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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噩耗,陳雪菲大哭到劇烈咳嗽,整個人上氣不接下氣,比犯了哮喘還要嚴重。
她知道,哥哥會被槍斃,多半是因為自己,若不是自己指使他糟蹋那些自己看不順眼的女生,哥哥可能罪不至死。
年紀輕輕的她,心里五味雜陳。
有傷心,有害怕,有后悔,也有對未來的茫然與絕望。
所有關于哥哥的記憶,一下子在腦子里涌現出來。
但她知道,這個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兄長,此時已不在人間。
不知怎的,她腦子里忽然浮現出哥哥后腦被打了一個大窟窿、哭著來找自己索命的畫面。
這一瞬間,她開始劇烈的干嘔,幾下之后,便不由自主的吐了一地,把胃里所有能吐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吐到整個人失去所有力氣,癱倒在地……
許逸陽是中午接到爸爸的電話,得知了陳雪松伏法的消息。
他長出了一口氣,心里只有七個字:人間正道是滄桑。
同時,他在內心深處,也不由得為自己豎起大拇指。
如果不是自己,不知道陳雪松還會犯下多少罪惡。
如果不是自己,未來十年之后,他就搖身一變,洗白成了知名企業家,走上人生巔峰。
而且,讓他沒想到的是,上一世陳雪松風光無限,可這一世,陳雪松不但生前落魄,死后也落魄。
陳雪松父母是農村出來的,老家就在周邊鄉下,齊魯鄉下風俗頗多,一個村里一般就一到兩個大姓。
大姓氏多代人形成一個龐大的氏族,這個氏族的管理者,在本地有著極高的威嚴,尤其在婚喪嫁娶上有著非常高的話語權。
其中,氏族最重視的就是祖墳,這關系著整個姓氏一脈的風水運勢。
所以,每一個死后要埋入祖墳的本家人,都必須要經過氏族的同意。
正常來講,氏族不會阻攔正常本家人的骨灰在祖墳下葬,但是,陳雪松是個例外。
陳雪松是陳家這一脈,唯一一個被槍斃的后代。
早在他要被槍斃的消息傳出來,氏族內的長輩就已經集體討論過,決不允許陳雪松的骨灰回祖墳下葬。
原因有兩:
第一,氏族的長輩嫌他的所作所為給姓陳的丟人、認為這種人無顏面對陳氏先祖;
第二,都擔心他這種為非作歹的人如果葬在祖墳,會影響整個氏族后代的運勢。
因此,所有長輩都聯合起來,拒絕他的骨灰埋入陳家祖墳。
陳雪松的姑姑雖然嫁出去了,但畢竟還姓陳,于是試著跟老家的長輩溝通,但對方態度十分堅決,就是死活都不讓埋。
他姑姑也不知道如何處理,本來是想到火葬場領了陳雪松的骨灰,先找個寺廟供奉起來,等他父母出來再做打算。
但是,她的丈夫嫌她每日為陳雪松的身后事奔走、丟人現眼,于是死活不允,甚至到營州找到她大吵大鬧了一番。
沒辦法,陳雪松的姑姑只能把陳雪松的身后事委托給了他的舅舅,自己跟著丈夫回了家。
陳雪松的舅舅去了一趟監獄,詢問陳雪松的爸爸如何處理他的身后事。
現在祖墳是埋不進去了,陳家本家人都在攔著,所以如何處理陳雪松的骨灰,有三種選擇。
第一,買塊公墓埋了,但公墓不便宜,偏遠的公墓也要好幾千上萬塊,他舅舅出不起這個錢;
第二,陳雪松反正也沒留后,將來等陳雪松父母百年之后,也不會有人去給陳雪松掃墓,所以與其埋了多干年后成一座無人祭奠的孤墳,倒不如把骨灰撒入河里,一了百了;
第三,暫時不領骨灰,寄存在火葬場,等他父母出獄之后再說。
陳雪松的爸爸長嘆一聲,說:“你去把骨灰領出來,到黃河邊上撒了吧!”
舅舅問:“姐夫,要不要跟我姐也說一聲?”
“別去找她了。”陳雪松的爸爸頹然的搖了搖頭,說:“你去問她,她肯定不讓,你姐啥樣你也知道,要不是她,雪松未必會走到今天,這事我做主了,撒了吧!”
于是,當天下午,陳雪松的舅舅,領到了他的骨灰,獨自一人來到黃河邊,將骨灰撒入渾濁的黃河水中。
整個營州市,都在為陳雪松的伏法而拍手稱快,一天工夫,刑警隊光是錦旗收了三十多面。
陳雪松的惡貫滿盈,由此可見一斑。
陳雪松的伏法,極大程度改善了營州的治安環境,尤其是在校園內外、街頭巷尾發生的那些針對學生的犯罪行為,一下子降低了許多。
整個營州市的小混混,也通過這件事,接受到了很強勢的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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