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長老聽到這話皆是一愣,跟著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五小姐此話當真?”三長老不敢置信道:“五小姐涉世不深,怕是不知你那丹藥的妙處。上品丹藥雜質極少,便是在福源堂也是一藥難求。”
言瑾懟他:“你不是說丹藥不如靈石嗎?”
五長老接著上:“那是指平日消耗,可若是用在修煉之時,一顆上品蘊氣丹可事半功倍。”
言瑾笑著靠向椅背:“所以,是我搞錯了丹藥和靈石的用法?”
兩個長老紛紛點頭,眼神中帶著狂熱看向言瑾。
言瑾也不拿喬,掏出瓶子來,分出兩顆丹藥,一人給了一顆。
“算我孝敬兩位的,我這一爐只有十顆,又是第一次煉丹,怕還有瑕疵,便暫時只給兩位一人一顆了。”
“一顆便夠!一顆便夠!”兩人欣喜若狂接過丹藥,小心翼翼的分別拿出自己的裝藥容器來,將這丹藥裝了進去。
即便丹藥裝了進去,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藥香。兩人貪婪的吸著空氣里的香味,恨不得現在就吃下這丹藥,試試藥力。
這些年來,他們修煉很少以丹藥輔佐,倒不是族中小氣舍不得給。而是這流露到凡間的蘊氣丹不多,鎮上的福源堂已經把每月能賣的蘊氣丹都賣給譚家了。可依然不都兩人消耗。
下品蘊氣丹從來不缺,可吃了就跟沒吃一樣。中品蘊氣丹才是兩人修煉時常吃的東西,但一個月也只吃得上兩三顆。
如今一刻上品蘊氣丹,效果便要比中品強上百倍。這一刻,至少也能讓兩人得到平日五倍的修煉效果了。
“不過,我也有一事相求。”言瑾笑著說出了接下來的話:“若是兩位長老答應,以后每個月都會有十顆上品蘊氣丹。若是兩位不答應,這一顆蘊氣丹我也不收回,只當見面禮了。”
兩人互看一眼,心里咯噔一下,都說拿人手短,果然天上沒有這白吃的餡餅。
“五小姐說來看看。”
言瑾:“我要知道我那玉佩的下落。”
兩人大驚失色,三長老手里的茶壺拿不住了,五長老手里的盤子也不穩了。
“這……”
“五小姐此話怎講?”
言瑾看著驚慌失措的兩人,微微一笑:“你們不會以為我真的什么都記不住吧?”
兩人沉默了片刻,最終低下頭去。
半晌,三長老微微嘆道:“也是,無上門之后,血統做不得假,這開智自然也比普通人更早一些。想必五小姐早早開了智,記得自己的身世來歷吧?”
五長老也道:“我早說過,無上門之人不可小覷,可現任家主并不相信。如今真是自掌耳光,吾等羞愧,羞愧啊!”
言瑾聽到這兩人的回答,也證實了自己的推測。
她一直覺得譚家的做法很奇怪,既然龍泠音的玉佩被家主拿去,那么譚家家主只要把這丫頭殺了,隨便找個家族里的孩子頂替上去,到時找到了無上門,也無法分辨真假。
可譚家沒有這么做,而是費勁的養著她,留著她這個活口。
當初言瑾自己分析過,很有可能無上門有分辨血統的方法,讓譚家不敢作假。果不其然,三長老一語證明她的猜測是對的。
那么這下她就放心了,只要譚家還有巴結無上門的心思。那么譚家就不敢對她動手,甚至整個四大修真家族都不敢對她動手。她在這赤云大陸,可以橫著走了。
只要她不暴露,自己已經知道身份的事情,譚家就還要利用她,還要順著她。
“兩位既然也知道我的身份,就該知道,與我作對沒有什么好處。”言瑾這下安心下來,不緊不慢道:“我敢在兩位面前暴露身份,就是相信兩位能看清形勢。
“譚家待我如何,兩位以往雖不在家中,但應該也有所耳聞。我這個人,能隱忍這么多年不發,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說到這里,言瑾冷冷一笑:“但我還是分得清,誰對我好,誰對我不好,并不想一桿子打死一船人。再說,這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也不是人人都想害我的,是不是?”
兩個長老并沒有因為這話,就立刻站邊,言瑾知道這種人家族榮譽感極強,可不是一兩句威脅就能說得通的。
于是她下了重藥。
“散修苦啊,明明有靈根,卻不能入宗門,無師指點,只能自悟。到頭來給了個長老之位,又能如何?始終是跟凡人打交道,在一群光頭面前秀秀頭發。可跟真正有頭發的人一比,也只是禿子罷了。”
言瑾說到這里,語氣變得有些不屑:“那些歷任家主也是奇怪,旁支明明有資質之人,卻不肯讓他們接觸更好的師資,把這些人綁在身邊,名義上供了起來,可實則這實力地位,還是在他們主支手中。”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兩人,見五長老已經有些隱隱怒氣了,添油加醋的又道:“若是換了我,不論出生,只要有資質之人,我都會鼎力相助。我師弟給我跑跑腿,我就給他一顆蘊氣丹做好處,若是再幫我個更大的忙,這好處就不止一顆蘊氣丹了。”
五長老渾身一顫,終是忍不住抬頭問道:“五小姐這是要建自己的嫡系了?”
言瑾看著他微微一笑:“什么嫡系不嫡系,不過是想結些善緣,心里不忍看著有資質之人沒落罷了。世家不懂珍惜有資質之人,我同為修真之人,又豈會不了解修真之苦?”
三長老慢慢抬起頭來,語氣明昧不定的說:“五小姐有一句話說錯了,我們雖無拜師,卻有家族祖傳之心法。入門時也有家族前輩指點,跟外頭的散修相比,好得多了。”
言瑾撐著下巴,歪了歪腦袋:“那么,三長老是拒絕了?”
五長老心里咯噔一下,方才五小姐一番話,讓他想起了自己當年的遭遇,這令他心中已然對家族生了間隙。如今他剛想答應,老三明擺著是要拒絕,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