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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巒帶著幾分怒火幾分怨氣,沖出了椒房殿,直奔勤政殿,到殿門外,被內侍給攔住了,“殿下,您怎么這個時辰過來?”
“我有事要見父皇。”唐巒忍著氣道。
“殿下稍等,容小的通報。”內侍笑道。
唐巒耐心地等了一會,內侍從里面出來,“殿下請進。”
殿中,圣上坐在龍案邊在批改奏折,看到唐巒進來,笑問道:“朕不是說了,你今天去兵營辛苦了,不用過來,早些回寢宮歇息,怎么又過來了?”
“父皇,您為何讓母后為我安排侍寢宮女?”唐巒沉聲問道。
“你年紀也不小了,安排兩個侍寢宮女伺候你,教你敦倫一事,有什么不對?”圣上反問道。
“父皇,我不需要什么侍寢宮女,兒臣懇請父皇將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傅憇賜婚給兒臣,做兒臣的太子妃。”唐巒跪下,“這是兒臣的心愿。”
“不行。”圣上淡淡地吐出兩個字。
“為什么?”唐巒驚愕地抬頭看著圣上。
“傅憇不適合做太子妃。”圣上答道。
“丫丫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出身高貴,又是安樂姐姐的侍讀,是在宮中教養長大,她的品行、禮儀、才貌、家世無可挑剔,是最適合的太子妃。”唐巒覺得丫丫天上有,地上無。
“她的不適合不在品行、不在禮儀、不在才貌、不在家世,而在你對她太過癡情,你想為了她舍棄后宮。”圣上神情嚴肅地道。帝王從來多情而薄情,過于癡情的帝王,對朝政而言會是一場災難。
“弱水有三千,只取一瓢飲,有何不對?”唐巒問道。
“前朝泰文帝獨寵獻文皇后,獻文皇后難產離世,泰文帝郁郁而終,后繼無人,大臣分國,戰亂紛紛,前朝之事,后朝之師。”圣上舉例道。
“父皇,我有兩個弟弟,肅王叔也有兒子,睿王叔亦有子嗣,而且父皇春秋鼎盛,應該還能為我再添弟妹。”唐巒表示不會出現后繼無人之局。
圣上沉默片刻,道:“帝位傳嫡不傳庶,朕只有你這一個嫡子。朕重視你,培養你,為得就是讓你繼承帝位,朕從來沒有考慮過你那兩個弟弟,也不想把帝位傳給侄兒。唐巒,你母后說,人生莫不經歷八苦,知苦方能度己度眾生。登基之路,是要經過磨礪的。奪位之爭,血雨腥風,可是朕沒有你曾祖父的兒子多,朕舍不得讓唐洂兄弟做你的磨刀石,也只能讓你受求不得之苦。”這也是圣上放縱,讓李皇后安排丫丫做安樂公主的侍讀,讓丫丫和唐巒朝夕相處培養感情的原因之一。
“兒臣謝父皇對兒臣的看重,父皇,兒臣不需要與人爭位,又有什么不好的?縱觀歷朝歷代,那些沒有經歷過磨礪而登基的人,其中也不乏圣主明君。懇請父皇成全兒臣,兒臣不想受求不得之苦。”唐巒磕頭道。
“朕不能成全你,安國公府也不會成全你,你就死了這條心吧。”圣上殘酷地道。
“為什么?”唐巒痛心疾首地問道。
“帝王不該癡情,傅家也舍不得讓丫丫困在這重重的宮墻之中。唐巒,丫丫既然是你最愛的女人,你該為她想一想。”圣上示意他可以跪安了。
唐巒若有所思地離開了勤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