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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時前
長圭囝牙齒止不住的打顫,連聲音都變了。
“我、我做不到……啊——”
一聲痛極的慘鳴從她喉中拔亮泣出。
“饒、饒了我,呃啊——”
她的慘況一直從心理的壓迫延伸至軀體的痛苦,而一道如枯井深幽般沒有波動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時,仿佛無形之中再次加劇了“刑罰”施加的力量。
而與之相反的是,她聲音放得很是輕緩平靜,就好像眼下動手無情折磨的這個人不是她一般。
“你再好好想想,或許你只是一時忘了呢。”
“啊啊——好痛、好痛啊,什么東西在刺我,啊……有東西在咬我——”
長圭囝雙臂抱著自己,全身像燙熟的蝦蜷縮在地上痛得打滾,口鼻涎液流了一臉,神狀癲狂可怖,可見其痛苦程度。
陳白起漠然無動于衷道:“若還想不起……”
“圣主——”
這時姒姜跟著巫長庭一并急趕了過來,前者到了門口關注卻是在陳孛身上,后者則一眼看到倒在地上狼狽涕流的長圭囝。
他下意識喊了一聲,在對上圣主那抬起看過來的眼神時,巫長庭呼吸一緊。
“好痛,啊啊啊——救我!堂主,救我——”長圭囝余光捕捉到巫長庭的衣服下擺,一路掙扎著爬過去。
巫長庭回過神來,他臉色為難道:“圣主,你不能殺她。”
“為何不能?”她好似疑惑,想了一下,彎唇朝他溫溫柔柔地一笑:“殺了又如何?”
巫長庭背脊一股電流躥過,皮膚頓時戰栗緊繃,他深吸一口氣,用中肯的語氣道:“巫族的族人自出生起便會被族中長輩以術法賜于長生燭,她若死了,燭火熄滅,半月族老便會察覺到這邊的情況。我想,你也并不想讓人知道你與這楚國陳氏族長有關系吧,況且你若想替他解開這惑心術而不傷根本,或許還需要依仗半月族老的能力,他自是比一個普通族人更懂得惑心術的運用。”
巫長庭一早便察覺到了圣主與那陳孛之間好像不似尋常,她對他的關注已超過對一個陌生人的界定,見長圭囝與探聽惑心術或許皆是為了他,雖他心底十分不解這南轅北轍的兩人是如何扯上關系的,但很顯然她對陳孛的態度端是極為維護,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但對他而言,陳孛的生死他并不在意,相較而言他更為在乎族人的性命,所以才會想盡辦法游說圣主手下留情。
陳白起頓了一下,眼中流轉光線,倒是給了他幾分面子,背手收回了巫力。
長圭囝這才逃了一劫,她全身是汗,虛脫無力地攤倒在地上,氣喘吁吁,兩眼失神。
“巫大哥,望你盡快能從半月族老那得到好消息,否則……”她斜眼瞥下,盯著長圭囝的視線如同死物,輕言慢語咬字道:“這一件事便過不去了。”
巫長庭心口一震。
遠沒有想到這個陳孛竟對圣主如此重要,為了他,圣主竟不惜與半月族撕破臉皮……
他有預感,若這個叫陳孛的人死了,便必須有人為此付出代價,或許到時不僅僅是長圭囝一人……
他低下頭,掩下眼中的復雜深思。
“長庭定會盡快辦妥此事。”
陳白起見他并無敷衍之色,言之鑿鑿,這方才頷首:“她就交給你處理了,記憶我已抽走,她自不會記得今日發生的事,但接下你該教會她該做與不該做的事。”
抽取記憶?!
巫長庭怔忡不已,心驚她的能力,連人的記憶都能操控,這遠不是人之力能達到的范疇。
她真不愧是巫妖王托世,所持之巫族天賦皆為逆天。
巫長庭越與她相處得久,便越覺得她就像一個巨大的寶藏,身上有取之不盡的神奇,但這一日后,他卻覺得她也可以是深淵,只是當這與光明相反的黑暗浸襲周身時,她依舊可以不見污穢纏身,不妖不邪。
他伸手撫向心臟處,他一向是個心思沉穩的人,偏此刻卻有些亂了心序。
那是一種遇到危險卻又控制不住被強大吸引的心跳加速。
陳白起拉起呆若木雞的陳孛靠在自己身上,回頭望了姒姜一眼,一轉身便帶著人離開了。
姒姜看懂了陳白起的招呼,也正準備離開,只是他在經過巫長庭時,見他木然著一張臉,眸色深深情緒不佳,便翹起瑰美柔美的唇角,笑了一聲,似嘲似奚落道:“為了這么個貨色,在她那兒落下個不好的印象,你可真會做虧本買賣啊。”
巫長庭涼涼看了他一眼。
“你與陳孛亦相識?”
姒姜嘴邊幸災樂禍的笑慢慢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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