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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浩一捻長須,疑惑道:“奇怪,近些年來樓觀道鎮壓諸多禁地的石碑紛紛出世,以前沒聽說過樓觀道有此習慣啊!”
拓跋老太后笑了笑:“樓觀道的傳承太久遠了!”
“只是近些年才沒落的厲害。若上古時期,就有樓觀仙人立碑鎮壓諸多禁地,倒也不奇怪,特別是歸墟那一次,地仙界幾乎所有有名有姓的道統都立碑在那,鎮壓歸墟。”
“應是極為古老的時期,才有如此手筆,總不可能是新立的吧!”
她呵呵笑道,轉頭看向身后:“你說是不是,謙兒?”
曹皇叔緩緩從后面走出,拱了拱手:“見過祖母!歸墟之中,各大道統的石碑出世,乃是我親眼所見。”
“一尊尊石碑皆是浩劫殘余打造,便是歸墟寂滅劫都無法磨滅,其上更有各大道統的真意,祭祀可以直達祖師,當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立起來的。”
“在場那么多元神真仙,卻只有樓觀道的護道人知道其中奧秘……”
“可見石碑立起的歲月,可能已經超乎我等想象的古老!”
“那片禁地的石碑,鎮壓著歸墟通往諸天萬界的門戶,唯有相應的鑰匙才能打開道路……”
“諸如佛門掌握通往極樂天的鑰匙,北疆妖族掌握通往山海天的鑰匙,就連我曹氏,分別祭祀了元陽帝統和監天神鏡,雖未掌握開啟諸天的秘藥,但也得了龍髓和帝告之賜!”
拓跋老太后身軀微微一震,緩緩道:“你是說,這些石碑虛影浮現,可能蘊藏著通往那里的道路?”
曹皇叔嘆息道:“樓觀道鎮壓歸墟的那面石碑能洞穿虛空,顯化而來,本身就昭示這平湖福地的石碑,能打開通往那里的道路。”
“昔年樓觀道鎮魔之地在廣陵出世,當時其中亦有一面‘太上鎮魔’碑。”
“但因為此地并不涉及歸墟那么恐怖的大秘,而一群進入其中的陰神,陽神居然活著回來了大半,故而才不為我等元神所重。但現在看來,那秘境很是不凡,傳言其中鎮壓了一尊真正的天魔。”
“那面石碑若和歸墟石碑、平湖石碑是一個來歷,其中鎮壓之魔,身份亦絕非凡響……”
“此番四面石碑顯化,只怕和歸墟那面石碑一樣,都可以鑰匙打開一條道路,直通其他三面石碑的所在!”
拓跋老太后久久沉默,這背后蘊含的意義無比沉重。
平湖福地的石碑若是真能打開一條道路,通往廣陵地竅秘境的倒還好說,但通往歸墟和始皇陵的兩條路就太過驚人了!
“始皇陵乃是仙秦全盛之際,為始皇帝修筑的帝陵!”
“這些年來不是沒有人打過它的主意,但便是元神真仙也沒有資格看一眼,道君之輩亦難以打開入口,昔年天庭帝君親降,欲弄清始皇帝的生死之謎,亦隕落其中!”
她緩緩開口道:“樓觀道能打穿始皇陵,立一面石碑鎮壓?”
“朕雖心有震撼,但實難相信!”
曹皇叔平靜道:“見到歸墟石碑的時候,我也不信。”
“但待到它打開通往九幽的秘路,看到那浩浩蕩蕩的陰河,還有接引昔年天商之祖真魂歸來的銅人,我才知道,這等太上道統的底蘊絕非我等可以揣測。”
旁邊佛門和崔浩兩位元神俱都不敢多言……
留這祖孫二人相互問對。
拓跋老太后許久才開口道:“樓觀道讓這平湖福地現世,只怕也是有所謀劃。”
“一個平湖福地,將整個神州的年輕俊杰都引了過來,又有人在背后推動什么,新一代神州二十八字的推選!”
“玄微在渭水遭魔道截殺,更是有人想要徹底攪渾這一灘渾水……”
“這波譎云詭的場面,讓人不得不提心吊膽啊!”
