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思索著點頭,“確實有這種可能。”
毛利小五郎覺得池非遲說的很有道理,想到自己被一整天被耍得團團轉,越想越憋屈,“真是狡猾的家伙!”
“但如果犯人是這么行動的,就存在一個問題,”池非遲話鋒一轉,“德吉先生事后一定會發現,河灘上那個包只是同款包,并不是他用來裝贖金的包,德吉先生有這么說過嗎?”
“沒有啊,”越水七槻回憶了一下,“德吉先生看到那個包,并沒有提到包有什么地方不對。”
“在送贖金之前,你們沒有在包里放置發信器嗎?”池非遲又問道。
“運送白色烈酒的運馬車被調包后,我們留在路上調查,德吉先生則返回了他家里,”毛利小五郎神色無奈道,“等我們接到高木警官的電話,得知德吉先生收到勒索信、并趕到德吉家的時候,德吉先生已經把贖金準備好了,還說警方和偵探都不可信,不讓我們跟他一起去交贖金,他一直把包緊緊抱在懷里,我們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那個包,當然也沒有機會往包里放發信器……”
“也就是說,你們都沒有看到包里的贖金,”池非遲提出另一個可能,“那么,會不會是德吉先生從一開始就沒有往那個包里放贖金,只在包里裝了一些雜志,假裝要去交付贖金,把你們從家里引開,實則他按照犯人的囑咐,把錢留在了家門口或者院子里,讓犯人自己去拿……也不能排除這種可能,對吧?”
“沒錯,這也不是不可能,”毛利小五郎用手摸著下巴,認真思考著,“可是,如果是這樣,德吉先生在事后應該會把真實情況告訴我們吧?跟我們說贖金其實放在家門口、已經被犯人拿走了之類的。”
“那要是犯人偷偷聯系德吉先生時,威脅他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警察,不然就殺掉白色烈酒呢?”毛利蘭猜測道,“雖然犯人拿到贖金之后,就沒理由再威脅德吉先生了,但犯人也可能是擔心計劃暴露、在拿到贖金前就威脅德吉先生不能說出去,等犯人拿到贖金后,德吉先生沒有見到白色烈酒,擔心犯人還會傷害白色烈酒,也就不敢把真相告訴我們……”
柯南走在一旁,皺眉沉思。
確實不能排除池哥哥和小蘭所說的情況,但現在也沒有線索指向這種情況,所以這只是猜測……
池非遲目前沒有證據指控德吉耕三是犯人,沒有直接說自己懷疑德吉耕三,給出一些提示之后,又引導道,“總之,你們沒有看到德吉先生把錢裝進包里,因為德吉先生表現出的排斥態度,在他送贖金的路上,你們也沒有跟得很緊,所以,犯人拿走贖金的方法存在很多種可能,如果你們想弄清楚犯人怎么拿到贖金的,恐怕還要向德吉先生再了解一下細節……另外,比起犯人用什么方式拿到贖金,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弄清楚,那就是白色烈酒的下落,如果有時間,明天可以重新把今天的運馬流程再走一遍,看看犯人有可能把白色烈酒帶到哪里去。”
“的確……”毛利小五郎皺眉道,“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白色烈酒才行!”
“犯人拿到贖金后,應該會釋放白色烈酒吧?”毛利蘭又為白色烈酒擔心起來。
第二天上午,有人在垃圾回收處發現了沾血的馬衣,打電話報了警。
警方趕到現場后,發現那件馬衣印刷著白色烈酒的名字,經檢測,馬衣上的血跡也屬于白色烈酒。
調查有了結果,警方又把消息告訴了偵探組。
這一發現,讓偵探組心里一沉。
池非遲原本打算陪越水七槻去調查,只是出發前接到了早川誠志的電話,得知昨天的文件備份出了問題,需要趕回公司處理,就把調查的事交給了越水七槻和其他人。
但在離開前,池非遲也給越水七槻提供了更多的線索。
“我剛得到消息,之前德吉先生向安布雷拉在海外的保險公司、為白色烈酒投了高額保險,昨天晚上,他就以白色烈酒遇害為理由,向保險公司申請了賠償,”池非遲在臥室里穿上西服外套,對越水七槻道,“也就是說,他在沾血馬衣被發現前,就認為白色烈酒死了,還急不可耐地申請保險金,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德吉先生可能是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他這么做的目的,是為了獲得白色烈酒的保險金,”越水七槻幫池非遲找出領帶,遞給池非遲,想到池非遲昨晚說的可能,皺眉道,“這樣的話,他準備贖金也可能是假的,從一開始,他放進包里的就是雜志……”
“到底是不是這樣,就交給你們去求證了,”池非遲接過領帶系好,從褲子口袋里拿出自己那輛雷克薩斯SC的車鑰匙,把車鑰匙遞給越水七槻,“鹿島會開車接我去公司,你可以開我的車子出去。”
越水七槻接過鑰匙,點了點頭,“我會調查清楚的!”
