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行要帶著晏萩一起出門,家里人都沒意見,就問了句,“什么時候回來?”
“十月份會趕回來,十一月越兒滿周歲,我們不會錯過的。”傅知行沒有忘記小兒子的生日。
卓兒很鄭重其事地跟他爹說:“出門在外,要好好照顧我娘,我在家會好好照顧弟弟的。”
“好,拉鉤。”傅知行伸出手指。
父子倆很正式地拉鉤,做了約定。
行程很快安排好了,可就在出發前幾天,阿齊那王子和大賀夷離被押送進京了,關在大牢里的大賀夷離托人帶話給晏萩,要她去見她,如果晏萩不去,后果自負。
“不想去就別去。”傅知行眸色微冷,一個階下囚,還敢威脅人,真是好大的狗膽。
“我沒有不想去啊。”晏萩笑,她和大賀夷離接觸是經圣上同意的,她不怕威脅。
第二天,晏萩去見大賀夷離,大賀夷離穿著臟兮兮的囚服,戴著手銬腳鐐,容顏憔悴。
“世子夫人,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又見面了。”大賀夷離在木杌子上坐下。
“王妃要見我,想要說什么?”晏萩冷淡地問道。
“夫人為何如此心急?怎么說我們也朋友,數月未見,總得敘敘舊吧。”大賀夷離笑道。
“如果只是說這些廢話的話,恕我不奉陪了。”晏萩站了起來,這里臭死了。
“夫人,我送給你的小禮物,夫人很喜歡吧,所以還請夫人助我離開這里。”大賀夷離不想死。
“若是我不答應呢?”晏萩挑眉問道。
“那么就會有很多人知道,我送了什么樣的小禮物給夫人。”林賀夷離威脅道。
晏萩輕笑出聲,“王妃,為什么你會落到這個地步,就沒想過原由呢?”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大賀夷離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我是奉命行事,聽懂了嗎?”晏萩揚長而去。
大賀夷離面如死灰,還以為手里有籌碼,可做最后一搏,卻不想早已輸了精光。景國皇帝早就料到王子會撕毀盟約,他們自以為計,實際已經落入別人算計之中了。
阿齊那王子奪王位失敗,讓奉恩伯非常絕望,在府中抱著頭哀嚎,“完了完了,全完了。”西靼國復國無望,他只能繼續做著這個充滿屈辱的奉恩伯,茍延殘喘。
圣上會如何處置阿齊那和大賀夷離,與晏萩無關,她和傅知行帶著隨從啟程前往江南;馬車走官道,自然也沒什么危險,再說了,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去招惹帶著一隊侍衛出行的欽差大臣?
“就這么去江南啊?當地官員肯定聞風而動,能查得到他們的問題嗎?”晏萩看著外面的侍衛,這也太聲勢浩大了。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傅知行笑問道。
“微服私訪。”晏萩興奮地兩眼放光。
“這個另有人去做。”傅知行笑道。
晏萩恍然大悟,“明暗兩條線,我們是擺在明面上,吸引大家目光的呀。”
“沒錯。”傅知行摟著她道。
晚上,到了驛站,官員出行,一律得住驛站,不能隨便入住民間旅店。好在景國的驛站條件還算不錯,屋內擺設雖簡陋,但收拾的挺干凈的。
再舒適的馬車,在上面蜷縮一天,還是挺累的。傅知行推門進來,就見晏萩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是不是很累?我已讓他們送熱水上來,你泡個澡解解乏。”
“也不是很累,不過泡澡是有必要的,一路上,塵土飛揚的。”晏萩眸光一轉,“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泡啊?”
傅知行輕捏了下她的鼻子,“瀟瀟,我可是會當真的。”
“我們晚餐吃什么?”晏萩趕忙換話題,真在這里鬧出洗鴛鴦浴的事來,她會沒臉見人的。
“這個小鎮有家店里的東西不錯,一會帶你去吃。”傅知行笑道。
“你怎么知道?”晏萩問道。
傅知行笑笑,“之前有幾次出來辦差,從這地方經過,會去吃。”
說話間,隨從送熱水進來了,傅知行低聲問道:“夫人真不用為夫伺候?”
“出去出去。”晏萩俏臉微紅地將他推到門外。
等晏萩泡了澡,一身清爽的隨傅知行出門時,天已黑,街道兩旁的店鋪都掛上了燈籠。這雖是一個普通的小鎮,但瞧著還挺繁華的,路上操著各種口音的人都有。
傅知行見晏萩左顧右盼,笑問道:“在找什么?”
“沒有,我是在想這里會有這么多外地商人,是因為此鎮離京城不遠吧,能這么繁榮,應該也是借了京城的光。”晏萩笑道。
傅知行肯定了她的說法。
兩人沒走多遠,就到了一家小店,小小的店鋪就五張桌子,但已有三桌客,生意這么好,可見菜肴做的十分美味。
進店找桌子坐下,充當伙計的正是這店子的老板,“兩位要點什么?”
“黃泥煨雞、肉釀生麩、鳳尾蝦、清魚湯,時蔬一碟。”傅知行點的全是小店的招牌菜。
“客人,不好意思,黃泥煨雞,今天只有五只,您恰好是第六桌客人。”老板搓著手道。
“難道你店里的食材都是定量的?”晏萩訝然問道。
“是,夫人。”老板笑,“做菜要做的好吃,就得用心,我們夫妻只有兩雙手,做得多了,就會出現偏差,菜的味道不好,就對不起來捧場的客人了。”
“老板真是大大有良心。”晏萩毫不吝嗇夸贊,轉眸看著傅知行,“那黃泥煨雞,我們下次再來吃。”
“好,那就上另外幾道菜。”傅知行笑道。
過了沒多久,菜就上桌了,味道果然如傅知行所言,相當不錯。
坐馬車走了幾日的陸路,就到了良城,在城里休整了一天后,一行人上了船。
上了船,晏萩的苦難日子到了,頭暈惡心難受,吐得昏天暗地。很顯然,晏萩不暈車,她暈船。看著吐得難受的妻子,傅知行險些就要讓船調頭,把妻子送回京都去了。
“瀟瀟,來喝點姜湯,船家說可以止暈止吐。”傅知行扶起晏萩。
晏萩靠在他懷里,張嘴喝了幾口,睜開眼見傅知行滿臉憂色,“不用擔心,我已經好些了。”吐了幾回,明顯比之前舒服了。
“本來帶你出來玩,卻讓你受這罪。”傅知行眉頭緊鎖。
“我真沒事,你別這樣。”晏萩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等下了船,我好好休息幾日,就會恢復的。”
傅知行親了親她的額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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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好想寫美食文啊,可又怕自己口水流出來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