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客人，黃成返回食堂撲了個空，給喬智打電話。
喬智已經離開職大食堂。
他解釋道：“我去師大食堂這邊有事兒，感謝的話，在電話里傳達，就可以了。”
黃成嘆氣道：“不止感謝那么簡單。我提醒你一句，下次我這個朋友再過來時，你稍留意一下。我覺得她對你的廚藝很認可，不出意外，會帶著人過來再次品嘗。她的身份可不一般，對你而言是一個機會。”
喬智暗自留意，“等下將她的名字發給我，我會讓人留意的。”
“沒問題。不管如何，你今天幫了我大忙，如果后期能談好投資，我肯定要好好謝你。”黃成承諾道。
“黃大哥，你太見外了。你這么照顧我的生意，我一直記在心里。何況你與我的關系這么好，以后再有需求，稍微點我一下，我就知道該怎么辦了。”喬智笑道。
“你小子……行，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啊。”黃成掛斷電話，想了想，將女子的名片推送給了喬智。
喬智在網上查找了一下，果然身份驚人。
難怪黃成會那么緊張。
黃成給自己引薦這么一個牛人，喬智對黃成感激不已。
當然，換個角度來看，自己精心準備的那四道菜，也給黃成帶來了好處。
即使合作不成，對方也會將黃成視作有品味的人。
美食的魅力，不在于一錘定音，而是潛移默化贏得別人的好感與尊重。
說到底黃成欠自己的更多。
那啥……第二任妻子，也是靠自己的美食牽線搭橋，“騙”到手的。
喬智出門等了片刻，小姨子開車抵達。
見喬智坐在后排，陶茹霜沒好氣道，“避嫌嗎？”
喬智淡淡道：“不是，后面寬敞。”
陶茹霜笑出聲，“要不，給你開車，我也樂得輕松。”
喬智皺眉，“不行，我開別人的車，會暈車！”
陶茹霜翻白眼，一陣無語。
行駛半小時，抵達管哲的工作室。
工作室現在有二十多名員工，簽約歌手也有十五個，被管哲全部召集到位。
四十多人擠在狹小的會議室有點擁擠，陶茹霜讓管哲將人集中在辦公室開會。
“今天是我們第一次聚在一起，其實在座每個人我都很熟悉。你們的個人簡歷，我都看過，最近的工作業績我也了解過。管哲音樂工作室，名義上我、管哲還有喬智是合伙人，事實上，每個人都是合伙人。因為我在設計在考核體系時，即使行政人員也可以享受業績分紅的。所以公司的業績越好，大家的收入越高。
對了，我的計劃，遠不止眼前的茍且。下一步，要打造原創音樂孵化基地。
我們會注冊公司，簽署一個更大的辦公場地。在座的諸位，當你們擁有足夠的底氣，可以單干的時候，我們支持你們變成創業者。
自己注冊工作室，自行招聘。我們會打造更好的錄音棚。與我們簽署合作的工作室只需要負責創作，支付我們一定的管理金和宣傳費用。你們創造的利潤，都將由你們獨享。”
管哲和喬智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沒想到陶茹霜的野心那么大，提出了原創音樂眾創空間的概念。喬智對陶茹霜的判斷沒醋。
她遺傳了陶南芳的商業天賦。
與員工和歌手動員完畢，所有人身上都覺得熱氣騰騰。
“剛才Jessie講的是真的嗎？”有兩首歌連續沖上前二十榜單的年輕女歌手慕容，與身邊的人輕聲交流。
“我懷疑是忽悠我們的，好不容易把我們包裝出來，扶持我們創業，這不是自斷胳膊的行為嗎？”另外一個歌手提醒道，“只是一個規劃而已，不出意外，幾年之后，等咱們的價值被壓榨完畢，才會執行吧。”溫嵐壓低聲音說道。
“我覺得Jessie和管哲不像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慕容否認道。
“無商不奸。我覺得你現在成績這么好，可以跟公司重新談合同，爭取更高的分傭。如果公司不同意，你就選擇其他音樂工作室，以你現在的熱度，想要談個C級的藝人合同，還是很簡單的。”溫嵐慫恿道。
慕容對溫嵐夜有所警惕。
歌手之間表面看似和睦，彼此都在較勁。
慕容是工作室的一號，溫嵐則是二號。
如果自己跟工作室起了沖突，合約解除，溫嵐則就成了一號，慕容可沒那么愚蠢。
“慕容，Jessie喊你進去。”管哲掐著拈花指，沖著她媚笑。
慕容早已見怪不怪，走入辦公室，“陶總，您好！”
