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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干的幾滴眼淚還掛在卷卷翹翹的眼睫上,眼角染著一抹很粉的紅,被沾濕。
有一小團熱霧還氤氳在眼臉邊驅逐不開,蒸汽似的弄得阮淮的眼睛更紅了,像是被人欺負過一樣。
阮淮很用力地咬了一下唇珠,抿住嘴唇,別開頭,不要跟這個人對視。
并且盡量調解自己的情緒,讓自己從噩夢的余驚中緩過來。
顧予棠卻覺得她還在為那只兔子傷感,打量了她一小會,不由得勾了勾唇角,冰涼修長的手指伸過去捏住她的下頷,把她的小臉扳正過來,方便他看。
顧予棠捏著她下頷左右觀察兩遍,看著她紅得像珊瑚一樣漂亮的眼睛,感到了少許好笑,挑起眉稍問道:“有這么讓你難過嗎?”
頓了一頓又說,“裝得挺好。”
烏黑的頭發軟趴趴地垂在阮淮肩頸兩邊,很亂,貼著阮淮穿得不算周整的寢衣,襯得領口邊上的那一塊鎖骨肌膚奶白白的。
阮淮兩只小手被藏在空蕩蕩的袖口底下,無聲攥緊。
她眼睛里還浸著沒來得及散開的水氣,和他對視時,很平地抿著嘴唇,清清冷冷的模樣。
明明聲音還攜著些許做了噩夢后的氣息不平,卻仍要迎面碰觸那道利刃:“謝謝陛下夸獎。”
顧予棠目光裸露地盯著她看了須臾,忽然傾身俯下來,貼近阮淮的耳垂,若有若無地輕輕碰了碰。
阮淮被他的氣息燙著,下意識要偏開頭,卻聽到顧予棠深沉低魅的嗓音偎在耳側:“以后別在朕面前裝得一副很深情的模樣,怪好笑的。”
顧予棠說完這句話,沒有給阮淮反應的機會,失了興致,對她松開了手。
阮淮呼吸被弄得有一點點的混亂,一直到顧予棠從里殿離開,阮淮緊繃著的身心也仍然得不到半點排解。
仿佛顧予棠的心魔還在她身側縈繞不散。
讓她覺得連呼吸的空氣都充斥著刺咧咧的渣子,一點點侵害著心肺。
緩了良久,阮淮才算是逐漸松懈了下來。
阮淮從榻上慢慢地坐了起來,她環顧著宮殿,發現自己還在顧予棠的寢宮內。
阮淮小心掀開床被,下床的時候,熟悉的暈厥感襲來,讓她不得不扶住了床側。
與此同時,殿門被人輕輕開啟,阮淮心頭咯噔一下,以為是顧予棠又回來了,剛要坐回去,余光瞥見進來的是兩名送膳食的侍女,這才面色稍緩。
原本阮淮是想找侍女要些甜的東西吃,不過巧的是,侍女送過來的膳食里正好有幾盤點心。
阮淮吃了幾塊甜糕后,總算覺得頭沒那么暈了。
但很快阮淮意識到另一個問題,她被顧予棠關在了這座寢宮里,出不去了。
因為她一開門,殿外有李檣他們把守著,拿著那位新帝的命令壓著她,根本就不讓她踏出去半步。
也就是說,在顧予棠回來之前,她就只能一個人待在殿里頭,什么也做不了。
阮淮頓時有一種自己是被關進一座漂亮囚籠中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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