“縱然有這石碑,但如你所說,打開‘道路’還需要鑰匙,你找到那把鑰匙了嗎?”
“大概有所猜測!”
曹皇叔看向福地之中的金銀童子,語氣深邃道:“我在歸墟尋到的這兩尊童子,本身來歷便極為神秘,在一座古老的玉臺之中,我發現了它們兩個狀如死物,因為本質特異,我才將它們搬了回來,但豈料它們卻是通靈之物,更和樓觀道有關!”
“如祖母所說,它們是兩個童子,背后必有主人……”
“那玄黃玉臺是以一整塊玄黃神玉雕琢而成,便是祭祀天地,也沒有這么尊貴,我本以為是天夏等三朝祭祀天帝的陪葬,但現在看來,它們的身份遠不止如此。”
“而昔年打開太上樓觀,歸墟石碑的鑰匙卻是一只古老神秘的耳道神。”
“所以我大膽猜測,打開平湖福地石碑的鑰匙,就是它們!”
拓跋老太后站起身,從屏風后面緩緩走出,凝重道:“謙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曹皇叔下拜道:“我自然知道!而且歸墟那一幕,地仙界有名有姓的道統都親眼見證,能想到那兩個童子身上的不在少數!今日這一幕傳出去,明日便會有數不盡的元神真仙駕馭靈寶而來!”
“始皇陵啊!”拓跋太后幽幽嘆息:“何止是地仙界,只怕天庭都要震動……”
“玉家那群逆賊在歸墟死傷慘重,就連趕山鞭都失落了!但天庭在地仙界的棋子絕非只有他們一顆,姬氏和姜氏,這些五帝世家若是出世,我只怕這長安城都未必保得住啊!”
“而且,這兩位童子背后乃是樓觀道那人,若是有人對它們下手,那人難道會袖手旁觀?”
“謙兒,你是唯一親眼見過那人出手的,你說說,我們在場幾位可能捋其虎須?”
曹皇叔苦笑道:“那日僅僅是一道幻身,就不遜于我,自始至終,我都未曾見他真身出手。人人都說昔年其以陽神之身,逆伐元神真龍,但我卻敢言,他絕不僅限于此。”
“李爾只怕真是樓觀道的前輩仙人轉世!”
“所以昔年廣陵郡秘境才豁然洞開,被其取回了前世的某些遺留,而后持著承露銀盤,打開歸墟之后,更是深不可測!”
“那一日,仙秦大方士徐福出手,我等元神真仙宛若螻蟻一般,但徐福卻被古昆侖墟中復蘇的某種恐怖存在擊敗。”
“我懷疑這便和他有關!”
拓跋太后站了起來,幽幽嘆息道:“樓觀道是太上真傳,底蘊實在可怕,我們大魏惹不起。但始皇陵乃是仙秦始皇帝的葬身之所,天庭、道門、乃至魔道都絕不會放過這一次的機會,驚動的勢力未必會比歸墟更多,但他們的決心卻并非歸墟可比,這不是我們想就能阻止的。”
“所以,要么抓住時機,打破樓觀福地,奪走那兩個童兒。”
“要么就作壁上觀,牢牢守護好長安!”
“此一主動,一被動……爾等覺得如何?”
佛門的元神和崔浩對視一眼,在場四尊元神一時都陷入了沉默,少傾曹皇叔才突然開口問道:“青龍寺的雪山大法師呢?他倒有定力,連這等熱鬧,都無法驚動他嗎?”
崔浩神色微微一動,卻沒有開口。
佛門元神雙掌合十,笑道:“雪山大法師既然送回那兩位童子,閉門不出,或許也表明了態度。”
曹皇叔,笑道:“他鎮壓那金銀兩個童子,招惹來的莫名的詭異,若是金銀童子真是開啟石碑后道路的鑰匙,那詭異我便有了一些猜測。可能來的不只是兩把鑰匙,而是三把!”
“而且,石碑的虛影雖然浮現四面,但是否還有更多的石碑,依然成謎。”
“樓觀道在各處秘境留下這些石碑,究竟又有何等布局,其被滅門背后,亦是十分古怪,越是了解,越感覺其中深不可測。原本以為只是某個魔道賊子的膽大妄為,但現在看來,樓觀滅門早有前因,而且其中水深不見底,淹死一兩位元神都是小事!”
