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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悅側頭去看,只見在人群中穿的一身素雅的齊王悠悠而來,像是漫不經心。又像是為林悅而來,林悅看著齊王走到跟前,還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禮,“齊王殿下。”
一旁的二夫人見林悅和齊王也是相識,此刻有點拿捏不定,不得不羨慕這林悅剛到京城就和皇家結緣。見齊王也來了,林悅倒也不怕,繼續道“二舅母心意我是領了,只是這婚事我不能應。還請二舅母別在為悅兒的婚事奔波。”
林悅在大聽管眾下,狠狠打了二夫人一個巴掌。二夫人氣的“你……!”
“二夫人?”齊王朝著二夫人看了過來,二夫人剛剛一臉鐵青色此刻稍齊。朝著林悅狠狠的瞪了一眼,拉了一旁的溫夫人一同離開。
林悅見人散去,微偏著頭看向了齊王,目光帶了些打量。這太子和齊王就是兩個極端,太子穿衣恨不得金銀一窩花里胡哨。而這齊王每天不是白就是黑,又是讓人差點以為是守孝。想到此林悅忍不住一聲輕笑,不禁莞爾。
“林姑娘?你盯著我看了這么久,可看出了什么?”從剛剛到現在,林悅一直盯著自己。齊王在京城中還沒有遇到過哪個姑娘這般的,此刻也不害羞,而是朝著林悅問道。
林悅止住了笑,回道“我只是在想,齊王殿下是恰巧到此處,還是在一旁隔岸觀火了半天才到的此處?”
“這個很重要嗎?”齊王將問題再次拋給了林悅。
林悅笑了笑道“是小女欺騙王爺在先,任隨了王爺打罵。只是王爺慧眼,什么時候知道這件事的?”
齊王只覺林悅膽大包天,從一開始騙了自己到現在當抓包,眼前這位女子依舊是笑語盈盈,絲毫沒有半分悔改。蕭敬看著林悅,但是心里多了個想法回答道“倒也不早不晚,從你第一次在宮里謊報身份起,本王就知道了,林小姐。”
最后這“林小姐”三個字咬得極重,只是還有些不死心道“為什么林小姐當初要騙本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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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也是一早就知道了。”林悅冷冷清清回答道。齊王雖外表儒雅,做事可不這樣。林悅雖入京不久,這位殿下的事情還是聽說了不少。
此刻倒也不傻,林悅可不想和他扯上半點關系,“我看天色不早了,小女子先行告退。”
“林小姐在小鎮上和太子殿下的事情,不巧。在下也算是了解幾分,不知林姑娘可否有什么想說的?倒是我那太子哥哥負了你。不如……林姑娘可愿投我門下?”
林悅從小可不是嚇大的,這齊王無非不就是用在鎮上的事情威脅自己,想讓自己投其門下?只是這么好的美夢怎么不夜里在做呢?
“我看殿下是沒睡醒,怎么這青天大白日就做起了夢?我是和太子殿下離合了,若是不離合,殿下這是趕著過來叫我一聲嫂嫂嗎?”林悅冷笑道。
齊王一臉鐵青,在林悅這兒碰了個釘子,險些被扎出血來。齊王那雙深邃的眸子瞇了瞇,帶了幾分威脅,“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林悅嚇得縮了縮頭,做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拍了拍小胸脯,有些調侃道“齊王殿下,這是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別人府邸內殺人嗎?”
林悅一通話,反而問的齊王答不出來。此刻林悅悠悠道“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先行告退。”
說完林悅朝著前院走去,刺客在后院的佳人才子已經散去不少。只怕這二夫人早已駕車回去,并沒有等自己。林悅倒也不急,悠哉悠哉的在青石板路上走著,在街上順手買了一串糖葫蘆,莫約到了傍晚,這才回去。
林悅回到府里時,天色已經不早了。剛到府門處,只見焦急等待的小棠,見了林悅急忙過來道“哎喲,我的小祖宗,我且問你,你是不是得罪了二夫人?”
林悅沒想到這樣的事情不過一會兒的功夫,便傳的整個府上下都知曉。此刻有些不由得好笑,但還是穩住了神色,“這倒是沒有,不過是在相親宴上。和二舅母說了,我娘親已經給我定了親,就不勞她做主,這怎么就成了得罪她了呢?”
