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遇仍舊是一臉溫柔,他對著瑤瑤永遠是溫柔的。
哪怕他對待沐堯言辭犀利了,不耐煩了,他對瑤瑤永遠也不會這樣。
白遇按著瑤瑤的手,壓在自己的手腕,狠狠地按下去。
他的手那么用力,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手,童瑤瑤不忍心,手卻被按著無論如何也動不了。
瑤瑤忍不住想要甩手,“隊長……”
“瑤瑤不要怕,使勁按,你看我的臉色還差么?看我的表情,像是在疼么?”
童瑤瑤去看白遇的臉,細細地看。
俊美到了極致的一張臉,無論何時他都是精致的高雅的,此時本來瓷白色的臉已經成了一張慘白的紙,幾乎沒任何血色。
薄薄的唇也白中泛起青色。
但是,他的表情很平淡,確實沒有任何疼痛的模樣,甚至,眉眼舒展,鳳眸中像是有一個水潭,而水潭中那只倒映出的小瑤瑤,浸在他眼底的溫柔里。
“瑤瑤,你看,我根本不疼。”
童瑤瑤不信,可是,白遇確實沒有什么變化。
她松開手。
白遇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圈由于按壓過于用力而出現的鴉青色,瑤瑤趕忙用小手去揉揉。
白遇低頭看著瑤瑤的小腦袋,輕笑著說。
“瑤瑤給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瑤瑤輕輕地揉著,聽到白遇的話,回答說。
“吹吹就不疼了,是哄小孩的。”
“不是的”,白遇說著,對瑤瑤繼續笑,“你是小仙女,小仙女的吹吹和其他人不一樣。”
“有什么不一樣?”瑤瑤問。
白遇說,“小仙女吹的是仙氣,包治百病。”
童瑤瑤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圓圓的眸子彎彎的。
看到她的笑容,白遇覺得手腕上刺骨的痛都減輕了,他抬起手腕,讓瑤瑤給他吹吹。
白遇像是在撒嬌。
他很享受被瑤瑤“疼愛”的感覺,瑤瑤也就認真給他吹吹,吹的一本正經,小臉鼓起,鼓成個小包子。
瑤瑤吹著吹著,認真地吹的腮幫子都發酸。
她的眼眶慢慢紅了,于是低下頭繼續吹。
白遇的左手摸摸她的小腦袋,他的聲音很溫柔,像春天吹過草地的風,溫柔的拂過人的發絲,落在肩頭。
他說。
“瑤瑤,不管發生什么,只要站在賽場上,我們都要拼盡全力。”
他沒說的話,在心里默念無數遍。
“瑤瑤,無論發生什么,我答應你要贏,就是一定要贏,哪怕拼命。”
瑤瑤從會議室出來的時候,白遇還呆在里面,他確定瑤瑤走開后,盯著桌子上的眼鏡看了半天,抬起手,拿起眼鏡……
手卻一抖。
眼鏡掉了下去。
白遇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他抬起手,再次去拿眼鏡,這次,他的手緊握,緊緊地把眼鏡捏在指間,差點捏爆!
門外。
瑤瑤背對著門,眼眶繼續紅紅的,身體輕輕顫了一下。
假裝,她什么都沒看到。
她揉揉眼睛,跳著跺了跺腳,握緊小拳頭,向訓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打氣!
“童瑤瑤,加油!不管發生什么!都要保護他們!”
她說到這里,面前突然傳來兩個聲音。
“丫頭,該是我們保護你。”
“我不用一個女人保護,你好好休息去。”
童瑤瑤抬起頭,發現拐彎處,陸戰野和仇泉站在她不遠處。
仇泉看到她,說完一句話轉身就走。
陸戰野看一眼仇泉,故意大聲說,“仇泉,你給瑤瑤帶的大白兔奶糖,不給她了?”
仇泉臉爆紅,走的腳步加快,一邊走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一顆大白兔包裝紙都沒拆,塞進嘴里時還說。
“沒給她,我自己的。沒等她,我路過。”
陸戰野和童瑤瑤都笑了。
陸戰野說,“那小子在這里站半天了,我剛過來發現他站著我才站著,沒想到他是在等你。”
瑤瑤笑著,“他也許是路過呢,畢竟他總是路過女廁所。”
陸戰野看到童瑤瑤笑了,松了一口氣,從口袋里掏來掏去,掏出一個很小的小娃娃。
這個小娃娃很丑,頭大,身子小,還是毛線織成的,顏色是紅配綠。
瑤瑤愣了一下,“這是?”
陸直男很自豪地說。
“我給你縫的,小號瑤瑤,怎么樣,可愛吧?”
瑤瑤眼睛亮了,把丑娃娃放在掌心,點著小腦袋。
“可愛!——唔?”
陸戰野直接蹲下,摸著她的腦袋,笑著看她,“可愛就多笑笑,小丫頭,你笑起來最可愛。”
“天塌了有大個頂著,你的天,我給你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