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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姑娘的病癥可治得?”阿瑾忍不住開口詢問。
紫鳶似是要說些什么,剛剛張開嘴卻忍不住一陣咳嗽,雖然她急著用帕子遮掩住,顧明珠還是聞到了股類似鐵銹的味道。
思量片刻,顧明珠又拉開了紫鳶的衣襟查看。
阿瑾道:“這瘡只生在臉、頸和手上,好在不傳人,否則媽媽早就將我們攆走了。”
果然像阿瑾說的那樣,衣服下面的皮膚依舊光潔沒有起瘡,顧明珠不禁覺得奇怪,這紫鳶身上的瘡癥和她之前看過的都不太一樣。
“是不是梅花瘡?”紫鳶穩住了氣息,十分淡然地問著。
許多勾欄院中的女子見瘡生畏,往往還沒查出病癥如何就先尋了死路,也有達官顯貴家的女眷被夫婿傳上此病,通常會為了夫家臉面一死了之,由此可見這梅花瘡的厲害。
紫鳶卻這樣淡然,仿佛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顧明珠的目光從紫鳶腰間一掃而過,借著給紫鳶檢查病癥的機會,她方才已經探查過,紫鳶在腰里藏著一把匕首。
短匕適合近身刺殺,紫鳶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要知道無論是刺殺還是劫走財物都是不理智的做法,官府不會因此覺得永安巷抓到的人就是無辜,反而會認定他們都是共犯。
“姑娘不要亂想,”阿瑾道,“哪里來的梅花瘡,姑娘只要安心養病,等過些日子贖身離開這花船,好好過您的太平日子去。”
紫鳶也不爭辯,只是靜靜地躺著,手似是無意地放在了腰間。
顧明珠指了指瘡,又指了指屋子里的沙漏,問詢紫鳶這病有多久了。
“姑娘病了三四個月,開始只是身上沒有氣力,瘡癥是這半個月才有的,我們找了幾個郎中來看都不知是何病,若你能治得,賞銀自是少不了。”
聽到賞銀,顧明珠臉上立即露出笑容,轉身拿起了藥箱,從中取出藥粉遞給阿瑾。
雖然看不到醫婆的臉,卻能感覺到醫婆的歡喜,方才還不能醫治,聽到有賞銀立即拿出藥來,分明就是隨便找了藥來糊弄她們。
這種婦人比不上正經郎中,她們擅長做的無非就是墮胎那些腌臜活計,幸好她帶這醫婆上船本也不是為了給姑娘治病,方才也只是抱一絲希望罷了。
阿瑾遞了二兩銀子給顧明珠算是賞錢。
“趁著花船上人還不多,你與我出去一趟,船上有姑娘想要下胎藥,我帶你過去,至于能賣出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
顧明珠跟著阿瑾走出門,阿瑾的目光不時地落在船中的守衛身上,想必是為了探查情形。
“阿瑾,不侍奉你家姑娘,跑到這里來做什么?”
阿瑾看向身邊的醫婆:“我家姑娘不舒坦將醫婆請上了船,那日其他姑娘問我下胎的藥方,就是出自這醫婆的手。”
“怎么不等到白日里再讓醫婆來?”
“白日里大家都沒聚在一起,而且不能擾了姑娘們歇息。”
“今晚會有大商賈前來,姑娘們都要仔細侍奉,你們也快點,免得被媽媽看到責罰。”
“富貴閣里有貴客了?”
“丁公子要做大生意啊,希望丁公子順順利利,這樣大家都有賞錢。”
顧明珠發現阿瑾對這位“丁公子”的消息很是在意。
“醫婆嗎?我屋子里現在沒人,你過來幫我瞧瞧。”
“從前沒見過你,阿瑾說你的藥不錯,可有避子湯?”
顧明珠歡喜地拿出了她早就包好的草藥遞給姑娘們。
夜漸漸深了,畫舫上卻愈發的繁華,客人開始登船,顧明珠藥箱里的草藥也幾乎都賣光了。
將一包銀錢貼身放好,顧明珠向紫鳶屋子里走去。
醫婆離開之后,一扇窗子被緩緩開了個縫隙,初九向外看了看然后立即又將窗子關上。
“三爺,”初九看著站在旁邊喝茶的魏元諶,“你說氣不氣人,又遇見了那醫婆。”
他們與什么人有緣分不好,偏偏是那又丑又臭的醫婆。
而且那醫婆還吃了三爺親手做的紅豆糕。
冤孽不冤孽?
三爺現在大約要氣炸了,初九想著向旁邊挪了挪,免得被殃及池魚。
魏元諶轉動著手中的茶杯,先是永安巷,然后是崔家祖墳,今晚又在畫舫,還真是巧。
看似醫婆是被陳婆子拉來幫忙,之前走進崔家祖墳又是為什么?只是去看熱鬧?還是要探查消息?
想及那醫婆四處游走,兜售她手中藥包的模樣,沒有半點的破綻,委實不容易讓人起疑心。
醫婆是無辜被卷入,還是在故意為之,今晚他就會得到答案。
顧明珠回到紫鳶屋里,紫鳶換了一身淡青色衣裙坐在桌子旁,頭上只戴了一只檀木簪,覆在臉上的紗羅隨著她的動作輕蕩,讓她比之方才更多添了幾分清傲高華。
紫鳶看向顧明珠道:“天色不早了,我會讓人將你送下畫舫。”
顧明珠裝作一無所知般點了點頭,阿瑾應該會將船上的情形寫下來放在她藥箱中,由她帶給陳婆子,陳婆子那些人知曉了畫舫的情形,動起手來就容易得多。
可惜這是一個局,布局之人應該就在這幾條花船上。
她前來畫舫就是為了看清那人,如何能在這時候離開,顧明珠看向沙漏,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阿瑾姐姐病了。”
兩個丫鬟將阿瑾扶進門,紫鳶急切地上前查看,只見阿瑾面容蒼白,緊緊地捂著肚子。
“醫婆快來看看。”紫鳶拉住了顧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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