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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西嘉島外海。
海洋權柄號艦長室,剛剛舉起一杯陳年威士忌的杜林德笑容驟然僵硬。
同樣剛剛舉起酒杯,準備和杜林德碰杯的德克思,則是面色鐵青的看向了站在艦長室門口,囁嚅不敢說話的,剛剛傳來壞消息的那名海軍上校。
德克少將出師不利,兩個滿編營的陸戰隊,在勒夫崗那種鄉旮旯的破地方,挨了一輪炮擊,當場陣亡陸戰隊精銳九十三人,重傷七十五人,輕傷一百二十八人。
拋開輕傷的一百二十八人,兩個滿編營的陸戰隊,距離威圖家的宅子還有數十里地,就完美減少了將近百分之十五的戰斗人員。
德克思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他放下酒杯,站起身來,向杜林德微微欠身行禮。
“閣下,這是一次……”
“這是一次可以原諒的,戰術失誤。”杜林德有點惱火的放下酒杯,一把扯下了系在領口的雪白餐巾,壓低了聲音急促的吼道:“我說過了,在任務期間,不要給亨拉克閣下任何酒水……任何酒水!!!”
德克思的臉色回復了正常:“閣下,是陸軍的那群混蛋,他們每天都將啤酒桶丟進海里。所以,您知道的……還有,他們將大量半腐爛的水果也隨意亂丟,那些東西,亨拉克閣下也很喜歡。”
“陸軍的錯。他們導致了亨拉克閣下的……失誤。”杜林德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陸軍的錯。他們導致了亨拉克閣下的……失誤。而亨拉克閣下的任何失誤,都是可以諒解的,它導致的任何損失,都不會在任何人的檔案上留下任何的麻煩。”德克思低聲的咕噥著。
“讓德克加派一千水兵上岸。事情辦得漂亮點。除了威圖家,順帶再找幾個地位相當的家族做目標。”杜林德的聲音變得極其輕微:“那兩個陸戰隊的營長,回頭送他們去黑大陸探索那片黑高原。”
“明白,一切如您所愿。”德克思站起身來,急匆匆的走出了艦長室,飛快的朝著站在門口的那位上校打了個眼色。
勒夫崗小鎮。
除了冰海王國的陸戰隊和巨妖騎士們,其他人都陷入了沉睡。
一名大腿上挨了一發霰彈,被打飛了一大塊皮肉的陸戰隊軍官大聲咒罵著,他身體一歪一歪的走到了一名躺在地上的警察身邊,舉起手中長刀,狠狠朝著警察的脖頸劈下。
一縷濃霧一抖,‘鏗鏘’一聲,一名巨妖騎士突兀的出現在這軍官身邊,一指頭將他的長刀彈開。
外海中,傳來了亨拉克悠長、低沉,充滿了憤怒且郁悶的聲音。
巨妖騎士低聲道:“亨拉克閣下知道這里發生的一切……蠢貨。這些家伙,全都是亨拉克閣下的戰利品,你想要爭奪亨拉克閣下的戰果么?”
陸戰隊軍官呆了呆,臉色一變,咬著牙向后退了兩步。
他轉過身,朝著外海的方向肅然行了一個軍禮。
港口的海面再次結冰,大隊水兵順著冰面一溜兒小跑竄了進來。一千名全副武裝的水兵登岸,加入了突襲的隊伍。
而剩下的水兵們,則是一人扛起了一名昏倒,隸屬勒夫崗分局的警察和水手,扛著他們順著冰面跑回了外海。
一名六階騎士突然開口:“我們去執行任務,你們不妨在這里多待一會兒,給這些鄉巴佬一點更大的教訓。”
“這個鎮子,按照情報,是圖倫港最大的一個走私港口,這里的居民,富得流油……你們好好的搜刮一下,除了財富,還有那些青壯、女人……他們都可以算是亨拉克閣下的戰利品。”
一名海軍中校笑著向那六階騎士行了一禮:“如您所愿,長官。唔,我們會在這里停留一個小時,但是請放心,我們不會耽擱去接應你們。”
巨妖騎士們同時笑了起來:“當然,我們相信海軍的效率。”
巨妖騎士們打頭,一千名新補充的水兵行進在中間,氣息有點狼狽的數百陸戰隊殿后,大隊人馬在勒夫崗停留了大概一刻鐘,然后浩浩蕩蕩的沖出了勒夫崗鎮。
一刻鐘的時間,足夠這些冰海王國的海軍,竄進勒夫崗的家家戶戶,找到適合自己身材的衣物,換下自己身上的制服。
除了那些巨妖騎士,一千水兵、數百陸戰隊全部換上了普通百姓的服裝。
甚至,那些巨妖騎士還找到了數十匹上好的駿馬。他們騎著馬,真的猶如參加某種大型祭祀游行的騎士一樣,得意洋洋的行走在隊伍的最前方。
勒夫崗鎮外,漆黑一片的密林中,滿臉是血的黑曼巴趴在濃密的草叢中,死死的盯著這支從濃霧包裹的鎮子中走出的隊伍。
