。
秦離沒就回家的事情說什么,盡量不去考慮,否則思念斷人腸。
他伸手拿起扁平的酒壺:“什么酒?”
“六十度的三年窖所泡的丹參酒,我第一次來。
出來之前就開始吃藥,酒泡完,五十二度,喝的時候入嘴苦辣,隨后回味綿甜。
進喉嚨的時候像刀割一樣,緊跟著轟地散開,渾身放松。”
旬信介紹酒的年份、材料、口感,又掏出來一把松子。
秦離拿起十幾個粒:“這個好吃,吐蕃沒有。”
秦離知道松子有多珍貴,別的地方的松樹,松子就是很小很小的。
只有契丹那里能有點好的,還有西南蠻的所在,西南蠻的比不上契丹的。
而且開口費勁,似乎剝掉皮,就是一個不值得做的事情,太麻煩了。
以前契丹的松子契丹人自己都不吃,沒那時間處理,更不懂得如何開口。
直到東主出現,跟那邊買松子,價錢還不低呢。
然,李家莊子加工好了,賣得更貴。
至于怎么加工的,李家莊子不公布,保密級那叫一個高啊。
市面上凡能見到的開口松子,只有李家莊子出,明明能開口,還給個小鉗子。
面前的就沒有鉗子,用指甲一摳就開,實在嫌費勁,咬一下也行。
“東主說契丹、渤海、奚族的所在,許多樹木沒有被砍伐,產量很高,得叫他們保護好。”
旬信不吃,其實來的路上他一粒都沒吃,酒也沒喝。
“吃吧,松子蝦仁,這兩種在長安,沒有一個便宜的,要說價錢低的,只能是蝦仁。”
李易制作了蝦仁炒松子,用大鐵鍋炒。
他不知道吐蕃那里的情況,他只是想到了玉米后,想起倉庫有松子。
發動大家一起取仁,他做菜,本來松子是零食干果。
“我看松子挺多的啊,別人不知道,咱們從東北買的松子,一船又一船。”永穆公主不理解為什么松子比大蝦仁貴。
“蝦仁貴是吃的人多,實際上大松子生長年限長,好幾十年才能結松子,尤其是野生紅松松子。”
李易還真就研究過這個問題,東北紅松的松子為什么價格就上不去?
還有東北的柞蠶蛹,價格也不高,二三十元一斤。
后來他明白了,缺少了一種自信和,同時又因為生存壓力。
而歸根到底,是政治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