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取嚴男被池非遲看得不自在,迅速轉移話題,“對了,我有些好奇,如果您被捕了,那一位有可能下達指示將您滅口嗎?”
“雖然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我也無法準確預測那一位的想法,”池非遲頓了頓,“其實那一位怎么決定都行,我都沒問題。”
鷹取嚴男總覺得自家老板這話有淡淡的死感,無語追問,“那到時候我需要做點什么嗎?我是說,如果事情真的發展到了那種程度……我向那一位求情有用嗎?還是說,我需要聯合其他人一起求情,才有希望成功?”
“你可以自己幫我說話,但不要聯合其他人,”池非遲給出自己的看法,“要是你聯合其他人一起求情,說不定會讓那一位覺得你在煽動其他人一起向上施壓……當然,如果你擔心我一個人死得寂寞,倒是聯合其他人一起求情,你來追隨我的速度,取決于你到時候聯合了多少人。”
鷹取嚴男:“……”
懂了,他聯合的人越多,死得越快,對吧?
語塞了一下,鷹取嚴男又問道,“那如果您不幸身亡,您需要我幫您做點什么嗎?”
“坦白說,”池非遲認真道,“我覺得局勢還沒到立遺囑的程度。”
“我只是覺得,我們可以趁此機會、深入聊一聊這個話題,”鷹取嚴男也認真解釋道,“要是以后局勢變得緊張,我可能會覺得這個話題容易帶來不幸,就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了……”
池非遲被鷹取嚴男說服了,回答了鷹取嚴男的問題,“如果我某天死了……那你就隨心好了。”
“隨心?”鷹取嚴男有些疑惑。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池非遲神色平靜道,“我都已經死了,難道還要我管你不成?”
鷹取嚴男:“……”
好有道理……
但管他難道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嗎?為什么老板的回答給他一種‘死了就不用管你了,那真是太好了’的感覺?
是他的錯覺吧,一定是。
汽車一路向著中野區駛去。
路上,池非遲又跟鷹取嚴男說了說那些FbI探員的情況、以及自己目前的處境。
詹姆斯布萊克帶領的那群FbI探員,在日本境內沒有獲得執法權。
也就是說,那些FbI探員沒有資格對任何人進行逮捕,也沒有資格要求別人配合自己調查某件事。
要是那些FbI探員的調查動作太大,他可以報警把那些FbI探員抓了,只要警方把FbI抓到,他就能在日本起訴那些探員侵犯自己的隱私權或是某些權利,他甚至有能力在美國起訴那些探員,反手把那些探員送進監獄。
同樣的手段,鷹取嚴男也能用,而鷹取嚴男作為他特別雇傭的保鏢,只要他愿意,鷹取嚴男也能借用安布雷拉的勢,讓一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還是那句話,那些FbI探員想要在這方面搶回優勢,除非掌握他們犯罪的證據……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探員連搜查過程都是不合法的,誰又能保證那些證據合法?誰又能證明那些證據不是為了陷害而偽造的呢?
總之,FbI探員要是真敢來硬的,最后誰把誰送進監獄還不好說。
而且以安布雷拉現在的勢力,就算FbI真的拿到了足夠起訴他的證據、找到了愿意出庭作證的證人,那些證據和證人能不能完好保存到開庭還難說。
再退一萬步,FbI起訴成功,他也有辦法拿到特赦或者別的什么東西,再退兩萬步,就算他名義上被宣判有罪,他也有辦法讓自己避免被判死刑,并且有辦法保證自己的實際生活不受太大影響……
車子開到新宿區與中野區的交界處,在一棟三層小樓前停下。
池非遲坐在車上,撕下普通中年男人的假臉,露出下方金發碧眼的假臉,把一個裝有絡腮胡大漢假臉的袋子遞給鷹取嚴男,繼續用嘶啞聲音道,“美國馬薩諸塞州的監獄,目前都在安布雷拉的控制中,美國其他地區的監獄,安布雷拉也能影響到,此外,日本、英國等國的監獄系統,安布雷拉也能施加影響。”
鷹取嚴男取下黑框眼鏡和禿頂男假臉,從袋子里拿出絡腮胡大漢假臉,把假臉覆在臉上,熟練地調整著假發和假臉皮,“那我要是在美國被捕、或者要被送往美國服刑,我能不能爭取到馬塞諸塞州的監獄去啊?到時候您再讓監獄管理人給我一些優待。”
“如果你遇到那種情況,就算你自己不爭取,我也會想辦法干涉法庭的宣判,讓法庭把你丟到馬塞諸塞州的監獄服刑,”池非遲打開車門下車,一邊拿出手機發郵件,一邊用嘶啞聲音道,“到時候我幫你換張臉,你還能跟我一起出門玩。”
鷹取嚴男啞然失笑,拿出一副墨鏡戴上,同樣打開車門下了車,忍不住調侃道,“跟您聊過之后,我對FbI的調查也不是那么擔心了……除了有可能被組織滅口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危險。”
“其實你不用太緊張,”池非遲發完郵件,站在車旁,拿出一支煙咬住,用嘶啞聲音輕聲道,“FbI現在大概只是懷疑你跟組織有聯系,他們自己都無法確定你是否是組織的人,還需要進一步確認,只是你接下來做事需要小心一點。”
鷹取嚴男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大概兩分鐘后,另一輛黑色汽車開到了小樓前的空地上,停在池非遲開來的車子旁邊。
綠川紗希戴著墨鏡下了車,身上穿了一套黑色運動服,頭發高束在腦后,看上去十分干練,關好車門后,拎著電腦包上前,主動跟池非遲打了招呼,“拉克,沒有讓你們等太久吧?”
“我們也剛到兩分鐘,不算久,”池非遲用嘶啞聲音回應著,轉身帶路上樓,“我們到樓上說。”
這棟三層小樓,是一棟計劃拆除重建的辦公樓。
原本在這棟樓里辦公的兩家公司已經搬走,只在室內留下了一些零碎的辦公用品,但由于辦公樓產權所屬的公司在資金上出了問題,拆除重建的經費一直沒有下撥,所以拆除計劃也被擱置。
再之后,這棟三層小樓就被組織一個外圍成員出面租下,租期為三年。
接下來,組織會安排一個‘房東’過來,把小樓內部清掃一下,再租給一些背景簡單的人開個人工作室,同時給組織的人預留一些房間,把這里打造成一個不那么起眼的落腳點。
池非遲會負責監督這個落腳點的建設,而今天過來,除了想實地觀察一下小樓的情況、附近的情況,了解一下自己的工作內容,池非遲也是想用一下這里的辦公室,跟綠川紗希、鷹取嚴男開一場行動會議。
之前綠川紗希負責接觸、調查金融廳官員,現如今已經有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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