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它們是樓觀道前輩仙人豢養的童子,當然可以進來,你們不是來拜入樓觀道門下的嗎?怎么連這都不知道?”
突然有人出言發聲,眾人順著聲音看過去。
卻見一青年盤坐在紫色蓮花之上,一臉詫異的看著他們……
“你是何人?”
鄭愔皺眉道:“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你?”
裴二柯看了一眼他座下的紫蓮,恍然道:“你就是那個得了紫蓮的幸運小子,不過通法境界,也敢大放厥詞?”
那人從蓮花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袖子,行了一禮道:“在下馬小白,家父馬老黑,乃是欲拜入樓觀道門下的弟子,如今在接受考驗,故而只能算樓觀道記名弟子,見過諸位道友!”
崔啖微微皺眉,忽而問道:“你說你正在拜入樓觀道門下?”
“對啊!”
馬小白笑道,朝著旁邊一指:“那么大個石碑,寫著‘太上樓觀,平湖福地’!”
“你們來這里難道不是為了拜入樓觀道門下的嗎?”
寫著‘太上樓觀,平湖福地’的石碑就擺放在旁邊,其上八個字仙氣縹緲,韻味深長!
一眾魔頭,世家,道門面面相窺。
他們都是來撿好處的,樓觀道前輩仙人太過豪爽大氣,竟讓他們忘了這里還有主人這一茬事呢!
崔啖心念一動,道:“自始至終,樓觀道的前輩仙人都沒出現,便是青崖之上的那位仙人倒影,亦不理會我等,你是如何拜入樓觀道門下的。”
馬小白誠實道:“對著石碑磕頭就可以了!”
“叩首三遍,其意自現!”
“樓觀道前輩仙人設下三道考驗,一要橫渡平湖,考驗的乃是道心一關,心性稍差的都難以渡湖;”
“二要盛開蓮花,考驗的乃是緣法,若是無緣,卻難得蓮花;”
“三要從樓觀前輩舊物上參悟一門根本道法,若是不見舊物,參悟那煙霞中的真文也可以。”
“一旦度過這三重考驗,再叩首石碑,便會烙印真法,得入樓觀門下,算是一個外門弟子了!”
“但何日能拜得師尊,卻要等到樓觀道山門真正大開,由掌教真人親自指定……”
崔啖幾人面面相窺,居然如此簡單?
其他修士亦是驚異,對著石碑磕頭就可以……
哦!還要度過三次考驗,才有拜入門下的機會。
但樓觀道如此收徒,是不是草率了點。
眾人雖然都得了樓觀道的許多好處,但誰也不缺高深的傳承。
樓觀道雖是太上真傳,但度過三次考驗,也僅僅是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
甚至那位神秘莫測的掌教都不露面,未免也太看不起上品金丹的地位了吧。
上品金丹,無論在何等傳承,都已經是中堅弟子了!
若是丹成一品,更是各家的真傳。
如何還能另拜它門,就算是樓觀道,這般也未免想的太美了!
論起來,一個甲子之前,樓觀道還是被人滅門的玩意。
如今倒是擺起了譜。
但看著平湖福地,又不得不承認其底蘊確實深厚,不枉太上真傳之名。
可底蘊深厚是深厚,如今剛被滅門,大貓小貓兩三只,就設置這么多虛虛實實的考驗。
當真會有上品金丹會叩拜入門不成?
馬小白撇了撇嘴道:“別想太多,你們不想入樓觀,樓觀未必想收你呢!”
他一指平湖上的蓮花:“你們這般亂糟糟的來,未必真通過了考驗。真正的考驗乃是自己一步一步,走到蓮花面前,摘下一朵蓮花。”
“若是樓觀道前輩認為你有緣,才能摘下蓮花,化為護身之寶。”
“其上還有一篇經文,乃是修成護身寶蓮神通的法訣,如此你才算半入門庭,成為記名弟子。”
“然后再去問那三位童子,感應它們給出的舊物!”
