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瑾知道,老掌門可不窮。歸元宗幾百年連個賬本都沒有,全靠老掌門自己掏腰包補貼的,可見他家底有多厚了。
“您再不想住綠區,也可以自己花錢租個房子,就像我這樣啊?”
顧清風一提起這事就吹胡子瞪眼:“別提了,就是想去換靈玉,結果跟人吵起來了。吵到最后,我沒忍住,動了手,那人就喊了差人來,把我抓了進去。”
言瑾扶額:“在這兒不叫差人,叫警察。”
接著,輪到顧清風問了個問題:“怎么就你一個人來了,你不是計劃著要一起飛升嗎?”
提起這個,言瑾也是滿心惆悵:“飛升是一起飛升的,只是我渡劫晚了三天,再上來時,他們人都不見了。我按著路牌往最近的方向走,結果他們卻去了最遠的那頭。”
顧清風嘟囔了一句:“這群蠢東西。”
言瑾很好奇:“您怎么往這邊來了?按著數字來說,不是西邊的數字更小嗎?”
顧清風撓了撓頭,臉上一紅:“我落地在另一頭,我也是朝著數字更小的那邊走,結果走到這里來了。”
言瑾明白了,感情這伙人,在西邊落地就往東邊走,在東邊落地,就往西邊走。
很無奈,但是沒辦法,是她忘了教度量單位了。
“其實這些日子,我在看守所里也打聽了不少事兒。”顧清風說著,喝了口仙界的靈茶,舒服的瞇了下眼睛。
“我之前沒要住處,其實最初是想跟那幾個老家伙匯合,所以想到西邊去找他們來著,在牢里我也打聽清楚了,只要從傳送站過去就行。”
言瑾點頭道:“我也準備去西邊看看,只是得先幫您辦個入學申請,再購置一身行頭,您如今這個形象,走在外頭,誰都看得出你是下界之人。”
兩人商量好了,當機立斷這就出門。
顧清風邊逛街邊感慨道:“這仙界就是不同,這么晚了,一間鋪子都沒關門。”
言瑾笑道:“咱們自金丹期之后,就無需睡眠了,這里的人,出生就是洞虛期境界,無人需要睡眠,自然不會關店。”
一圈下來,顧清風很快就換好了行頭。一身西裝皮鞋,手里還杵著根文明棍,看上去就是個老紳士。
本來言瑾還在猶豫要不要讓他剪個短發,結果還沒開口,顧清風自己就鉆進一家理發店去,片刻后頂著大背頭出來,手里還捏著兩瓶發膠。
言瑾又跟顧清風去了趟箱包店,把芥子袋換成了仙界流行的各種手袋手包。買手袋的期間,言瑾跟店員打聽了一下,找到了黑市的入口。
最后去黑市換完靈石,顧清風一夜暴富。
言瑾有空間,帶著靈玉跑來跑去并不擔心。只是顧清風身懷巨款,就這么跑來跑去的,言瑾擔心會出意外。
于是兩人又去了一趟當地的銀行,把靈玉存了進去,言瑾跟在顧清風身后進了保管室,這才知道,自家老掌門居然有足足一百多萬的靈玉。
這么算下來,他竟然有一億多的靈石?
言瑾徹底被打擊到了,若是她在下界再停留的時間久一點,以長生集團圈錢的速度,倒是也能有那么多靈石。
可是她提前飛升,加上大部分靈石都留給了長生基金和空空門做日后運作,所以只有六百萬多靈石在身上。
如果不是空間里有靈玉,只怕她也沒法那么瀟灑的東奔西走了。
準備好了一切,顧清風和言瑾一起去了傳送站。兩人買了去西臨城的票,售票員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兩位乘坐一號線,在中土城轉站搭乘四號線就好了。”
言瑾笑著謝過了售票員,提著手袋跟在老紳士后面,一路進了站內。
仙界的傳送站,發展的比下界更有久更完善。這里頭竟然和地球的火車站一樣,分了好幾個站臺。
一號線就在門口,無需過天橋,言瑾仔細的數了數,光是不同的線,就有六條。
一號線上有一排的站位,旁邊也沒有操作人員,只要拿著票站到位置上,陣法就會自動啟動。
言瑾和顧清風試著站在隔壁,到中土城出來時,卻隔了一個人。
看來這傳送站并不是定點傳送那么簡單。
幾分鐘之后,兩人同時出現在西臨城的傳送站,一出站言瑾就招手叫了輛出租車,說了句“綠區”。
車子啟動之后,司機還很熱情的跟兩人聊天。
“兩位是去綠區招工的吧?”
言瑾扭頭看了顧清風一眼,見他也看了過來,便笑著回答:“是。怎么,西區有新人來的消息,傳得那么快?”
司機笑道:“可不是,半個月前來的那幾個可不算什么,今天來了一大群呢。聽說綠區都快不夠住了。我有個親戚在居民登記處工作,他說上頭在考慮要不要轉一些到東區去了。”
言瑾不動聲色的問:“我是不是來晚了?”
司機忙說:“應該不晚,我也是有親戚在,聽他抱怨了兩句,才知道今天來了不少新人。現在陸續來了兩三波人,不過御城還沒派人來。要是御城來了,這里只怕就不剩什么人了。”
言瑾笑了笑,說了聲還好,就沒再說話了。
車很快到了地方,一出綠線,車速明顯就慢了下來。言瑾讓司機把車停在最靠近綠線的一棟房子前,付了錢跟顧清風一起下了車。
這一片不像綠線內,到處燈火通明。
反而因為沒有路燈太過黑暗,那些亮著燈的房子,顯得格外顯眼。
言瑾看準了一棟離他們最近的,跟顧清風兩個走了過去。
走至柵欄外,言瑾停了下來,伸手在門牌上按了一下門鈴。
顧清風很好奇的湊上去看了看,指著門鈴問:“咱家有這個嗎?”
言瑾點頭:“有,就在信箱的旁邊。”
正說著話,有人開門走了出來。言瑾他們身處黑暗,所以開門的人看不清他們的樣子。可言瑾卻能清清楚楚看到開門人的長相,這一眼看過去,她愣住了。
“汪不辭?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