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啊,說話能不能別總是那么難聽,”鐵劍十郎神色氣惱地埋怨,“你別忘了,當年要是沒有我幫你緊急加練,你恐怕已經被加奈的老爸用劍給戳成篩子了,就因為急著去英國幫你,我好不容易得手的劍都沒能帶在身上,結果就那么遺失了……”
“那是你自己做事馬虎,不好好計劃,”池真之介道,“而且你也別忘了,這些年你對家里不聞不問,為了鐵家不破產,我一直幫你照應著鐵集團的生意,說我是工作狂之前,拜托你先想想,我的工作也有一部分是你造成的……”
隨后的幾分鐘里,兩人開始翻舊賬。
“你別忘了十歲的時候,那個叫岳司的家伙總是找你麻煩,是我幫你揍了他好幾頓……”
“你別忘了你在歐洲欠債、被人追得到處跑的時候,是我帶著錢過去幫你……”
“你別忘了……”
“你別忘了……”
越水七槻、灰原哀、鹿島佑一保持著安靜,默默吃瓜。
池非遲也聽到了一些自己以前沒聽說過的往事,倒是越來越能理解池真之介的心情了。
就性格習慣來說,這兩個人是完全相反的類型。
池真之介是個凡事喜歡計劃、追求穩步向前的人,而鐵劍十郎做事較為隨心所欲,不喜歡被束縛。
要是這兩個人一起去吃飯,池真之介一定會提前思考去哪里吃、吃多久、后續有沒有安排、什么時候回去這類問題,而鐵劍十郎會想著——想那么多未免太累了,大家走到哪里去哪里吃、吃到幾點是幾點,咱們隨機應變也能搞定。
這么一來,兩個人相處時肯定會互相看不順眼。
但兩人小時候在一起玩就互相照應,長大之后也一直互相幫助,你來我往,情誼就這么積淀起來了。
今天池真之介能陪鐵劍十郎絮絮叨叨好幾分鐘,證明兩人之間的情誼著實不一般,深厚到了讓他都意外的程度。
所以,這段友情的狀態大概是:兩人互相看不順眼,要是相處時間久了,友誼小船容易被雙方給炸毀,但雙方還是很好的朋友,其中一方遇到困難,另一方絕對愿意幫忙。
真是一段別扭的友情。
“我跟你說這些,只是擔心你未來后悔……”池真之介說著,聽到自己那邊傳來‘滴滴’鈴響,終止了爭辯,“總之,你還是找時間回家看看美智子和孩子們吧,我去睡覺了。”
“喂……”鐵劍十郎看到池真之介直接掛斷視頻通話,怔了一下,隨后一邊回撥,一邊埋怨,“真是的,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啊?”
回撥失敗。
鐵劍十郎剛發送視頻通話邀請,下一秒,邀請就被中斷,屏幕上彈出提示框。
您的好友已經下線,無法進行視頻通話
見狀,鐵劍十郎又試著給池真之介打電話,發現自己疑似被拉進‘免打擾名單’后,放下了手機,無語嘀咕,“動作還真快……這么多年沒見面,多敘敘舊不好嗎?”
灰原哀看了看鐵劍十郎,把吐槽的話咽了回去。
吵架式的敘舊嗎?
鐵劍十郎沒辦法跟池真之介重新取得聯系,就把注意力放回了池非遲等人身上,開始跟一群人東拉西扯。
雖然鐵劍十郎的一些觀念有些古怪,但不會強求別人認可自己的觀念,加上本身經歷過不少新奇有趣的、驚險刺激的冒險,聊著聊著,倒是顯示出一種獨特的個人魅力。
至少聽鐵劍十郎說故事時,池非遲和其他人都沒覺得無聊。
到了餐廳,鐵劍十郎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酒上,午餐剛上桌就拉著池非遲、鹿島佑一喝起了酒,午餐時間過半,就已經喝得醉醺醺。
“啊啊~甘中帶辛,醇香而不激喉……真是好酒,再喝一杯……”
隨著鐵劍十郎醉倒在桌下,灰原哀轉頭跟越水七槻對視。
跟毛利家的大叔果然很像。
飯后,池非遲將鐵劍十郎送到酒店住下,讓同樣喝了酒的鹿島佑一回家休息,自己和越水七槻、灰原哀在酒店附近的公園逛了逛,等體內的酒精被代謝得差不多了,才返回酒店,跟醒來的鐵劍十郎碰頭。
到了晚上,鐵劍十郎又找了家居酒屋,打著‘回請’的旗號,拉上池非遲去喝酒。
池非遲不怕喝酒,對于鐵劍十郎發起的喝酒邀請,也全盤接受,直到鐵劍十郎再次喝得酩酊大醉,才停下喝酒,填飽肚子之后,將鐵劍十郎送回酒店。
晚飯后,灰原哀回到阿笠博士家,發現阿笠博士和柯南湊在茶幾旁,出聲打招呼。
“我回來了。”
“小哀,你回來了!”阿笠博士笑著回應,轉頭看到灰原哀關上門,主動詢問,“非遲和七槻不打算進來坐一會兒嗎?”