“才能知道你和那位樓觀仙人有師徒之緣,若是連這個都不知道……我勸你看了樂子就行了,這和你沒關系!”
馬小白看著手撫雷琴的雷珠子,無不羨慕道:“那位絕對是定下來的親傳弟子,說不定日后就是你我的大師兄!”
藍玖忽然道:“那你呢?你的師徒之緣是哪來的?”
馬小白臉色耷拉了下去,指著石碑道:“我爹昔年去闖過廣陵雷海地竅的秘境,得了樓觀道前輩的庇佑才出來的。”
“他在里面收獲了不少好處,都用來栽培我了。”
“前日他在海外聽到同樣有一面石碑在歸墟出世,便拉著我跑過去,結果到了地方才知道,那歸墟便是元神真仙進去了都沒幾個能活著回來的,根本不是我們這種小散修能去的。”
“還好我爹在路上遇到了三位故人,得贈了一只祈神香。”
“我爹書寫太上鎮魔碑叩拜禱告,這才得香煙指引,尋到了路徑,讓我來中土尋找此緣。”
“等我一來到這福地之中,就馬上燒香朝著石碑磕頭,自然就明白了我和樓觀道的緣分所在和種種考驗。”
“所以,石碑就是我感應的舊物,那太上樓觀四個字,便是我參悟的法門!”
鄭愔此行卻是沒得到樓觀前輩仙人的多少好處,當即也不客氣道:“我等皆是一品金丹,世家子弟,便是真個拜師亦要家中同意,師門垂顧,然后選擇良辰吉日,召集親朋好友,當眾拜師,禮數無不備至。”
“而且一品金丹,入門便是真傳弟子,縱是掌教真人、太上長老,亦不可辱。”
“外門弟子……”他搖頭笑了笑:“那位樓觀道掌教好高的眼光!”
馬小白朝著旁邊一指:“去……看看你能不能摘下一朵蓮花!”
鄭愔冷哼一聲,他還真沒打開過蓮花,開青蓮之前他就被崔啖他們鎮壓了。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么不給樓觀道面子。
幾次機緣,他都空手而歸,實在是……
知晦面色凝重,雙手合十道:“貧僧,小僧倒是摘下了一朵蓮花,但道佛有別,如何能脫佛入道。”
馬小白恍然道::“哦!那朵金蓮是你摘下的,別怕,你就是個道外別傳,異日要由你來收服那九朵凈土幻魔蓮臺,為掌教真人的一支佛法開門戶別傳的。”
知晦吶吶無法開口,想說自己是白馬寺的弟子,如何能成樓觀道的別傳。
但又知道佛門從來不在乎這些,異日自己有所成就,還真得行走四方,尋得靈脈凈土開一山林。
裴二柯也聞聲冷笑:“樓觀道掌教,莫不就是那位李家舊人?”
“他輩分和我一般,難道真向他叩首為師?倒是李休纂……你是李家人,怎么不去拜師?”
李休纂心中一苦,是他不想嗎?
他早已經暗中試過了,一朵蓮花都沒法摘啊!
臉上他卻毫不動容,只冷冷道:“別說什么李家同輩,你還不配!”
這時候,藍玖突然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踏著平湖無波,向著旁邊一朵五彩蓮花而去。
幻月倒映在他腳下,無數幻象襲來,他卻毫不動容。
終于走到了那朵蓮花面前,他面朝蓮花一拜,五色玄光一卷,赫然摘下了那朵五彩蓮花。
同樣化為一件法寶胚胎,落在他手中。
一卷《太上護身寶蓮經》落在他識海,藍玖就這般持著蓮花,走了回來。
馬小白連忙正襟危坐,下拜道:“見過師兄!”
藍玖捻著蓮花,同樣回禮,隨即對身旁的花黛兒道:“我已經尋到我的那位前輩了!”
說罷,便來到太上樓觀的石碑前,叩首三遍。
那石碑上的文字流轉,終于讓他看到了錢晨回首,點頭的笑意。
金童子從肚兜里掏出了一根孔雀尾羽,隨手一擲,便見五光輪轉,投入藍玖懷中。
藍玖微微感應,赫然震驚:“五色神光!”
