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言情
夫妻倆救子心切,那頓飯剛吃完,碗筷都來不及收拾,他們就去了,夫妻二人共騎林悅的馬,掌柜的自己騎一匹馬。
晚飯時間,他們就騎馬回來,馬匹的嘶鳴聲叫醒了熟睡的林悅。
她下樓,笑著走過去。
“沒遇到什么山匪吧?”
“沒,幸虧今天運氣好,若是遇到了他們,肯定是會扒皮抽筋的。”掌柜的笑著回答,他身后的包袱裝得脹鼓鼓的,全都是藥材。
“孟大俠,快下來拿藥。”林悅一笑置之,朝樓上喊著。
并沒有人回應她。
“一定是中午喝多了,我上去叫他。”林悅上樓推開孟虎的房間門。
同時,后院突然傳來一陣鞭炮聲,林悅嚇得閉著眼睛捂住耳朵,等鞭炮聲結束之后,林悅才試探著睜開眼睛,孟虎不在房間里。
“糟了糟了!”
林悅前腳剛邁出房門,后腳孟虎就抱著孩子,咋咋呼呼的,從正門進來。
“怎么啦?”林悅不解的問,她倒是頭一次看孟虎神色如此慌張呢。
“這孩子是個聾子。”孟虎嘆了口氣說,說這話的時候他都不敢看李老三夫妻倆。
“不可能,我的孩子不是!”李老三一個踉蹌,差點站不穩。
“不會,我的玨兒怎么會這樣命苦?”劉美玉眼淚轟然砸下,她好不容易才接受女兒是怪胎,尋常人家的孩子不同的事實,現在要他如何面對,自己的孩子居然是個聾兒。
“不可能,你別開玩笑,那么小的孩子,你怎么判斷他聾了?”林悅也是不敢相信。
“對呀,孟大俠你是怎么判斷的呢?”掌柜的也是一臉驚訝。
“早上的時候,我就在疑惑為什么你們爭來搶去,孩子卻一點都不哭鬧呢?”
“那是我的玨兒乖,她從出生以來都沒哭鬧幾次。”劉美玉打斷了孟虎的話。
“不是,等我把話說完,從出生到現在沒哭鬧幾次,這才是問題的所在,抱著這個孩子開始,我就在懷疑為什么他不哭鬧,別人說什么話,他好像沒聽到一樣,只有你伸手指頭動動他的時候,他的目光才會隨著你的手轉。”孟虎說著伸出一個拇指,把懷里的嬰兒放低一些,然后在眾人面前演示著。
“玨兒乖,你看看為娘,對,看著娘。”劉美玉打斷了孟虎的動作,她一點一點的靠近孩子,一邊說著話。
孟虎懷中的嬰兒不停轉動著眼珠子,最后隨著劉美玉越來越靠近,孩子的目光最后投向劉美玉。
“你看,玨兒能聽到我說話,她能聽到的!”劉美玉一把從孟虎的懷中搶過孩子,然后像護著什么寶貝似的,護在胸前,再不許任何人靠近。
孟虎搖搖頭,他也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孩子因為你一點一點靠近他,進入他的視線,他才把目光轉向你的,不是因為聽到你的聲音,聽到我剛才放的鞭炮聲了吧?那時候我就抱著孩子站在旁邊,他不哭不鬧,沒有一點反應。”
說到這里,林悅信了,剛才的鞭炮聲。他站在樓上都聽得那么響亮,她一個大人都受不了,捂住耳朵玨兒那么小的嬰兒,如果能聽到的話,怎么會不哭不鬧?
“不是的,玨兒能聽到,來看著爹爹。”李老三這次站在原地沒有走動,只是停的拍掌,想要引起孩子的注意。
“玨兒,看著爹爹呀!”李老三拍掌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不多時他已經雙手發燙發腫,劉美玉這孩子卻還咬著指頭,沒有任何反應。
“孟大俠,如果我兒真的聾了,有什么法子能夠治好?”劉美玉一雙杏眼里面布滿血絲和淚水,她抱著孩子身體顫抖著走向孟虎這邊。
“這……可能是打娘胎里就帶出來的病,我治不了。”孟過垂頭。
不過他又把頭直了起來“但是我能治好他的膚色,使他看起來和尋常人沒什么兩樣。”
“怎么會和尋常人沒什么兩樣,怎么會?”劉美玉一邊念叨著,一邊抱著孩子上了樓。
“快去安慰安慰你媳婦,你是個大男人,這種時候別哭哭啼啼的。”林悅對著一旁暗自抽泣的李老三說。
等李老三也上了樓,林悅孟虎和掌柜三人齊刷刷的在樓下嘆了口氣。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義女哪怕是個傻子我也不能讓別人欺負她!”孟虎一拍桌子,命運不公之事,世上頗多,哪一樁哪一件不是值得嘆息的?
那一夜,林悅前半夜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直到后半夜,好不容易才眼皮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掌柜做好了飯,在樓下喊他們。
“孟大俠,林姑娘,李老三,快帶著你媳婦下來吃飯啦!”掌柜的一邊喊著,一邊從廚房端出熱騰騰的饅頭,包子和小米粥。
幾番猶豫之后,孟虎決定收養李老三夫妻二人丟棄的這個孩子,他叫林悅帶上最后剩余的一點錢,騎著馬趕往下一個驛站,他則回了威猛山,把孩子交給夫人們撫養,拿了些錢財和能夠長時間保存的吃食,馬不停蹄加快著速度的朝林悅所在的驛站趕去。
為此兩人算來只耽擱了一天,并不影響什么,兩人在驛站會合以后準備出關,趕往西涼國。
兩人準備出關,而皇宮里,卻在私下準備著暗流涌動著,皇后娘娘的壽辰要到了。
“娘娘,司衣局已經將趕制好的鳳袍送來了,還請您過目穿上試試,看看合身否。”皇后宮中,侍女阿如一件明黃色的袍子,上面用金絲線繡了鳳凰,又鑲嵌的有孔雀羽毛,就連衣服的內里都繡了暗紋,在明滅不定的燭火微光的照耀下,更是顯得衣服華麗無比。
“既然是量體裁衣怎會有不合身的說法?只不過我平日里推行節儉,后宮嬪妃們奉例吃穿用度減半,如今好不容易盼到了我生辰,自然是要好好打扮打扮,熱鬧一番的。”皇后伸手順著繡花摸去,目光在那件華服上流轉,若不是皇上吩咐過不能華麗過度,憑她母家的勢力這么一件衣服是不能入她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