在勒夫崗通往圖倫港的大道上,被黑曼巴用秘術從昏睡中喚醒的黑山,猶如一頭發怒的犀牛,順著大道傾盡全力的狂奔。
在大道旁,和黑山平行的方向,距離黑山有一里多的距離,黑蛙四足著地,猶如一只人形的青蛙,快捷無聲的急速蹦竄。
黑蛙的速度,比起黑山快了一倍以上。
他咬著牙,同樣是傾盡全力的朝著圖倫港狂奔,一小會兒后,就將黑山遠遠丟在了身后。
而在半空中,在黑蛙的前方,在濃霧籠罩勒夫崗之前不過半分鐘的時間,勒夫崗分局放飛的兩只信鴿正展翅疾飛,同樣是飛向圖倫港的方向。
一刻鐘后。
半山區,威圖家主宅。
草地上的宴會已經進入了狂熱的沸騰階段,圖倫港一個個有頭有臉的老爺們,也都松開了領結,喜笑顏開的走進了狂舞的人群中。
一處處樹蔭中,一對對剛剛結識的青年男女,保持著矜持而安全的社交距離,輕聲吐露著甜言蜜語。
若是在高盧共和國,類似的場景,怕是已經爆發了若干場大汗淋漓的盤腸大戰。
但是在民風保守、傳統的德倫帝國,這些熱情如火的青年們,他們依舊保持著樸素、純潔的社交禮儀。哪怕有些青年已經喝下了不少的酒精,他們依舊彬彬有禮,沒有做出沖動、有失體面的事情。
主樓二樓最大的一間休息室內,莉雅和羅斯公爵肩并肩坐在一張沙發上,莉雅搖晃著小折扇輕言細語,羅斯公爵則是端著一個碩大的方口杯,大口灌著烈酒,不斷發出歡快的、酣暢淋漓的笑聲。
兩人的身邊,圍繞著數十名出身豪門的貴婦人。
這些貴婦人一個個喜笑顏開,用最符合自己身份的優雅詞句,無可挑剔的、毫無瑕疵的接上莉雅和羅斯公爵的每一句話。
放在半個小時前,這當中或許有某些貴婦人,還對威圖家的地盤,對圖倫港的某些生意有一點點小小的心思。
但是聽到了帝都傳回來的消息后,一切圖謀都煙消云散。
所有的貴婦人都變得人畜無害,她們猶如多年的至交閨蜜一樣圍繞著莉雅和羅斯公爵,用熟稔的社交手段,用熟稔的社交言辭,一點點的拉近自己和兩位貴人的關系。
非常有趣的是,這些貴婦人的身份地位,從她們開口的頻率得到了充分的體現。
莉雅和羅斯公爵說十句話,有六句話是由幾位侯爵夫人接上。
剩下的四句話中,那些伯爵家族出身的貴婦們,她們占了三句話。
最后的一句話的寶貴機會,就分配給了那些地位更低的,出身子爵家族的貴夫人。
至于說,那些男爵家族出身的貴婦,她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坐在一旁微笑、微笑、再微笑,完美的充當一株美麗的裝飾品。
莉雅充分的展示了一個新興豪門主母應有的風度和手段。
偌大的克勞德行省,偌大的上、下洛克森郡,這里面充斥著無窮無盡的財富,蘊藏了無窮無盡的商機。
莉雅在看似輕描淡寫的說笑中,就和幾個侯爵夫人達成了初步的默契。
急速崛起的威圖家需要盟友,或者說,需要可以幫助自己搖旗吶喊,甚至卷起袖子揍人的小弟。
而這些侯爵夫人身后的家族,他們樂意成為威圖家的盟友,在得到足夠利益的時候,他們非常樂意成為威圖家的馬前卒。
甚至有幾個侯爵夫人,非常謹慎而小心的暗示莉雅,自家有非常優秀的女兒,或許她們可以和戈爾金、喬提前認識一下。
莉雅微笑著謝過了幾個侯爵夫人,然后定下了,在下一次戈爾金回鄉省親的時候,舉辦一次大型的社交舞會,讓整個南方特區的所有貴族青年,都好好的聚一聚。
說到社交舞會,一群貴婦人全都興奮了起來。
她們七嘴八舌的給莉雅出主意,這一次的社交舞會,一定要在威圖家的新的宅邸舉辦。
威圖家,需要在克勞德行省,擇地建造一座配得上家族地位的城堡!
莉雅飛速的翻了個白眼。
一座城堡,一座公爵級別的城堡……好吧,這意味著,要花費很多、很多、很多錢,以及很多、很多、很多的精力,以及,更多、更多、更多的時間!
一名身穿黑色長裙,神色冷肅,面無表情的侍女悄然走進了休息室。
她湊到莉雅耳朵邊,低聲咕噥了一句。
羅斯公爵側過頭,將耳朵湊到了莉雅耳朵邊,她同樣聽清了侍女傳來的消息。
有外敵侵入勒夫崗!
羅斯公爵的眼睛驟然一亮,她猛地一躍而起,猶如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呼’的帶起一道狂風沖到了休息室的露臺上,然后直接蹦了起來,順著威圖家宅邸的后山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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