那孔雀尾羽之中赫然就是五色神光的法門,當即他不再理會閑人,只是盤膝而坐,在那玉蓮蓬上參悟起來。
“還真有人入甕……”
“不愧是海外散修,只怕修成五色玄光,連后面的法門也沒有了!只能任由金丹本能祭煉那大神通種子。所以才見了道門正統便拜,縱是一品,能入樓觀道也是兩廂配得上了!”
“哪像我中土神州,諸如崔氏這等世家,本身傳承便不遜于任何仙門,便是大神通猶然有前路可循。”
一位世家二品笑道。
“崔氏《天衍五德玄經》,乃是最適合五色玄光的道路……”
裴二柯見狀也對藍玖點頭笑道:“兄臺何不拜入崔氏門下?樓觀可未必有你五行大遁的道路可走!”
崔啖此時卻站了起來,神色古怪的看了裴二柯一眼。
赫然也轉身向后,一步一步,走了數十里,才到那朵青蓮之下,恭敬一拜,請下青蓮,最后攜蓮渡湖而來……
三拜九叩,亦入樓觀。
裴二柯勉強笑道:“崔兄竟也有意入樓觀,哈哈……也是,終究是道門真傳,而且崔兄能丹成一品,靠的是樓觀前輩仙人的眷顧,如此拜入門下倒也是知恩圖報。崔兄并無道統在身,拜在何門都是自由。”
崔綽微微張口,但卻沒有出聲,而且并沒有太過震驚。
但崔絡卻是目瞪口呆,驚駭莫名。
錢棠似也有所意動,能洗掉過去,丹成一品,樓觀道實對他有大恩。
但他乃是吳越劍閣錢家的嫡系,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破門而出,拜入其他仙門之下。
高昭亦有為難,道門真傳自是尊貴,但他施展監天法眼之時,卻遭樓觀福地抹煞,可見雙方道不相同……
但這時候真傳道的金丹赫然起身,朝著一朵黑白二氣環繞的蓮花狂奔而去。
裴二柯都氣笑了,搖頭道:“魔道賊子,估計是想那一縷先天陰陽之氣想瘋了,身為魔門真傳道弟子,居然想拜入樓觀!”
果然,真傳道根本摘不下那朵黑白蓮花。
真傳道的金丹只在其下,不斷叩首,一點身為一品金丹的尊嚴也沒有。
裴二柯面色凝重,揮袖道:“魔頭無恥,真以為磕頭能可磕來先天陰陽之氣……”
花黛兒正在發愣,卻見花狐貂踢了自己一下。
她茫然回頭,卻看到那小貂兒抬了抬頭,示意她上去。
花黛兒連忙擺手,道:“我早就與人約好,是要拜入南華派的……”
小貂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迅速小跑上去,朝著太上樓觀的石碑磕頭。
小小的一只貂兒朝著石碑不斷叩首,煞是有趣。
花黛兒抓緊了手中的棋幡,小聲道:“樓觀道前輩仙人不會如此小氣吧!我要是不拜師,會不會被收回先天五行之氣啊?”
這時候,銀童子跑到她面前,白了她一眼,甩下了六枚玉錢。
那六枚前古玉錢正好擺了一個乾卦,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花黛兒腦中轟然炸開,小臉煞白,不可置信。
“李……李叔?”
她的腦子突然回想起之前裴二柯的冷笑,‘樓觀掌教,不就是那位李家舊人!’
“李家舊人!”
“李家……”
她的臉瞬時間燒紅了,火辣辣的埋頭下去,露出一雙通紅的耳朵。
原來自己一直在正主門前。
原來自己一直在李叔眼皮底下……
什么南華前輩,分明是樓觀掌教!
