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淮原本還頭腦昏沉著,被他劈頭蓋臉一頓批判,眼神迷惘著,呆呆地愣了一愣,稍微有點兒反應過來了。
她把眼睛完全睜開了,看到顧予棠的神色仍然冷戾,絲毫沒有一點是在跟她開玩笑的含義。
阮淮也抬起了眸,看著他,和他那雙的眼睛對視。
沒等她看出個所以然來,顧予棠捏著她下頜的力道微微加重了一下,修長的手指緩緩往下移,把她軟袍扒到肩邊,輕碰著她肩頸上的牙印,盯著那道牙印沉默了片刻,又再次寒聲道:“阮淮,你太讓朕失望了。”
阮淮抬手去碰顧予棠額頭,顧予棠抓住了她那只小手,很用力握住了,然后說:“別碰朕。”
阮淮被他壓得起不來,輕輕地吸了口氣,帶著一股起床氣,微仰起頭,面無表情的把他扯下來,扒開他領口,也在他肩頸上狠狠咬了一口,
一氣呵成地報復完畢,阮淮松了手,一臉冷漠地躺回去。
顧予棠猝不及防被她咬了一口,他側頭看了看肩頸上的牙印,怔了怔,皺著眉回來看阮淮,本想要訓斥阮淮的,話到了嘴邊又戛然止住了。
阮淮紅潤的嘴唇微微張啟,不知是不是剛咬過人的緣故,透著某一種不可言說的誘人。
可襯著她整張小臉,又很純凈。
顧予棠低頭看著阮淮一會,神色變得微微不自然起來了。
他緩慢地抿了兩次薄唇,像是經歷過一回很認真的深思熟慮,然后把他的決定告訴阮淮:“就算你這樣討好朕,朕也不會輕饒于你的。”
他再次捏起阮淮的下巴尖,直勾勾地盯著阮淮,“告訴朕,是哪個狗男人如此膽大包天,竟敢覬覦朕的女人?”
“陛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阮淮面無表情說罷,要起身起來。
顧予棠卻以為她要對自己投懷送抱,順勢把她禁錮進懷里,在她耳邊霸道低沉道:“去給朕洗干凈,朕不準你身上留著別的狗男人的味道,聽到沒有?”
阮淮正好覺得身上都是他昨夜涂的藥味,聞著確實不太舒服,便由著他安排了。
只是,阮淮原本是以為是和平時一樣在浴桶里沐浴,事實上卻是,顧予棠親自把她帶到了湯泉宮。
說起來,這還是阮淮頭一回到湯泉宮沐浴。
湯泉熱霧氤氳,泛著清幽的花香。
只是聞著就讓人覺得甚是舒適。
顧予棠卻對阮淮懲罰性地下令:“給朕下去洗,不洗干凈不準上岸。”
話音剛落,阮淮披著軟袍下水了。
她泡在溫熱的湯泉里,游了一會,頗是愜意地趴在岸邊,睜開沾著濕氣的雙眼,看到顧予棠就站在幾步之遙外低頭盯著水里的她。
阮淮在水里晃了晃小腳,抬起小臉看著他:“陛下,你要不要也下來泡會?”
“不要。”顧予棠冷漠地拒絕,視線卻自始至終沒有從阮淮身上移開過。
阮淮還是微仰著頭,漂亮的眼睛洇著水潤潤的光澤,明知故問:“陛下不會是不識水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