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拉達說已經拿下了隱藏在美國科考站的敵人。并且俘虜了一個關鍵人物。”
石泉的房車里,阿薩克甕聲甕氣的說道,而同樣的消息,也在同一時間傳給了身后僅有不到20公里遠的大伊萬。
“怎么可能?!”
不出意外的,不管是石泉和艾琳娜,還是大伊萬和娜莎,都發出了相同的質疑。
“真的,我反復確認過。”阿薩克難以置信的說道,“而且是在思勤那個小家伙的指揮下完成的。”
“思勤?”石泉和艾琳娜對視了一樣,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阿薩克點點頭,“現在他們需要雷的爆破技術支援,另外剛剛傳回來的消息,海寧兄弟可能也要去幫忙。”
石泉示意對方在沙發上坐下,點上顆煙思索片刻后做出了決定,“通知下去,我們就地扎營休息。阿薩克,你現在就安排兩輛車,等我們把布麗塔圍起來之后,立刻帶著雷子和海寧的維修車過去支援。”
“我現在就去安排!”阿薩克說話的同時就要起身。
“等等”石泉叫住對方,“把思勤帶回來。”
“明白!”阿薩克點點頭,“還有嗎?”
“讓大伊萬那邊也派一些人過去,提醒他們,一定把現場收拾干凈。嗯...沒別的了,去吧!”
阿薩克聞言立刻拉開了艙門,快步走向了自己的探險車。在他的安排之下,跟隨的大腳車們立刻轉著圈子將中間的太拖拉以及核心處的布麗塔層層包圍起來,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拉上了偽裝網。
在緊張的忙碌之下,兩輛大腳車將海寧駕駛的維修車夾在中間,悄無聲息的離開臨時營地,匯合了從身后趕來的車隊,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了一百多公里外的美國科考站。
“我們為什么又停下?這才走了幾個小時?”無線電頻道里,布麗塔不急不緩的問道,同時再次清點了一遍周圍的太拖拉探險車數量。
“困了,休息休息。”艾琳娜極為敷衍的回應了一句,隨后直接關上了手臺。
被四輛大腳車圍在中間,連車門都沒辦法打開的布麗塔狠狠的將手臺摔在床上,賭氣似翻出了一盤凍成冰坨的羊蹄子消磨著被數次拉長的旅程。
在石泉以及大伊萬這兩個車隊的等待中,何天雷隨著匯合在一起的10輛大腳車以及海寧駕駛的工具車趕到了被雪崩現場包圍的科考站。
趁著等待的功夫,思勤已經在加爾金教授的示意下拿走了保存在科考站里的所有研究資料。而以拉達為首的涅涅茨幫手們,也挖出了被困在運輸車里的俘虜以及積雪下的所有尸體。
“雷哥”
拉達恭敬的打了聲招呼,引著對方走到了堵住山坳的巨石后面介紹道,“主要是這塊兒石頭擋住了路,如果想把里面的運輸車開出來,必須把這塊大石頭炸開。”
何天雷看了看足有四五米高的巨石,抬頭又看了看缺了一大塊兒的山坡,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們怎么把這大家伙弄下來的?”
“這可不是我們弄的”
拉達指了指思勤,用熟練的漢語解釋道,“是這小子用手雷炸下來的。”
饒有興致的看了眼是臉色通紅的思勤,何天雷笑呵呵的問道,“思勤,你怎么把它炸下來的?”
“手雷”思勤低著頭有些慌亂的解釋道,“我用了兩顆手雷把它炸下來的。”
“哦——”
何天雷拉著長音回應了一句,笑呵呵的拍了拍思勤的肩膀,“外面風大,去車里等我吧,等下跟我回去,泉哥想你了。”
“哎!”
思勤重重的點頭回應了一聲,用一個塑料箱子拖著撿來的科研數據就往大腳車里跑,看那樣子早就把偷偷在運輸車里看著他的好老師給忘到了九霄云外。
“這個混蛋!”
加爾金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仰頭喝光了瓶子里剩下的白蘭地,隨后把棉服扣在臉上,輾轉反側的打起了呼嚕。
安排完了思勤,何天雷從兜里掏出半截紅色的粉筆,繞著石頭里外里看了一圈之后,在這塊兒巨石上畫了幾個圈,同時在旁邊寫上了不同的數字。
“拉達,工具都在車里,讓你的人在這些圈的位置打眼,照著我標的深度打,弄好了之后喊我,現在帶我去看看那些俘虜。”
拉達聞言趕忙朝身后的族人揮了揮手,隨后親自領著何天雷鉆進了一輛被挖出來的運輸車。
這輛車里圍著圈做了小20號人,只看那手腳交叉銬在一起的別扭姿勢以及嘴巴上繞了好幾圈只露出個鼻孔的布基膠帶就知道,當初把這些俘虜銬在這里的絕對是咸魚教出來的好徒弟。
“檢查完了嗎?”何天雷叼著煙站在艙門口,朝剛從車底鉆出來的海寧問道。
“查完了”
海寧晃了晃手中的電鉆,這臺小電鉆的鉆頭上,還穿著一個黑色的塑料小盒子,“單單駕駛室和車廂里就搜出來十幾個定位器,不過好消息是暫時沒找到偷拍或者竊聽設備,當然,也沒有遙控起爆裝置。”
“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何天雷朝車廂里揚了揚下巴,“拉達,把那些人里管事兒的帶出來。”
拉達點點頭,親自拽著一個不斷掙扎的男人的腳踝,將其粗暴了拎出車廂,丟在了積雪上。
“呲啦!”
