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還沒開始呢,觀賽區差點打起來了。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都傳到休息區來了。
除了比賽區,其他區域都沒有隔音。
兩邊的弟子都有些詫異的看著觀賽區,不明白怎么還沒開始比賽,自家掌峰就先激動起來了。
不過有所不同的是,金蠶觀的弟子因為這事有些緊張,不明白觀賽區到底發生了什么,可歸元宗的弟子管他發生了什么,各個看得津津有味。
言瑾站的最高,踩在休息區的柵欄上,揮著小拳頭沖觀賽區打氣:“師父加油!用你的毒舌神功懟死他們!”
底下吃瓜同門紛紛發問:“師叔自創新的功法了?毒蛇神功?聽起來很厲害啊。”
就在這一陣混亂中,就見首席座上的女子站了起來,也不知她跟觀賽區的人說了些什么,很快騷動就平靜了下來,兩派掌門帶著底下的掌峰紛紛入座,不再喧嘩。
言瑾瞇著眼盯著那面具女好半天,突然嘿嘿一聲,笑的很是滲人。
周圍同門莫名打了個寒顫,怎么覺得這丫頭笑起來的感覺,像是有人要倒霉了呢?
等言瑾把注意力轉移到比賽區時,比賽區已經大變樣了。
起初比賽區只是有石板鋪成的寬大平臺,如今這平臺上已擺滿了一模一樣蒲團和案桌。
又過了一會兒,面具女站了起來,手持一柄銀柄瞧在桌上的銀鐘上。
“噹——”
面具女身邊的一個小童站出來叫道:“比賽開始,第一場,符斗。請兩方弟子入場,任意挑選位置。秉持先來后到的原則,不可因位置爭吵打斗,否則失去比賽資格。”
言瑾在那小童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在準備著,等眼前休息區的光幕一打開,就立刻御風沖了出去。
歸元宗的弟子本來還沒想沖那么快的,可言瑾這一沖,搞得后頭的人也紛紛掏出飛劍沖了出去,結果還沒等金蠶觀的弟子走到賽場邊緣,歸元宗這邊已經全占好位置了。
金蠶觀的弟子進去一看,見歸元宗的人都齊刷刷的湊在了一堆,擠在東邊的區域,他們倒也不在乎,全部在西邊入了座。
桌上已經備好了五十張符紙,言瑾坐下之后首先數了下符紙。萬一符紙不夠五十張,這算拉低自己的成功率。
好在自己這五十張紙并沒有少,旁邊的歸元宗弟子被她的情緒帶動,也認真了幾分起來,紛紛開始檢查自己的符紙。
等到所有人都入了座,觀賽區又傳來一聲鐘聲。
“現在我宣布,第一場符斗,正式開始!”
言瑾掏出自己的筆來,就開始畫,一開始落地還有點緊張,稍微有點點抖,可畫了幾張之后,一直沒有失敗,她的信心也逐漸回來了,冷靜了下來更加仔細的畫符。
很快,身邊傳來此起彼伏的燒紙聲,游翰墨好像還被燒到了手,一直嗷嗷的鬼叫。
言瑾兩耳不聞,只顧著把自己的符紙畫完。等她抬起頭來時,太陽才剛到頭頂。她揉了揉發酸的胳膊,放下筆來,抬眼看了眼別人。
周圍的同門都在低頭奮戰,從桌上擺著的紙來看,竟只進行到了一半。言瑾又往遠看,金蠶觀的人也并沒有完成的,最快的桌上還有一半空白的符紙。
言瑾想了想,還是站了起來。
馬上面具女身邊的小童就乘著飛劍來到她身邊,詫異的問:“這位道友,是放棄比賽……不對,你畫完了?”
小童過來時,就看了眼桌上的紙張厚度,發現跟之前一樣,他還以為對方一張沒畫直接棄賽了。
可當來到跟前,小童這才發現,桌上那疊厚厚的紙,是畫完了的。
“第一位,歸元宗弟子龍泠音,成功數……五十!”小童清點過符紙后,聲音里帶著驚恐報出了言瑾的成績。
觀賽區上的人都站了起來,兩邊都是。
歸元宗這邊自然是激動的站了起來,言瑾是什么樣的人,歸元宗的掌峰很清楚。這丫頭學什么都很刻苦,光是聽說她在陽元峰和幻元峰的成績,就足以得到所有掌峰的信任了。
而金蠶觀那邊,則是罵聲連篇,全都是不相信言瑾的話。
陳尚叉著腰指著金蠶觀那邊罵了起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們還真是死皮不要臉的。是不是作弊監考的小童不會判斷嗎,還是說你們認為皇族帶頭作弊?”
一句話懟得對面噎的半死,金蠶觀的人這才反應過來,不信言瑾其實就是不信檢查符紙的那個小童,而那小童是今日監督官的座下,豈不是啪啪打人家皇族的臉?
“不是,我們不是這個意思,誰知道你們會不會昧下了往年的大比符紙,留著畫好了現在拿出來?”
面具女扭頭看了眼金蠶觀的人,冰冷的開口道:“每年符紙都是現做,花紋從未重復過一次。各位是不相信皇族對大比的重視,還是單純看不起我這個六皇女?”
金蠶觀眾人頓時鴉雀無聲,掌門忙站出來拱手道歉:“請六皇女見諒,我們只是從未見過一張都沒失敗的人,有些懷疑罷了。”
六皇女冷笑了一聲:“只要是你們沒見過的東西,這世上就不存在了?我竟不知道,原來金蠶觀集世界之大能,各個都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了。”
金蠶觀掌門聽到這話冷汗直流,確實他這么解釋,反倒顯得金蠶觀坐井觀天了。沒見過不代表不存在,一句話就讓金蠶觀的士氣銳減。
他們是聽說了歸元宗今年有個弟子十分出眾,但那只是仟禧堂傳來的消息,本以為那丫頭只是個先品藥師而已,境界也只在筑基。
可誰知道這丫頭不但煉丹了得,就是畫符也那么鶴立雞群。
第一場是歸元宗的丫頭贏了,這也沒什么。畢竟文斗才剛開始,且文斗加分不多。
金蠶觀眾人目露兇色,就讓她再嘚瑟一會兒,等到了武斗,廢了她就行了。什么先品藥師,門派大比時可管不了那么多,是她技不如人,即便殺了她天下人也怪罪不到金蠶觀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