池非遲見越水七槻臉色凝重,安慰道,“別擔心白色烈酒,它沒事,烏鴉們知道它在哪里。”
越水七槻聽池非遲這么說,頓時放下心來,“那真是太好了……”
在池非遲出門后,越水七槻也帶上灰原哀出門,開著池非遲的車子接上毛利三人組,沒有隱瞞線索,將德吉耕三申請保險賠償的事告訴了其他人。
有了調查方向,偵探組很快調查到德吉耕三作案的證據,也找出了協助德吉耕三綁架白色烈酒的手下——就是之前委托毛利小五郎、越水七槻保護白色烈酒的三個委托人。
這三人欠了德吉耕三的錢,被德吉耕三威脅著加入綁架行動,但三人又不想白色烈酒被德吉耕三傷害,所以才去找了偵探,希望偵探的介入能讓德吉耕三放棄,雖然德吉耕三沒有被嚇退、執意執行了計劃,但偵探們也算是牽制了德吉耕三的精力,讓德吉耕三把殺死白色烈酒的任務丟給三人,事后,德吉耕三聽三人說白色烈酒已死,沒有親自去確認,就直接申請了賠償。
實際上,三人只是把白色烈酒藏了起來。
警方發現的沾血馬衣,是三人把白色烈酒之前在馬廄擦傷時流出的血、沾到了馬衣上,偽造出白色烈酒被殺害的假象。
有了三人的指控,德吉耕三無從抵賴,被警方帶回了警局,而參與綁架白色烈酒的三個人、以及被德吉耕三威脅的司機也一起被帶到了警局。
池非遲接到越水七槻的電話時,正好把公司的事務處理完,聽越水七槻說完調查經過,認可道,“你們的調查速度,比我想象中快多了。”
“也多虧你提供了重要的線索,我們才那么快想到幕后黑手是德吉先生,”越水七槻的語氣輕松,很快又道,“我們現在要去警視廳做一下筆錄,你那邊呢?工作完成得怎么樣了?”
“已經處理好了……”
池非遲話音剛落,鹿島佑一的身影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抬手敲響了半掩的門。
“咚咚!”
“顧問,打擾了,”鹿島佑一在門口出聲道,“大山先生的秘書拜托我把這份文件交給您。”
“知道了,你把文件送進來!”池非遲回應了一聲,又對電話那頭的越水七槻道,“抱歉,越水,我這里還有一點事,你們先去警視廳做筆錄,等一下我們再聯系。”
“好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了,”越水七槻道,“等一下我再聯系你!”
電話掛斷。
池非遲收起手機,看到鹿島佑一進門后將門徹底關好,神色平靜地問道,“要不要再上道鎖?基德。”
門口,易容成鹿島佑一的黑羽快斗心里一驚,轉頭看向池非遲,見辦公桌后的池非遲、辦公桌上的非赤用相同平靜的目光盯著自己,又神色郁悶地收回視線,把辦公室的門鎖上,用回了自己的聲音說話,“既然你這么說,那我就上鎖了……不過,你這次又是怎么看出來的?我的易容、聲音、說話習慣,應該都沒什么問題才對。”
池非遲從辦公桌后站起身,順手撈起非赤,走向沙發區的茶水臺,“下次記得為易容假臉增加一點溫度,衣服下的墊肩也要模擬出人體溫度,這樣非赤就不會一眼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