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過后,井家的車行正式開張,分別在虞山城和皇城兩地同時進行開幕儀式。
伴隨著開幕儀式的,還有駕校的第一批學員畢業典禮,以及第一批來皇城車行買車的顧客。
井季常親自守在店里,嚴格按照大藥師的指示,只有持有駕駛證的凡人,才肯賣車。
好幾個偷偷混在凡人隊伍中的修真者,都被查了出來,井季常客客氣氣的送了些禮品,請人出店。
那些人本還想鬧事,可看到店外一字排開的皇城守衛,頓時沒了膽子,灰溜溜的跑了。
他們以為自己做的不聲不響,卻沒發現自己從在車行就被人盯上了。
這些修士帶著盯梢的人回了家,有的才剛坐穩,有的回家吃了頓飯,有的打了個盹,總之前前后后都被人打暈,一起被帶到了一個地方。
邢興站在屋外,屋子里關的滿滿當當的人,問他弟弟:“這就是全部的了?”
邢旺點了點頭道:“就這么多了。”
“碰過頭沒有?”
“沒有。”
“上線呢?”
“還沒出現。”
邢興扭頭瞪了弟弟一眼:“你做事是越來越糊涂了,連上線都沒找著,你就全給抓回來了?”
刑老六一梗脖子:“你才糊涂。我上個月就把赤云大陸境內所有的勢力都查了一遍,這些人都表現得極為正常,并不存在想暗中搞事的人。”
邢興聽完弟弟說的,皺起眉道:“既然是外來人,想必也不可能那么明目張膽的行動。入境處那邊由趙無心把關,一直都極為嚴格。此人應該是早就潛伏在赤云大陸之內的?”
刑老六這才緩了神色:“哼,算你還想的明白。”
邢興翻了個白眼:“既然如此,就更應該等他們的上線聯系他們再拿人不遲。”
刑老六怒了:“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這些人我早就排查出來了,他們還在駕校時,我就已將他們幾年以來交往之人都排查了一遍。
“如今看住這些人,不過是想讓他們沒處通報去,好打那人一個措手不及。”
邢興一聽:“這么說你已經查出誰是上線了?”
刑老六哼了一聲,回了哥哥一個白眼。
“查出來了就去辦啊!”邢興見弟弟不爽,一腳踢在了老六屁股上:“還等我下令啊?老子是門主,你才是赤云大陸的執行長官。”
刑老六罵罵咧咧揉著屁股,叫上屬下走了。
邢興待在屋外又等了等,終于等到這些人蘇醒了。
屋里開始吵鬧了起來,所有人都被蒙著臉,一醒來自然想爬起來,這一動就發現身邊有人,自己又被遮擋了視線,于是開始互相謾罵。
等罵了一會兒,發現身邊的人全都跟自己一個情況,那些人也漸漸清醒了過來,互相試探。
等再發現他們居然都做了同一件事,這些人這才倒吸一口冷氣,覺得事情不像他們想的那么簡單。
“這位道友,你是說找你的是位老婦人?”
“對啊,她說她長子常年在外行商,若是有輛風力車能便利許多。可她長子如今不在,若是不能趕上這第一批風力車,還不知要等多久,便央求我替她先考個證,買一輛風力車在家放著。”
“這不對,央我買車的,是一個小娘子,說是給她丈夫買的。”
“怎么?我這邊是一老漢,出手極為闊綽,說是送給侄兒的生辰禮物,因是驚喜所以不方便讓他自己先來考證。”
“等等,咱們是不是被人利用了?”其中一人稍微聰明些,提出了疑問:“這車其實是歸元宗發明出來的,你們都知道吧?”
旁人應和道:“知道知道。”
他又道:“我瞧著,今日車行看得很嚴,你我修為其實不高,靈力也不活躍,都被排查了出來,一律送出店外。
“可見井家不賣風力車給修真者,并不是口頭說說,是來真格的。這其中,是不是也是為了防有同道中人拿這風力車做文章?”
有人疑惑:“可這風力車能做什么文章?”
最早清醒過來那人說:“你糊涂,這風力車既是給凡人所用,其中的陣法就不會太過復雜。定是歸元宗怕有同道中人參透了這風力車的法陣,自己也造車出來賣。這不就成了搶生意了嗎?”
這番話倒是在理,大家紛紛感慨,竟在不知不覺中得罪了歸元宗,難怪被人抓了來,看來是不得善了了。
好些人甚至撲到窗口,開始大聲求饒。
邢興聽了一會兒,覺得吵鬧,便轉身走了。
等他走后,屋里的人又吵鬧了一會兒,最先發言的那人又開始說話了。
“唉,歸元宗想發獨財,就讓他們發好了。干什么要背地里搞這種鬼,連累我們?”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卻讓周圍的人,心里有了一種“若不是歸元宗想發獨財,他們也不會落到這份田地”的心理。
“這位大哥,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有人提問,那人便得意了起來。
“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你自己想想,歸元宗一直以來,打著方便天下修士之名,做盡好事。可真正涉及到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就漏了餡了。
“這天下哪有什么大慈大悲之人,哪有什么但行好事之事。無非是打著慈悲的名號,收盡人心,可實則還是把利益都捏在了他們自己手里。”
這人說完,周圍沒了聲音,他心中洋洋得意,心道自己這話雖無憑無據,但只要說了出來,就能依靠這些人傳揚出去。
到時,歸元宗再有什么大仁大義之事,就只能落得一偽善的名頭了。
得意之下,他忍不住無聲的笑了起來。正笑的開心之時,耳邊突然傳來一個陰森森的聲音。
“開心了嗎?如愿了吧?”
那人渾身一抖,猛地往后一退,頭狠狠的撞在了墻上,咚的一下差點把自己痛暈過去。
“誰?是誰?!”那人驚恐的叫了一聲,想伸手去摘蒙臉的面巾,卻因為手上被鏈子拴住,怎么也夠不著自己的臉。
邢興看著眼前的跳梁小丑,嘴角一勾:“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