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靜已經具體記不起來是哪一年和祝同重逢的了,自畢業之后,她來到中土城的管理處上班,就和以前的同學漸漸斷了聯系。
和祝同重逢的時候,還是祝同先認出她的。
不可否認,祝同的身份和地位,對于佟靜這樣的女孩子來說,是很有吸引力的。佟靜一開始多少也有點心動的。
所以在祝同的邀約下,兩人去咖啡廳坐了坐,然后開始頻繁的聯系。
一段時間過后,佟靜發現對方真的只是拿自己當朋友對待,于是乎也慢慢歇了別的心思。
祝同離開中土城之前,佟靜還去送過他。祝同走之后,還跟佟靜保持著聯系,兩人平時也只是單純聊天,直到那天佟靜提起她想自己培育仙草的事,祝同才把倉庫告訴了她。
后來祝同還派人把倉庫的門卡送了過來,佟靜拿了門卡之后,去看了看,那地方就是個正經倉庫,很久沒用了,積了一層灰。
佟靜聯系了祝同,感謝了他一番,然后從祝同那里聽到了狩獵小隊的事。
佟靜也不是傻子,如果說一直以來她沒懷疑過祝同的目的,那么現在看到父親的臉色,聽到父親的提問,她也有點遲疑了。
“是祝同告訴我狩獵小隊的。”
佟勛聽完沒說什么,只是告訴女兒他要出去一下,就匆匆離開了家。
佟靜怔怔的站在房間里,看著一屋子的苗圃發愣。
言瑾這邊剛回家沒多久,就接到了佟勛的電話,掛了電話后,言瑾趕緊去大門,打開門一看,佟勛已經站在她家門口了。
“佟會長?這么著急有事嗎?”
佟勛道了句:“打擾了。”
言瑾點了點頭,讓開身子放佟勛進了屋。
一進去,佟勛就迫不及待道:“言總,你可知道祝氏開發?”
言瑾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佟勛又道:“我女兒就是被祝家的小子忽悠的,那個狩獵隊,就是祝同告訴她的。”
屋里突然有個人道:“狩獵隊?”
佟勛心里咯噔一下,接著就看到一個大美女走到了玄關。
“抱歉,我想告訴你家里有人,可你太急了。”言瑾略帶歉意的說了一句。
佟勛有點尷尬,是他自己太急了,這怪不了別人,可自己家的事竟被黎家的人聽去了,也不知道會不會……
“佟會長,你別擔心,我們家其實已經脫離御城了,你這邊應該還不知道。”黎清清沖佟勛笑了笑:“我妹妹是言總的好朋友,我也經常過來玩,是私人關系。”
說完,黎清清皺了皺眉,接著又道:“只是你剛才說祝同告訴你女兒有狩獵隊?”
佟勛見已經暴露了,也沒什么好隱瞞了,加上他心中還震驚著黎子強一家脫離御城的消息,還未平復,下意識的就點頭承認了。
黎清清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是不是讓你女兒去取獸丹賣?”
佟勛大駭,也不顧對方的身份,上前兩步緊張的問:“黎大小姐知道些什么?”
黎清清擰著眉頭道:“獸丹的事,有點復雜。我可以這么說,獸丹里的靈氣確實能加快煉制的速度,但是煉制出來的丹藥,卻無法被常人服用。”
言瑾好奇的插嘴問了句:“用了會有什么效果?”
黎清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會失去人性,逐漸成獸。”
言瑾對此一點也不意外,這早就是她心中所料。
反倒是佟勛大吃一驚。
“你說的是真的?”
黎清清點了點頭:“這種事,只有幾個大家族的人知道。我也只聽來一點消息,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是這種加過獸丹的丹藥,卻從未在市面上出現。”
言瑾冷笑了一聲:“若是在市面上見過,那才奇怪了。”
黎清清和佟勛都看向她,黎清清道:“你知道?”
言瑾搖了搖頭,邁步往里走。兩人見狀跟了上去,一起回到了待客廳。
坐定后,言瑾這才開口問佟勛:“你既然是管理官,理應清楚修真者管理處當初成立的原因吧?”
佟勛有些尷尬,點了點頭。
修真者管理處,其實就是為了更好的監視御城之外的居民設置的。與此同時,一旦有下界飛升上來的人,就得立刻通知御城。
至于通知完之后,這些人的去向,就不歸管理處管了。
但佟勛很清楚,這些人最后都去了御城。
言瑾接著又扭頭對黎清清問:“你從御城出來,應該也知道御城的企業大致是什么情況吧?”
黎清清茫然的點了點頭,有點不懂言瑾這句話的意思。
佟勛也沒聽懂這話外音,直到言瑾問起:“那御城的企業,缺人嗎?”
黎清清搖頭:“當然不缺,這些年來,各大家族血脈充足,便是住在御城的普通人,也在不斷繁衍。御城的無業人員其實很多,不過福利好,他們不愁吃喝,倒也沒什么大礙。”
言瑾冷笑了一下:“那為什么每年修真者管理處,還要嚴守邊境,一旦有飛升上來的人,便會有人過去招聘,把那些人全部拉回御城?”
黎清清心里咯噔了一下,佟勛也是臉色大變。
佟勛沒有在邊境待過,他只知道修真者管理處有這項規定,卻不知道邊境有多少飛升上來的人,被送到了御城。
“難道是用來試藥?”黎清清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是不是哪家正在做新藥?”
言瑾冷著臉搖了搖頭:“我看未必,都這么多年了,真有新藥也早就試驗完畢了吧?”
佟勛越想越不對勁:“那為什么……難道是想把那些飛升上來的人,都變成獸?”
這下言瑾沒有回答,倒像是坐實了這件事似的。
兩人嚇得渾身冷汗,佟勛在御城里地位不高,也不是什么大家族的人,所以并不知道內情。倒是黎清清一身冷汗之后,感覺這事有點大了。
“這簡直……毫無人性!怎么可以做這樣的事?不不,一定是我們想錯了,他們怎么會這么做。這沒有什么好處啊?”
黎清清慌亂的辯解著,心里卻越發相信了這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