“喊我Jessie吧！”陶茹霜遞給慕容一份合同，“你有兩首歌的成績不錯，所以你優先得到了工作室的資格。考慮到你對工作室的注冊流程不了解，我們會幫你完成前期工作，不過你得自己招聘幾個工作室成員。前期我們可以考慮幫你處理行政方面的事情，但最多三個月，你得獨立出來。”
慕容驚訝道：“這是要逼我離開嗎？”
陶茹霜訝然失笑，“準確來說，讓你更快地成長。”
慕容眼中露出感激之色，“謝謝陶總。”
陶茹霜笑道：“你應該感謝自己，因為你有這個實力。”
喬智在旁邊梳理陶茹霜的商業模式。
像慕容這樣已經小有名氣的歌手，肯定會有經紀公司過來簽約。
陶茹霜采用這一招，給慕容極大的經濟自由，無疑擁有很強的吸引力。
一般的經紀公司若是想要挖慕容，慕容肯定會考慮利益還有對老公司的感情。
“這份協議我愿意簽，但我想問，前兩首歌的分成問題。”慕容弱聲問道。
“分成還是按照原來合同允諾的比例給你。”陶茹霜道。
“謝謝！”慕容徹底放心。
簽完字之后，腳步輕快地離去。
陶茹霜見喬智盯著自己不說話，面色一紅，笑道：“對我的決定有異議？”
喬智搖頭道：“你打算在原創音樂市場弄出大動靜啊！”
陶茹霜道：“原創音樂現在看似百花齊放，其實魚龍混雜。行業瘋狂過后，注定會迎來洗禮。不出意外，會有龍頭企業出現，吃掉散兵游勇。我也不確定方向是否正確，但至少是一個可行的方案。”
喬智頷首道：“十分贊同你的決定。”
慕容走出辦公室，對談話內容沒有隱瞞。
溫嵐聽說慕容這么快就拿到了第一份個人工作室扶持計劃，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溫嵐，你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慕容搖頭苦笑，“三個老板都是通情達理的人。”
溫嵐結巴道：“恭喜你！獲得自由了。”
慕容笑道：“加把力，你的實力不錯，將心思全放在創作上，也有機會拿到個人工作室的資格。”
溫嵐被慕容委婉地職責，氣得差點吐血。
對老板們的魄力，無比佩服。
管哲還看不出陶茹霜的深遠用意。
心里不舒服。
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寶貝，怎么就放出籠了？
不過，他能很快消化掉。
喬智佩服陶茹霜的心胸和視野。
這是個能成事的女人。
以后能折騰出讓人大跌眼鏡的格局。
管哲坐在辦公室內，不時鬼祟地偷偷打量陶茹霜一眼。
陶茹霜知道管哲有事，“有什么話，趕緊說！”
管哲掩嘴嬌笑兩聲，“晚上一起吃飯吧，順便喊上戚薔。”
陶茹霜苦笑：“吃不吃飯，不重要，關鍵是幫你約戚薔吧？”
管哲頷首道：“被你看穿了。”
陶茹霜掏出手機，“能不能約得上，我也沒有把握。她跟你一樣，也是個古怪的家伙。”
撥通戚薔的電話，說明來意，戚薔想了想，竟然答應了。
管哲開心得不行。
戚薔似乎被自己感動了。
在樓下一家牛蛙館吃飯。
戚薔穿著一身中性打扮出現，上身是卡其色的風衣，下身是牛仔褲和皮靴。
管哲笑道：“能喝酒嗎？”
戚薔想了想，“喝點吧！”
陶茹霜驚訝，“你竟然會喝酒。”
戚薔面無表情，“今天是放假，所以我可以喝一點。”
管哲朝老板招手，“老板，來兩瓶啤酒。”
戚薔不屑地掃了一眼管哲，“喝什么啤的，直接上白的。”
管哲愕然，咽了口吐沫，“老板，來一瓶白的！”
戚薔鄙夷道：“四個人喝一瓶，夠喝嗎？”
“來兩瓶？”管哲被戚薔的氣勢給嚇到了。
“嗯，1斤裝，52°。”
戚薔果然很猛，跟管哲硬拼了兩杯。
管哲那渣酒量瞬間就被干翻了。
陶茹霜同情地望著趴在桌上的管哲，問戚薔：“你是故意的吧？”
戚薔微微頷首，“怕他繼續惡心我，所以讓他長點記性。以后再敢喊我吃飯，吃一次，我灌他一次。讓他以后看到我，就反胃！”
陶茹霜哭笑不得，“沒想到你挺狠的。”
戚薔淡淡道：“我有什么好的，離我遠一點，對他而言，比較安全。”
喬智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問題很嚴重啊。
管哲醉趴了，結果倒霉的還不是他們。
“灌酒一時爽，有沒有想過后果？”喬智苦笑。
“怎么？”戚薔驚訝道。
“上次管哲喝醉了，我們帶他到醫院掛了一夜點滴。”陶茹霜后知后覺才反應過來。
戚薔心態也崩了，面露無奈。
“酒量這么差？唉，干嘛要這么拼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