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二爺被晏老夫人押送進了祠堂,尤小妹則讓晏大太太帶人送回了尤家,雖然晏萩很想留下來看晏太傅如何處置晏二爺,可是脹奶了,得,她還是回家喂兒子吧。
晏萩回到安國公府,看到的就是她端莊優雅的婆婆躺在地毯上,在教她小兒子翻身,“娘,快起來,讓乳母教他就是了。”
“乳母教,越兒不動,我教他,他就翻。”韓氏一副孫兒就要她教的驕傲模樣。
“娘,我先給他喂奶啊。”晏萩凈了手,抱起兒子,往內室去。
等她喂了奶出來,桌上擺著一碟糕點和桂花香露。晏萩把兒子放下,蹭到韓氏面前,“娘對我真好,謝謝娘。”
韓氏摸摸她的臉,笑問道:“親家太爺和老夫人身體可好?”
“祖父把腳崴了,要休養些時日,祖母的身體康健。”晏萩笑,晏二爺的事,還是別提了,家丑啊。
婆媳正說著話,卓兒進來了,看到晏萩,“娘。”突然站住,整整衣裳,恭敬地行禮道:“孫兒見過祖母,孩子給母親請安。”
一本正經的小模樣,讓婆媳倆忍俊不禁,輕笑出聲,韓氏笑道:“卓兒,你怎么這么可愛?”
“卓兒,洗手過來吃糕點。”晏萩笑道。
卓兒咽了咽口水,不怎么堅定地拒絕,“非用膳時辰,我不吃。”
韓氏笑道:“你還是小孩子,不用講究這個,餓了就要吃,要不然不會長個的,卓兒想變成小矮子嗎?”
“不想,卓兒要長高高,要長得比爹還高。”卓兒立刻洗手,依偎在晏萩身旁,香甜地啃起了糕點。
這天半夜,桂枝巷一家宅院突然起火,安國公府離得較遠,沒有受到驚擾,是次日,忍冬去市井上轉了一圈,從她的小伙伴那兒得知后,回到告訴晏萩,“起火的就是和孫仲凱訂親的楊家,這孫仲凱還真是個災星。”
“火燒得厲害嗎?有人傷亡嗎?”晏萩對孫仲凱是不是災星,不怎么在意,左右晏芬如今過得挺好的,或許她還得謝謝孫仲凱當年不娶之恩呢。
“聽說正房和廂房都燒光了,看門的門子被燒死,楊大人被燒傷,楊太太和楊小姐受了驚嚇。”忍冬答道。
“這么大的火,不是失火,是人為放火吧。”晏萩隨口道。
忍冬點頭,“少夫人一猜就中,有人說聞到了火油的味道。”
“楊家這是得罪什么人吧?”白果插嘴道。
“也有可能不是楊家得罪人,是孫家得罪人呢。”忍冬對孫仲凱的印象極差。
就在主仆們閑聊這事時,齊王在沖齊王妃發火,“你是不是瘋了?為什么要讓人去放火?”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那姓楊的丫頭,一直不出門,找不到機會毀她的清白,眼見著,就快要到成親的日子,再不動手,就晚了,我也只能鋌而走險。”齊王妃解釋道。
齊王盯著她,“處理的干不干凈?”
“你放心,不會讓人查到我們的,只是那姓楊的丫頭命很大,一點事都沒有,還要不要再下一次手?”齊王妃問道。
齊王想了想,“楊家恐怕已有防備,算了,即使她嫁進去,也未必能讓譙郡伯府倒向魯王。”
齊王這邊算是放過了楊家,楊小姐根本不知道她曾命懸一線。楊家被燒一事,火師還在查。
過了幾日,包家的下人來安國公府報喪,晏萩驚訝地問道:“誰死了?”
“我家的老太太昨兒夜里死了。”下人答道。
包母死了?
年后,晏萩還見過包母,那時她中氣十足,臉色紅潤,瞧著挺健康的,怎么就突然死了?難道是腦溢血?
晏萩滿腹疑惑的換上素服,去了包家,見到余青青,“你婆婆怎么就突然去了?”
“我公公要納妾,她不同意,嚷嚷著我公公要是納妾,她就死給他看,然后就真的吊死了。”余青青一臉地無奈,婆婆愛鬧騰,可沒想到這一次把命給鬧騰沒了。
“我表姐和表姐夫趕得回來嗎?”晏萩問道。
余青青搖頭,“榮家已寫信去邊關了,讓他們直接回老家守孝,不來京城了。”送信去要一個多月,回來要一個多月,不可能擺靈堂擺上三四個月,更何況天氣越來越熱了,也沒法擺。
“你公公會續弦吧?”晏萩小小的八卦了一下,
“他還不到五十歲,肯定會續弦。”余青青鄙夷地撇撇嘴,包母這一死,包父還納什么妾啊,直接娶年輕女子為妻了,到是如了他的愿。
五天后,包榮家、余青青帶著兩個女兒扶靈柩離京回老家,包父以年老體弱,不宜長途跋涉為由,拒絕同行。
“二十多年夫妻,為他生育了兩個兒子,最后一程,他都可以不送,真是冷心冷肺。”余青青為包母感到不值,包母對兩個兒子不算好,但對包父絕對掏心掏肺。
晏萩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安撫地拍了拍余青青的肩。
郭寶嬋則道:“戲里不都唱,負心男人癡情女。男人死了,女人多數都守寡,沒有幾個會改嫁,而男人呢,能守一年都是深情意重了。”
“你這是怎么了?滿腹幽怨的,可是想肅王了?”余青青問道。
“誰想他啊?我才不想那只野猴子呢。”郭寶嬋撇嘴道。
晏萩和余青青也不好多言,造成郭寶嬋和肅王兩地分居的人是圣上,讓肅王去南疆領兵鎮守,卻留郭寶嬋和唐奕在京中,這其中的用意,基本上都能猜到。
送別余青青后,晏萩和郭寶嬋回城,各自歸家,晏萩一進正德堂,韓氏就道:“瀟瀟,淮南王府往燕都府遞了狀紙,告你窩藏他府中的戲子。”
晏萩一臉茫然,“我什么時候窩藏他府中的戲子了?我做什么要窩藏他府中的戲子?我又不愛看戲。”
“大興田莊是你的陪嫁莊子吧?”韓氏問道。
晏萩點頭,“是啊。”
“淮南王府在那附近的一個村子里抓到了那個戲子。”韓氏也覺得淮南王府這狀告得好牽強。
“就這樣。”晏萩驚愕了,誣陷她,也得靠點譜吧。在她陪嫁莊子附近的村子里抓到人,與她有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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