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兩人洗漱完畢,返回了臥室。
池非遲從行李袋里翻出了藥盒,挑出一顆白色藥片。
越水七槻走到床邊,看到池非遲的舉動,關心問道,“你今晚也要吃安眠藥來入睡嗎?”
“想到那些家族囤有大堆的黃金,我就嫉妒得靜不下心來,還是吃藥入睡比較好一點。”
池非遲解釋著,把藥片吞下,回到床上躺好,等越水七槻躺下后,伸手把越水七槻撈到懷里抱住。
越水七槻往池非遲懷里靠了靠,輕聲道,“辛苦了,晚安。”
池非遲閉上了眼睛。
他家越水很好。
那些家里有黃金的家伙很可恨。
早上七點半。
"沉睡魔咒"的藥效結束后,池非遲也醒了過來,見越水七槻還在睡覺,放輕動作起床,洗漱完畢后,拿著手機到了家庭客廳里,讓管家博納爾去安排早餐,抽空給池真之介打了電話。
美國紐約時間和中國北京時間有著12小時的時差,在池非遲打電話時,池真之介那邊的時間接近晚上八點,正好有睡前時間跟池非遲溝通。
池非遲昨晚已經發郵件跟池真之介說過宴會情況,所以父子兩人沒有再聊昨晚宴會的事。
池真之介一來就說起了另一件事——鈴木次郎吉跑到中國去了,七個小時前就已經抵達機場,想幫鈴木家租借一只大熊貓回去養。
鈴木次郎吉也知道池家能夠租借到大熊貓、肯定不止是付租金那么簡單,跟池家夫婦匯合后,就向接待自己的池家夫婦打聽了一下條件。
考慮到兩家近來關系親密,池真之介也就向鈴木次郎吉透了一下底。
池家租借到大熊貓,關鍵確實不在于租金給了多少,也不在于對華投資了多少,根本原因是因為池家給出了某種放射性元素同位素的高效提取技術。
“鈴木家就算擁有同等級的技術,也不可能用來租借熊貓,”池非遲道,“就算次郎吉先生愿意,鈴木家也不可能同意的。”
“所以,鈴木顧問在確認我沒有說錯之后,就直接放棄了租借大熊貓的打算,”池真之介語氣平靜道,“我們中午聚餐的時候,他注意力也沒有放在租借大熊貓這件事情上了,他好像更擔心我們池家人的精神狀態。”
池非遲:“……”
池真之介不是喜歡在描述情況時夸大其詞的人,也就是說,鈴木次郎吉當時真的懷疑他們池家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其實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在科技界、醫療界,有很多東西可比黃金值錢多了。
比如,錒的醫用同位素錒225,這是目前用來治療癌癥的最好的藥物之一,由于產量太少,只能用"居里"來做計量單位,全球年產量不足5居里。
雖然錒225衰變時會產生毒素,對人體腎臟、肝臟、脾臟等器官造成損傷,但錒225本身的醫療價值是其他東西無可取代的,加上其稀缺性,歷史上最高甚至賣出過一百萬美元每毫居里的價格。
任何勢力只要掌握著提取錒255的技術、并且能夠做到每年1居里的產出,就能每年收獲百億美元的財富。
據他了解,組織內部已經掌握了效率高于市面大部分藥物研究所的錒—255提取技術,但相比安布雷拉目前掌握的提取技術來說,組織的提取技術還遠遠算不上"高效",而且在安全性、穩定性方面也遠不如安布雷拉。
方舟的高運算能力配合上科學家的大腦,給安布雷拉帶來的科技發展絕對是稱得上是跳躍性的,在其他科學機構需要一級一級登臺階的時候,安布雷拉可以做到一口氣兩級、三級地上,稍微花上一點時間,就能夠快速追上前人,甚至是超過前人。
當然,池家為了租借大熊貓給出的高效提取技術,并不是錒225的高效提取技術,而是其他元素同位素的高效提取技術,市場價值要比錒225低一些,但對于設備的要求不高,提取時的安全程度要高一些,能夠保證有著穩定的年產量。
有了這種高效提取技術,中華可能就不需要從外面進口這種元素同位素了,每年可以節省數億美元的費用,要是繼續加大產能,搞不好還能對外出口一點。
池家給的不是"魚",而是"漁"。
更重要的是,中華掌握了這類高效提取技術后,自己能夠生產,就不需要擔心國際賣家斷貨,也能夠提取出更多這類元素同位素用以研究,以中華可怕的人力,只要多設立幾個研究所,搞不好還真能研究出什么新的東西來。
也難怪鈴木次郎吉會懷疑他們池家人的精神狀態出了問題。
任何一家勢力掌握了這種技術,都會牢牢握在手里,利用提取元素同位素出售,來賺個盆滿缽滿,池家居然為了租借一只大熊貓,把這種在未來可以持續給自家創造財富的技術送了出去?確定不是瘋了嗎?
“鈴木顧問還悄悄問我、池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煩,”池真之介語氣鎮定道,“我擔心他胡思亂想,已經跟他解釋過了,安布雷拉送出這份技術時,已經有科學家正在研究二代提取技術了,而且中華在接受技術后,愿意跟安布雷拉共建實驗室來對這種元素同位素進行研究,另外,安布雷拉手里還掌握著其他稀缺元素同位素的提取技術,大部分提取方法的提取效率都比外界高,既然你那么喜歡團子、想要在租借團子這件事上萬無一失,那么,我認為送出一份高效提取技術也沒有關系……”
池非遲:“……”
一個人花一萬塊錢買一塊面包,在很多人眼里看來都是敗家行為,但如果這個人本身有數百億、數千億的家底,家里平時不主動要什么東西的獨子又實在很喜歡那塊面包,那花一萬塊錢買下那塊面包也很合理吧?
雖然老池這么解釋有炫富的嫌疑,但這也是事實,他相信平時花錢一樣爽快的次郎吉先生是能夠理解的。
“在我解釋之后,鈴木顧問似乎也就接受了我的解釋,沒有再大驚小怪,”池真之介繼續道,“今天下午我們商談投資項目時,他做主讓鈴木財團也參與了兩個對華投資項目,去看了大熊貓幼崽,在聽我說你準備在美國拍賣那幅《向日葵》之后,他原本打算連夜做飛機去美國找你,不過被他的秘書勸住了,打算今晚在酒店里住一晚,明天上午再出發。”
“這位顧問的身子骨還真是硬朗,哪怕已經七十多歲了,也依舊比很多年輕人愛折騰,”池非遲面無表情地吐槽了一句,又道,“那他計劃來美國,是打算……”
“他說他對那幅畫也很感興趣,而且他想在日本舉辦梵高的向日葵畫作展,想要找你聊一聊,”池真之介輕描淡寫道,“他沒有說具體想跟你聊什么,我也沒有問,大概就只是買畫、借畫的事情。”
“那等他到了美國之后、我再跟他聊一聊,”池非遲頓了一下,“不過,我之前已經跟寺井先生和快斗說好了、要把那幅畫買下來并帶回日本展覽,所以我是不會放棄拍下那幅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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