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要考較她,言瑾心里是有點慌的。
雖然九年制義務教育出來的孩子,根本不怕考試,可這種考試根本就和以前的不一樣。
考試的形式和內容她都一概不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直至陳尚帶著她來到屋前,捏了個手勢建起了結界,言瑾這才知道,師父這是要揍她呢。
“等等師父!”言瑾開始掏口袋:“你別這么用力啊,我才剛筑基。”
陳尚看了眼結界外,那兩個死活不肯走的厚臉皮女人,扭頭對徒弟溫柔的笑了:“你放心,為師絕對不打死你。”
言瑾懵了一下,手里掏東西的動作更快了。
轉瞬間,一百張防御符已經拍在了身上,頓時蒼云峰頂跟多了第二個太陽似的,爆發出強烈的光芒。
底下的蒼云峰弟子都停下了手里的事,紛紛跑到外頭來看熱鬧。朱擎跟在長老齊夏身后,眼睛瞇起來望了望,給他師父匯報:“是掌峰那邊。”
齊夏捻了捻胡子:“方才飛云峰的掌峰和長老前后過來,想必是跟她們有了沖突。不行,掌峰一個人,這倆女人是要欺負我們掌峰落單!”
朱擎心領神會:“小的們,抄家伙!”
倒是峰頂上已經拍了上百張防御符的言瑾,叉著腰,頂著一身亮瞎人狗眼的光芒,心里得意洋洋。她的道具能批量使用,嘿嘿,傻眼了吧?
這手速,師父就算單身幾百年也趕不上!
陳尚看到徒弟這么囂張,不但沒有一絲厭惡,反而欣賞的直點頭:“很好很好,就該這樣。”
結界外,飛云峰的掌峰長老面面相覷,徒弟這么教,真的沒問題嗎?
一句很好,話音剛落,陳尚身子就動了。這一次他意外的沒有使用任何符咒,反倒身子一傾,向前襲了過來。
言瑾就覺得眼睛一花,師父在她眼前已成了虛影,再定睛想看清楚時,一股強大的力量撞在她的身上。
五臟六腑好似被人按在地上用壓土機壓過一樣,言瑾一口血噗的一聲吐了出來,人也瞬間往后飛去,直至近百米才停了下來。
身上的光芒雖沒有被這一擊完全打散,卻也一巴掌下去弱了一半。
言瑾顧不上頭暈眼花趕緊站了起來,掏出商城買的回元丹就丟進了嘴里。血線一下拉了回來,她立刻往后退了幾步,又一次批量使用了一百張防御符,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底下的弟子就瞧著那山上的光芒先是暗了一下,接著比方才更盛了,他們還以為戰勢兇險,嚇得紛紛加快了腳步。
倒是陳尚一巴掌扇過去,看到徒弟飛了,就停了下來。他抬手看看自己的巴掌,又看看徒弟,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
“這個……為師沒想到你這么弱……方才是失誤。”
言瑾一口血咽回去,苦著臉帶著哭腔道:“師父,我再信你,我是狗。”
陳尚很委屈,他是真的失誤了,沒想到徒弟會那么弱啊,明明都筑基了,怎么還跟練氣級別似的。
“你不要怕,師父不是什么壞人。”陳尚說著,舉著巴掌就走了過來。
言瑾渾身一個激靈,也不知哪根筋開了竅,御著風就竄到了空中。
陳尚看到這一幕,眼睛一亮,自己也御風追了上去,誰知還沒靠近徒弟呢,徒弟又御風逃到了屋頂。
“乖徒兒,你過來,那邊沒結界,一會兒把屋頂打爛了。”
言瑾真哭了:“我就知道你還想打我!”
屋檐下飛云峰的掌峰長老手牽著手發抖,陳師兄太可怕了,哪有把自個親傳弟子往死里打的教法。
就這樣,師徒兩人一個你追一個我逃,等齊夏長老上來的時候,言瑾已經又中了兩招,包里的防御符都快用完了。
看到齊夏長老,言瑾跟看到救星似的,嗖的一下就竄到了他的身后。
“長老救我,我師父要打死我。”
齊夏長老被言瑾拽的差點摔倒,聽到這句話,更是嚇得了一跳。
“什么?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齊夏趕緊向陳尚求情:“還請師兄看在……”
陳尚抬手擺了擺打斷了他:“我教徒弟呢,這丫頭胡說八道。”
齊夏看向結界外瑟瑟發抖的兩位師妹,眼神似乎在詢問“真的嗎”。
井優和商牟瑩瑩尷尬的點了點頭,齊夏無語了。
“咳……那個……師兄啊!”商牟瑩瑩求才不得,心中始終偏向言瑾,終于開口道:“你看小音兒這才拜師幾天,要考較是不是至少也得等個一年半載的。”
陳尚背過手去,深沉的望著天:“大比在即,時間不等人啊。”
幾個掌峰長老噎了一下,目光里充滿了同情的看向言瑾,你自求多福吧。
這時才趕上來的蒼云峰弟子們,也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看向言瑾的目光里,除了同情,還多了分敬佩。
被掌峰這么打還沒死,大師姐真是了不起!
朱擎帶頭掉頭就走,邊走邊道:“都散了都散了,掌峰教師姐,咱們在這里都算偷師,回去回去。”
言瑾回頭想拉住他,奈何他跑的比兔子還快。
這一個個的,連齊夏長老都走了,以前的萬般寵愛呢,你們這些騙子!
接下里的一個下午,師徒倆就在你追我逃中度過。兩人循環著,上符咒,拍散,再上符咒,再拍散的節奏,就這么一直打到太陽落山。
眼看著太陽都落山了,言瑾也逃不動了。她連體內的靈氣都耗光了,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著氣道:“你打死我算了。”
陳尚反而停了下來,先是一揮袖,讓殿前的燈籠都亮了起來,緊接著他盤腿坐在了徒弟身后。
“別動。”說話間,一雙大手撫上了言瑾的背。言瑾就覺得一股暖流從那手心里傳了過來,暖流順著她的經絡流走,頓時體內就充實了起來,人也漸漸有了精神。
“還不錯,雖然弱了點,可保命的功夫倒是夠了,大比時就算贏不了,也不至于沒命了。”
言瑾聽到這話,惴惴不安的問:“師父,我真要去參加那個大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