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淑女的虛影,踩著水晶鞋,模糊不清,如同霧里看花,神秘的灰姑娘。
灰霧充斥銀行,很快周圍就什么都看不見。
蘇啟胳膊伸平,真正的伸手不見五指,而且……
聲音,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這灰霧不僅限制視野,似乎連聲音都隔絕了。
蘇啟試探性的向前走兩步。
隱隱綽綽,有個人影突然沖上來,是個有些緊張的劫匪,手里端著槍。
看見蘇啟一把就舉起槍對著他。
但這么近的距離。
蘇啟雖然高舉著雙手空空,但物理學圣劍隨時都能入手。
“當啷!”
物理學圣劍砸在對方的槍上。
劫匪也是個狠人,反手抬起槍來就扣板機,也不怕傷人命。
但是,扳機扣了,撞針撞了,火藥炸了,這子彈……怎么沒飛出來?
劫匪懵了。
蘇啟嘴一撇,一撬棍,直接掄在他頭上,打翻。
也不過就這樣……
蘇啟甩甩物理學圣劍,閉上了眼睛。
虛構的三井信托銀行地形圖,在他的腦海里成型,人的位置逐個標明如同心眼一般
‘所過之處,盡為神國’
神性物‘百人一首’,蘇啟一直在用神龕,而本身的記憶虛構能力,他平時很少有用到的時候,這次倒是剛好用上。
閉著眼睛,依靠虛構地圖的標識,找到幾個劫匪打翻。
蘇啟的行動,很快引起了注意。
灰霧中,一雙眼睛看了過來。
然后,蘇啟就聽到安靜的灰霧里,突然響起了水晶鞋踏地面的聲音,好像在跳舞一樣。
他的眼前突然一清,能清楚的看清灰霧里的狀況了。
那位灰帽男士,走到了他的面前。
一手提著自己的鱷魚皮包,一手挽著那位樸素灰衣水晶鞋的淑女虛影。
“我沒想到,這里居然還有另一位年輕的神秘者。”
灰帽男士用帶口音的日語說道。
“迷途的羔羊,重返門之舊印。”
蘇啟聽對方說出了黑門進門時,會出現的那句話,并且摘下帽子作出一個古老的王國手勢。
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這也是一位知道黑門的神秘者。
安徒生先生說起過,黑門俱樂部會抽調幾個會員過來東京。
一個是山魯佐德,還有一個,似乎就是眼前這位。
“迷途的羔羊,重返門之舊印。”
蘇啟回應以同樣的手勢。
“蘇啟。”
這是他聽安徒生先生教過的,王國學派比較老的一種問候方式。
儀式感很強。
現在都沒什么人用了。
不過灰帽男士既然這樣跟他打招呼了,蘇啟他出于禮貌當然也以同樣的方式回應。
“你可以叫我格林,我沒在黑門聽說過你的名字,新人?”
灰帽男人笑著問道。
“是的,不到一個月前,安徒生先生邀請我加入了黑門俱樂部。”
“難怪,你看起來就像沒編織過神秘,還沒有資深神秘者的派頭。”
灰帽男人戴回紳士帽。
“沒想到安徒生也在東京,還真是許久未見了,我們快些收拾這里。”
蘇啟點點頭。
兩人把剩下的劫匪制服。
蘇啟掃了一眼。
“不對,數量不對,少了一個。”
“你居然有注意他們的數量。”
“下意識的,我記憶力比較好。”
“不錯呢,新人。”
蘇啟左看右看,沒有帶變色龍頭套的,少的人是那個變色龍首領。
“看來他已經逃了。”
格林搖搖頭,向身邊的淑女虛影以吻手禮告別。
虛影消失,周圍的灰霧開始散去。
蘇啟看了看,這應該也是神性物。
只不過表現的方式很特別,不是具象化的物體,也不是單純的能力,而是以一種……奇妙的方式運作。
格林的贊美話語和行為,應該就是使用神性物能力的代價。
不過,雖然知道這種互動行為可能是能力的代價,但蘇啟還是心里想到。
這位格林先生,好騷啊……
劫匪被蘇啟兩人收拾,除了那個變色龍首領,全都抓住銬了起來。
蘇啟從一幫驚魂未定的群眾中走過,手不經意的觸碰,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我們得快些離開這。”
“你說的對,當然,在那之前……”
格林走到被晾了許久的銀行經理旁邊,他現在還一臉惶恐,緊張過度,滿頭虛汗的握著那顆手雷,一動不敢動。
直到格林握住安全柄把手雷接走,插回保險銷,銀行經理才腿一軟,癱倒在地。
蘇啟和格林做完這些。
離開了三井信托銀行。
兩人走后不久。
警車到了。
銀行里的人們不少驚魂未定,有的驚慌離開回家,有的被警方問話。
一幫被制服的劫匪,也被警視廳的人帶走。
混亂中。
一個卷入事件中的無關群眾女人,與很多人一樣,一臉驚魂未定的離開銀行,左拐右拐進入窄巷。
然后,女人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
骨骼增大,胡子增生,衣服穿著也全都變了,變成了一個男人。
那標志性的變色龍頭套,更是說明了他是誰。
他根本沒從灰霧中逃走。
他只是如同變色龍一樣,擬態成為了無辜群眾中的一員。
“呸,真是晦氣,居然會碰到神秘者,還是兩個,東京這偏僻的地方,什么時候也有這么多神秘者了。”
變色龍狼狽的在小巷里走著。
他今天做了三起銀行劫案,得益于力量的庇佑,前兩次都很順利,但沒想到這次居然碰到了神秘者。
自己半路抓到的那個學生,居然也是個神秘者,這真是計劃外情況。
不過神秘者又怎么樣,還不是抓不到自己,呵……
“啪!”
變色龍本來心里正想著。
突然感覺自己后背一痛,好像被什么東西猛敲了一下。
然后,整個人都僵硬的動不了。
想要挪上一步都十分吃力。
緊接著,一個手里拿著撬棍的人,似笑非笑的繞到他面前。
“是……是……你……”
定身的變色龍,臉上咧嘴笑的表情凝固……物理層面的凝固,嘴里艱難的擠出兩個字。
“沒錯,是我。”
蘇啟笑瞇瞇的點頭。
“小朋友,你好像也不太走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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