灰原哀在門口換著鞋,解釋道,“非遲哥今晚陪劍十郎先生喝了不少酒,打算和七槻姐早點回去休息。”
“那么小哀,你說的那個人怎么樣啊?”阿笠博士好奇追問,“就是那位讓你好奇的集團董事長兼一流劍客、鐵劍十郎先生,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啊?”
柯南將維護好的滑板放回茶幾上,轉頭看著灰原哀,心里也有些好奇。
灰原哀換好鞋,把自己的鞋收攏,神色認真地回答,“應該說,是個相當可怕的大叔。”
“可怕?”阿笠博士驚訝又好奇,“對方是很威嚴的人嗎?”
“不,是跟毛利大叔一樣可怕的人,”灰原哀動身走向客廳,語氣淡定地吐槽,“明明家里有老婆、孩子,但還是會跟年輕女性搭訕,也跟毛利大叔一樣,看到酒就走不動路,午飯時喝得醉醺醺,晚飯時還要繼續喝,而且某些方面比毛利大叔還可怕,比如,醒酒后用手抓一抓頭發、頂著雞窩頭就可以出門,連胡茬都懶得清理,簡直隨性到了極點……”
“是、是嗎?”阿笠博士聽得汗了汗。
柯南想到毛利小五郎平時在家喝酒的樣子,心里呵呵笑了笑。
好吧,他完全能想象到那個人是什么樣了。
“還有,聽說他之前帶著兒子、也就是鐵劍,離家出走了好些年,跑到某個叢林里修行,留下妻子和女兒在家,”灰原哀坐到沙發上,對阿笠博士和柯南道,“在這方面,他比毛利大叔可怕得多。”
“確、確實……”柯南都聽得汗了汗,干笑了一聲,“昨天聽你說,他是真之介先生的發小,我還以為對方是個很有精英氣息的人呢,沒想到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也超出了我的預料,”灰原哀說著,皺了皺眉,“今天中午,他、非遲哥、鹿島先生三個人,一共喝了七瓶300毫升左右的清酒,到了晚上,他和非遲哥又喝了一整瓶威士忌、兩瓶啤酒,要是他明天再叫上非遲哥喝酒,我得想辦法干涉一下。”
“喝這么多,已經是過量飲酒了吧?”阿笠博士也擔心起來,“非遲還好嗎?”
“我們分開的時候,非遲哥的狀態不算差,看上去也還清醒,”灰原哀始終不太放心,“不過酒精屬于中樞神經抑制劑,長期或過量飲酒會擾亂神經遞質平衡,進一步導致精神疾病加重或復發,非遲哥絕不能再這樣喝下去了。”
阿笠博士被灰原哀說得緊張起來,“那我們明天再提醒一下非遲吧……”
七偵探事務所。
池非遲和越水七槻回到家,到了二樓,走進廚房里倒了一杯溫水,“越水,我晚一點要出門一趟。”
越水七槻有些意外,“你晚上喝了這么多酒,還要出門嗎?”
“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我要去看看才能放心,”池非遲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你也不用擔心,跟藥物一樣,酒精給我身體帶來的影響不大,我多喝兩杯溫水,半個小時應該能把體內酒精代謝掉大半,我半個小時后再出發……凌晨兩點前能回來。”
之前鷹取嚴男以寒蝶會高層的身份,跟安久利修取得聯系,表示寒蝶會想跟安久利修進行合作。
安久利修已經給了鷹取嚴男回復,約鷹取嚴男今晚在寒蝶會名下的一家俱樂部見面。
安久利修這個人,不僅身后的背景不簡單,本身也不是容易受人操控的蠢貨,他得去看看才能放心。
而且這也是他的工作,就算他把一部分任務交給鷹取嚴男去做,他也要全程關注事情進展,找機會觀察安久利修在交易中的態度,以便日后對計劃進行靈活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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