曹皇叔步出城樓,看著金柳編織的門戶,微微搖頭。
“那片福地籠罩在一片毀滅氣機之中,連我都隱隱心驚,樓觀道立下石碑可能真的在鎮壓什么,若是想要出手,最好趁此良機!”
雷珠子借助大圣雷音琴,彈動那一曲,他孕育之時,父親曾經彈過的《伏羲神天響》。
“真氣破沉散氣海,伴隨周天練伏羲,神天有氣貫天罡,靜候極淵光明生……”
種種無音神雷的奧秘,伴隨著大圣雷音琴上的道痕顯化,猶如錢晨手把手教他如何彈動雷霆,施展無音神雷。
而那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完全超越無音神雷的道理。
由太上‘視之不見名曰夷,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的道理演化而出,虛寂玄妙,至微至大的雷光,終于讓雷珠子掌握五雷大神通再進一步,衍化錢晨所創的大神通——希夷神雷。
“所謂希夷,便是道!”
“無音神雷乃是將雷光練至無相,無色,無形,無質的一種陰雷,發動之時無法無念,本質更接近佛法,需得中觀空性,方能放下色相形質,將雷光煉至此等境界。其本質上是空性之中的一道波動,外顯為雷光。故而無音神雷乃是佛道雙修的神通……”
“無音神雷威力絕大,發動起來卻無聲無息,并非雷法之中威力最大的神雷,但絕對是最猝不及防,陰狠毒辣的神雷。”
“用于暗算,暗殺,好用萬分!”
“但父親別有領悟,若是說無音神雷,是空性中的一股波動,故而能超離色相。但佛說中觀空性,太上亦有玄微至妙!言說大道,視之不見,聽至不聞,搏之不得。父親以無音神雷的中觀空性入手,將世間萬物抽離,所謂視之不見便是無形,聽至不聞便是無聲,搏之不得是為無質,雷光煉到最后,便是大道本身!”
“希夷神雷,便是將雷光的一股波動超脫一切,煉成道的本質,故而能莫擋其鋒!”
“就像無音神雷本是佛門中觀空性,超離色相的一道本體,卻被化為最為陰毒,暗算的一道神雷一樣。大道的恍惚縹緲,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亦可成就那可以打破一切,無物不可摧毀的希夷神雷。”
雷珠子僅僅摸到一點皮毛,將那無音神雷聚合為道之本體,一瞬間便差點摧毀雷光中的全部存在。
就連道無盡都被從陰陽二氣的狀態打回,大口大口的噴著血!
他驚愕抬頭,看向雷珠子,口中喃喃道:“這是什么雷法?便連我顛倒陰陽,將自己煉化為陰陽二氣都擋不住!難道是開辟天地,分化陰陽的都天神雷?”
要知道,天地萬物都蘊含陰陽稟賦,他化為陰陽二氣,一切道法神通打過去,其陰陽變化哪怕瞬息萬變,他都可以以自身的陰陽之氣相合。
神通法術打上去,就像太極圖的陰魚和陽魚相交,只會為其補益元炁。
之前被重傷,是他以顛倒陰陽撼動石碑,無法將此神通施展在自己身上,這也是他毫不在乎,用后背硬接雷珠子一擊的原因。
縱然雷珠子重傷了他,但道無盡卻不認為自己落入了下風。
而是暫時轉化了盈缺狀態。
陰陽大道,哪有什么重傷不重傷,只有盈缺溢損的一種變化。
可這一次,那一道雷光將所化的陰陽二氣破去,卻是真正震動了他。
“不對,都天神雷開辟天地,乃是分化陰陽,由外而內的分化!”
“而你劈中我的一雷,卻并未分化我之陰陽二氣,而是……震動!似乎震動了陰陽的本源,由內而外的衍化,就好像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一般。我將自身化為二,故而萬物不傷,但你這一雷,卻讓二生三,繼而三生外物,跌落陰陽!”