何天雷在對方更加玩命的掙扎中粗暴的撕開了他臉上的膠帶。
掃了眼對方隨著膠帶一起被撕掉的眉毛,何天雷從對方的嘴里拽出來一個臟兮兮的棉線手套,連同膠帶一起裝進了密封袋收好,丟給了在一邊看熱鬧的拉達。
“你的老板是誰?”何天雷用俄語問道。
然而這個不久前才親自拷問過加爾金的男人卻只顧嘶嘶的抽著冷氣,像是聽不懂他在說什么一樣,根本沒有做出任何的回應。
“就喜歡你這種硬骨頭”
何天雷指了指運輸車的方向,故意用俄語說道,“把他們都帶出來,下半身扒光了埋在雪里,上半身給他們穿暖和點兒別凍死了。”
早就圍過來看熱鬧的涅涅茨漢子們聞言一窩蜂似的沖向了運輸車,像抓小雞一樣把不久前刨出來的俘虜們帶到了積雪上,當著他們的面挖好了一個個一米多深的雪坑之后,粗暴的扯掉了他們的褲子和鞋子,隨后又用手銬將他們的腳踝銬起來這才相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像種蘿卜一樣埋在了雪地上。
趁著這點時間,喝的醉醺醺的加爾金教授也被何天雷請過來安排了唯一的一個任務——用英語一遍遍的問著唯一的問題,“你的老板是誰?”
將這邊的拷問工作暫時交給加爾金教授,何天雷返回山坳入口,認真的用探針檢查了一遍每個爆破孔的深度之后,清空了在場的所有人,這才把最小劑量的塑膠炸藥連同一個個的雷管塞進孔里。
最后確認了一遍附近已經清空,他這才開著車一直躲到山坳外面按下了遙控起爆器。
比槍聲還小的密集爆炸之后,這塊巨大的巖石頓時裂開了無數的縫隙,隨后在自身重力的作用下崩解開來化作一塊塊僅有旅行箱大小的碎石,同時也露出了被積雪掩埋的兩輛履帶式運輸車。
再次用強光手電確認了一番山坳兩側不會崩落巨石,何天雷這才朝一直在維修車里等著的根妮雅晃了晃手電筒,后者見狀,趕緊將車開過來,操縱著挖掘臂開始清理道路。
直到這個時候,何天雷才慢慢悠悠的返回科考站門前的蘿卜地,然后便看到了加爾金教授打著哆嗦系上了腰帶,而那位被重在雪地里的俘虜,頭發上已經蒸騰起了帶著濃烈尿騷味兒的白色霧氣。
“你這老家伙能不能消停點兒?”何天雷無奈的問道。
加爾金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我這不是怕他冷嘛?”
“說了沒?”何天雷往遠處站了站這才問道。
加爾金得意的答道,“他說他的老板是阿方索先生,他們大概半個多月前就登陸南極了。”
“繼續問”何天雷扭頭就走。
“接下來問什么?”加爾金說話的同時再次解開了褲子。
“繼續問他的老板是誰”何天雷晃了晃手里的佩槍,“另外,再把你那已經退休的玩意兒露出來,我就把你埋在他對面。”
加爾金聞言干脆的扣上了腰帶,老老實實的一遍一遍又一遍在寒風中問著同樣的問題。
與此同時,其余人也沒閑著,在根妮雅清理出來通道之后,不管是原本被拿來當作墊腳石埋進雪里的運輸車,還是之后被雪崩埋起來的那些,乃至從加爾金教授以及思勤手中繳獲的大腳車,全都在經過海寧兩口子的粗略檢查之后,直接開出山坳繞著圈停在了空地上接受海寧的第二輪檢查和維修。
這些車子留在這兒注定會在夏天的時候被美國人發現,與其這樣倒不如廢物利用把它們開走。
而在科考站旁邊的積雪上,隨著下半身的溫度降低并漸漸失去知覺,終于有幾個忍不住折磨,瘋狂的晃動身體發出了不明的嗚咽。
示意加爾金和拉達帶著那幾個明顯想招供的俘虜進入雷達站,何天雷蹲在那名頭頂沾滿尿液凍成的冰塊的俘虜面前,也不管對方是否聽得懂,不緊不慢的用俄語說道,“你看,你的手下已經招供了,現在給你個機會,再回答一遍剛剛我問過的問題,如果你的答案和房間里那幾個給出的一樣,我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死法。”
“我的老板是阿方索”
這名俘虜絕望的看了眼被手電筒照亮的科考站,用俄語最后回答了一遍何天雷的問題,隨后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好吧,就當是阿方索。”
何天雷根本不嫌棄對方身上帶著加爾金的尿液,親自將其從雪里拉出來之后,和拉達一起將對方架進了科考站。
從大腳車里搬來的燃油取暖爐提供的熱量很快便驅散了這些人下半身的寒意,但隨之而來的卻是刺骨的疼痛和鉆心的瘙癢,但他們的手腳早在進來的時候就被重新銬在了一起,唯一能做的也僅僅只是用頭蹭一蹭通紅的膝蓋。
直到這個時候,靠著門框的何天雷這才笑呵呵的說道,“看來你們暖和過來了,現在給你們最后一次機會,當我數到1的時候,同時說出來你們的老板是誰,只要有一個人的答案和其他人不一樣,或者提前說出了答案,我就會把你們重新送回雪地里,到時候就算你們能活下來,以后也只能像女人一樣撒尿了。”
等到加爾金將這番話原封不動的翻譯過去,并且拉達等人揪出了俘虜嘴里的手套之后,何天雷立刻用英語從3開始了倒數。
當約定的數字從嘴里蹦出來的瞬間,包括何天雷親自送進來的那位俘虜,嘴里全都蹦出了同一個名字——“亞馬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