小棠聽完林悅解釋后,神色上簡直一言難盡。此刻拖著林悅就朝著家主的書閣走“嗐,我說小姐呦!現在二夫人可是在家主書閣里鬧得正歡,你可要趕快過去解釋清楚才好。”
小棠眉間一跳,從昨晚就覺得會有時間發生,沒想到會這么快!此刻拉著林悅一路小跑,終于趕到了書閣,林悅推門而進。只見二夫人此刻痛斥自己道“瀾兒可要為我做主啊!這林悅不識好歹,在眾多人年前奚落我……還有那個齊王也過來撐腰,這日后是不是要騎你頭上去……”
林悅忙著進去,剛好撞破了這一幕,看見里面一哭一站的二人,不僅微微一笑道“看來我來得,到真是時候。”
云瀾之叫見她來了,不禁還是拿起了些家主的架子,朝著林悅質問道“你今日在夏家可是奚落了二舅母?”
林悅朝著一旁哭成了淚人兒的二夫人看去,眼底帶了一絲歉意,不由得委屈極了“今日二舅母說帶我去玩兒,我以為是平常的聚會也就去了,誰知去到那里卻是一場相親宴。我不愿正打算走,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就給我做了一門好親事兒。”
“二舅母牽了那溫夫人來,直說我和她兒子般配,非拉著我要做這門親事兒,嚇得我當場就和二舅母說明了。我娘親當初可是給我定了婚事,這樣重婚的罵名,在鄉下可是要浸豬籠得!”
“悅兒雖年小,卻明白這個道理,自然只能和二舅母明說了!”
這般一說,到還是林悅受了些委屈。二夫人沒想到林悅會這般能言善辯,云瀾之朝著二夫人看了過來,眉頭一皺道“二舅母,可有此事?”
二夫人有些瞠目結舌,訕訕笑道“這不看悅兒也是婚嫁年紀,倒是那溫夫人看上了悅兒,非拉著我說了幾句……這才鬧得這出……”
林悅朝著二夫人道“那就望二舅母日后可是別再說婚嫁之事了!”
說起這個二夫人生怕林悅和太子定了親,此刻還是不氣餒道“也不知道這三妹給你定的是哪家?是否有證物?悅兒年紀也不小了,倒是要派人送去書信,前來定親才好。”
林悅見二夫人還是不死心,也有些煩了,索性道“林悅年紀還小,還有兩個妹妹要照顧。此事還是以后再說罷。”
二夫人見此,不得不作罷。一旁的云瀾之倒也在一旁觀望,見事情說開了后,也算是替二人圓了場“此事不過是婚嫁之事,咱們云家也不是這般墨守陳規的人,悅兒這事,且讓她自己做主罷了,二舅母你說呢?”
二夫人見家主明顯是偏著林悅,今日被林悅奚落了臉,她自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只是在家主年前,這長輩還是得有長輩的模樣,朝著林悅道“既然此事也算是過去了,那就算了罷。若是日后,可別這般沒大沒小的!”
說完,二夫人冷哼一聲正打算揚長而去,卻被云瀾之叫住“既然今日二舅母來也是來了,不如一同和我做個證。悅兒來京城也算是有段日子,我看這悅兒既然長住我云家,不若將姓氏也改上一改,也姓云罷。”
二夫人心里悶了一口生血,此刻險些要吐了出來。林悅她何德何能,得了這云家的本姓!當初就算是自己苦苦哀求,求著家人給自己改姓,也不得半分憐憫。此刻更是頭號反抗道“荒唐,此事太過草率!”
林悅看著突然起了這么大反應的二夫人,眸子里閃過幾分莫名的沖動,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又歸于平靜。還是剛剛那副冷淡的模樣,站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
只聽云瀾之繼續道“二舅母莫怪,這是老宅的意思,我也是剛收到書信。”云瀾之垂著眸,波瀾不驚道。
若說是林悅,的確是有資格入云家的,上好的從商的頭腦,還有那上好的繡技。云家需要她,此刻她也需要云家,云瀾之這般想到。可是二夫人卻是不同了,她只能看見自己手中的一畝三分地,只能針對這林悅能獲得她永遠得不到的東西,恨的牙癢癢了。這就二夫人的胸懷了吧?