她拎起裙角,一路小跑,差點一頭撞入那無數幻象之中,卻是無盡幻象里,錢晨的身影一同回頭,揮去那重重幻境。
此時花黛兒才恍然抬頭,面前一朵白蓮籠罩在五彩光暈之中,開的正燦爛。
姜尚此時卻坐的筆直,只感覺腦后的大日金霞外丹和一縷太陽仙光都有些刺痛,提攜他的師兄,雷珠子擺明了就是樓觀門下。
他所得的傳承,外丹,仙光都來自樓觀。
自身亦是被樓觀道選中之人,此去,拜入門下,從此大道一路坦途。
申豹都在旁邊不斷拉著他的袖子。
可姜尚卻還在顧忌年幼時那救命之恩,一面之緣。
申豹壓低聲音:“去摘那朵金色火蓮,其猶如大日,必是留給你的!”
“可是……”
“別可是了!我感應諸多蓮花,卻沒有一朵能有感覺,想要拜入樓觀,估計人家也看不上我這一身魔功,沒看那一品金丹都快磕出血來,都摘不下蓮花嗎?”
“我是沒有緣分了,你估計希望很大,快……不要后悔!”
姜尚一步,兩步,緩緩邁出。
這時候,崔啖突然睜開了眼睛,持著青色蓮花笑道:“你們兩個,不是昔年大梅樹村的那兩個童兒嗎?”
“晏道友曾傳信給我,但那時我已啟程往北,而且真人仙蹤縹緲,我亦不可得。”
“如今你們撞上了仙緣,難道還勘不破究竟?”
姜尚身軀猶如通電一般,腦海中似乎有什么炸開了。
他頓時拉起申豹的手,朝著蓮花而去……
眾人得見五次三番,都有人起身摘蓮,而且無不是大有前途的人物,三位一品金丹,加上兩位雖未成丹,但已經手段不凡,能與眾人爭鋒的男女。
不禁有人暗自嘀咕,莫不是樓觀道,真要中興了?
如平湖福地這般的底蘊連連大開,樓觀道可能在這一代堆出數尊元神,重興太上真傳之威!
一品金丹的幾人未曾動身,他們要么有所傳承,已經拜了師門,要么就是世家子弟,自詡一品,眼角太高;要么干脆是魔道出身,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拜入太上真傳門下。
但還是有幾位二品金丹,三品金丹走下蓮瓣,但許多人都未能渡過幻月湖。
半途狼狽而還……
更有甚者,四位僅次于丹成一品者的二品金丹,尋到蓮花,一拜,再拜,都不見其落。
強行去摘,亦無法撼動蓮花。
這時候,眾人才知道,那樓觀道的眼角真的很高,不成一品,根本看不上,便是看上了,也早早賜下補天休命仙光,讓其逆天改命。
蜉蝣子轉了一圈,苦笑道:“未想樓觀前輩真人,竟然是真看不上我等啊!”
他試過幾朵蓮花,一無所得。
羅浮法脈凌亂,招收弟子賢愚不辨,如今早和散修也沒什么區別了。
他修成《羅浮祖師觀照補天圣法》,號稱掌門弟子,但也是明碼標價,給錢就能學。
奪得一道補天休命仙光后,他似乎隱隱參悟到了《補天圣法》后面的道路。
所以拜入樓觀之心,實是誠心。
本以為樓觀前輩真人看在他丹成一品,元神種子的身份會將其收納。
但一品金丹人家是真看不上啊!
世家鄭裴兩位屁股死死釘著,卻也不去自討其辱。
他們一個道佛雙修,一個太乙真傳,都是不缺高深道法,傳承的人物,沒必要貼樓觀道的冷屁股。
魔道的人自不用多說,從沒指望能拜入道門,也不想拜入魔道。
真傳道的那位金丹,乃是他們之中隱隱最強者,他如今還在糾纏,去摘那朵黑白蓮花,也只能被認為是先天陰陽之氣誘惑太大,讓這般大有前途的魔道俊秀臉都不要了!
只有李休纂神色發苦。
他不一樣,他是真沒被看上啊!
就算是家中長輩,就算賜下了羅天六字,就算點撥了前路,丹成一品,但他就是沒被看上啊!
這下贏不了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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