道無盡心中的震撼難言,自他修成顛倒陰陽,世間一切神通法術,都可分化陰陽,化入其中。
便是五行大遁,雖然輪轉不破,但亦能分化陰陽,持之護身可以,但想要傷他亦是遠遠不能……
但雷珠子掌握五雷,衍化的這一道神雷,博大精深之處,尚且不如顛倒陰陽。
但已然站在了同一,甚至更高的高度,那道雷光他看不見,聽不見,觸不及,就好像……
“就好像大道本身一樣!”
道無盡心中震撼。
“希夷微妙神雷!”
他無師自通,念出了雷法的名字。
“山不過來,我就過去!”
道無盡轉瞬之間便想到了應對之法,雖然主動潛入福地的倒影,必然被石碑所鎮壓,但他只認定那朵黑蓮之中,一定有破解之法。
那朵蓮花若真是太上天魔所化,就絕對藏著不可思議的大造化!
“顛倒陰陽!”
這一次,他不再試圖將這天地翻轉,顛倒清濁,顛倒天地,顛倒乾坤,而是將自身顛倒,墜入那福地陰影的一口黑蓮之中。
順著他的牽引,諸多魔道金丹亦是微微猶豫,也投身向內。
姜尚赫然看見,申豹竟也主動沉向黑蓮,他伸出手,想要阻止,但看著申豹堅定的目光,卻不知道說什么挽留。
只能眼睜睜看著好友墜入黑蓮。
太上樓觀,平湖福地八個大字從石碑浮現,同雷珠子身下的業火紅蓮一合,牢牢鎮壓在黑蓮上。
兩朵蓮花互為倒影,將對方鎮壓。
一宗靈寶鎮壓其上。
魔道群修若無翻天之力,是決然逃不出來的!
但雷珠子還未罷手,而是冷哼一聲:“父親為我煉化靈體,天生便能掌握五雷!但天生的大神通,亦非我的全部成就,既有此機緣,結丹我如何會不選擇另一條道路?”
“如今你只見得我一半的神通,就龜縮在內,現在就讓你們見一見我另一半的神通。”
雷珠子打出一道雷光,內中八卦分化。
乾、坤、震、艮、離、坎、兌、巽,六十四道連斷一卷。
雷光赫然凝聚為一口丹爐,微微震動,虛空中浮現那口太上鎮魔碑的虛影也赫然隨之震動起來。
“石碑傳法,鎮魔八殿,煉之成道,大神通——先天八卦!”
雷珠子拜石碑而得傳真法,便是這先天八卦。
最初只是一枚法種,蘊藏錢晨參悟,模仿同為太上三寶之一——八卦爐的影子。
雷珠子煉之而成八卦神雷!
持此雷光,他在錢晨布置的煉魔八殿之中,運轉八個洞天,依次進入玉皇庭、九幽氣、無間鬼、虛鑒生、不化骨、魔畫皮、蒼天血、五藏府!
遁破其中所藏之秘,八卦神雷輪轉,點燃八景神爐,由此煉魔成道。
那八卦神雷融匯混元神雷,一氣神雷,兩儀神雷,五行神雷,掌握五雷合一,這才以雷光演化八卦爐,由此煉化錢晨留在殿中的魔身之氣,凝結混元八卦丹!
那太上鎮魔的石碑虛影赫然凝實,一道上書‘太上樓觀,鎮魔于此’的古樸石碑赫然粉碎虛空,降臨于此!
八座巨大無匹,仿佛鎮壓著天魔的鐵殿破空而來,由無數元磁神鐵的粗大鐵鏈連接,如八卦一般羅列八方,環繞著一口神爐。
馬小白顫抖道:“是它,那就是我爹給我說的煉魔八殿!”
雷珠子竟然引動石碑虛影,真正打開了一條通往廣陵地殼秘境的道路。
將秘境中的那口八景神爐請來,囊括了福地下方的黑蓮。
八座鐵殿上無數鐵鏈纏繞著黑蓮,生生將其鎮壓在了業火紅蓮之下!
雷珠子催動八卦爐運轉,煉化起了其中的一群魔頭……
福地之外,有人低聲驚呼:“竟然真的能打開一條道路!”
“看來除了那金銀童子,耳道神,這先天雷靈亦是一把鑰匙,其所學真法,便能震動石碑,打開通往其他石碑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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