“瀾兒……家主,我求求你,要不也和老宅商量商量,借此機會,能不能讓我家四姑娘也一起?改姓成云……?”二夫人依舊沒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這改了姓,就相當于云家承認了有你這個人。是隸屬云家本家,而其他旁系紛紛都是阮姓。
“二舅母請回罷,愛莫能助。悅兒,你呢?”云瀾之還是果斷回絕了,并試圖將話題轉移到林悅上。林悅裝傻充愣芬的本事兒也不少。她曾經也姓云,之后外嫁了出去便是姓阮。夫家一場災難,又讓她不得已回了云家。此刻姓云還是阮,也全憑她喜歡。出門后,多數還是以云姓。這林悅自然也是,和四姑娘也是一樣的情況,憑什么林悅可以,到了四姑娘頭上就不可以,二夫人越想越氣,看著林悅,憤怒的雙眸呈現出來的仇恨,目光不善。
“不必了,我姓林挺好的。”林悅眸子微微下垂,讓人看不清楚情緒。一旁的二夫人聽聞,心里又微微好受了些,只覺這個林悅,真的是愚不可及!
“我看便這樣吧,既然悅兒也不愿改姓。”
二夫人圓了場,雖然臉上的笑容依舊很難堪。見二人不說話,索性踏門而去。林悅見此,也和云瀾之微微點頭示意“既然這樣,我就先走了。”
云瀾之從手中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了林悅,示意林悅打開。林悅我只學里面是厚厚一疊紙,不知是什么東西。她打開一看,只見里面有三個店鋪的地契,還有一些銀票。
“這些東西是一開始便說好的,卻欠你了許久,現在給你。”云瀾之朝著她說道。林悅道了聲謝,并未多說,拿著東西便出了書閣。此刻天色已經暗沉下來,府上點了燈籠,那隱約闊綽微弱的燈光,在回廊下顯得更加孤寂。
只見那回廊下,有一個小丫頭,此刻跺了跺腳,為了驅趕周邊的蚊蟲。夏天蚊蟲多,小棠被蟄的手腕處多了一個包。林悅心頭微暖,沒想到小棠還在這里等著自己。她上前幾步,拉住了小棠道“我們回去吧。”
小棠見林悅無事出來,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和林悅一路回了水月院后,有些耐不住性子,一副好奇的模樣,朝著林悅打探道“小姐,您進去了可曾出了什么事?我只見那二夫人一件氣憤的神色出來,您有沒有受委屈?”
林悅聽她一句話這么多問題,不禁啞然失笑。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有這么面,不禁裝作恙怒,嗔怪道“我看你這丫頭,就是刻意來消遣我的!這般八卦,我以前怎么不知?”
小棠聽出了林悅并未發怒,此刻倒是和林悅耗上了,磨磨唧唧的,非纏著林悅講上幾句,林悅也被她鬧騰的沒有辦法,最后和她隱約提了幾句,小棠這丫頭倒是為林悅不平了起來,“這二夫人真是個狠心的主兒,這樣大的事兒,她也配?!”
林悅不禁道“你小聲點,等會兒傳去了二夫人院里,只怕又少不了一番作妖子!”
林悅息事寧人,她來京城只想做生意的。二夫人回了院里,可是氣的發了恨。砸碎了不少東西,此刻正心煩著,只聽門外傳了書信來,李嬤嬤雙手接過捧了過來,一張老臉笑得猶如皺菊。舔著臉湊了上來道“夫人?夫人,是宮里來信了!”
二夫人剛剛還雷霆之怒的臉上此刻摻雜著一絲喜悅,“快給我念念,書信里面是怎么說?”
李嬤嬤從信封中掏出信件,撐展開來。看一了遍后,臉上的皺紋更多了幾分。此刻樂呵呵道,“還是娘娘掛記著您,念您的恩情,這樣的事情她算是同意幫忙了!”
這位娘娘可是云家的嫡系出去的,從小便和這二夫人親。二夫人能在京城中的日子,還多虧她仰仗。這次出了事,依舊是能給二夫人出氣,“娘娘說,端午宮宴,定要那林悅進宮。她定如了您的意,定要將林悅逐出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