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顧禾苗長評
感覺甜甜很缺愛吧,蛋糕又很照顧他,所以在蛋糕面前總像個孩子一樣,他會因為在乎的人對別人好而吃醋有小情緒,皇叔唱歌他說他也會,糖餡擺弄鴨蛋他也來,還留意了蛋糕說的彩線網兜,這個得夸夸甜甜了,他真是很細膩的一個人,蛋糕在國宴上后頸頭發的水汽和指甲的一角淤泥也能發覺,風波過去了立馬給蛋糕出氣,去學彩線網兜也是因為蛋糕表露了對媽媽的懷念吧。只不過他不是溫柔那一掛的,做了事也不主動說,直男屬性還有點強。
說起來,看的時候覺得一個鴨蛋雕刻已經很驚艷了,彩線網兜在日后學了打好了再拿出來給蛋糕也未為不可,結果甜甜是聽到了就跟容光煥發說要學打彩線網兜,給我的感覺就是,好像不快一點的話在乎的人又去關注別人不再看他了,他又回到一個孤獨的世界里了。雖然總吐槽甜甜迷之自信,但是我想這份自信里頭還有缺愛帶來的不安全感吧。說著說著咋感覺自己腦補內心戲能力比甜甜還強hhh
還有蛋糕說的觀念問題,甜甜雖然面無表情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但其實內心也在逐漸被蛋糕影響,鳳傾里那段再回過頭去看挺有感觸的。
當然最后絡子打的那四個字還是要敲甜甜腦殼的甜甜呀雖然你內心有點忿忿但是不能讓老婆的心情老是像坐過山車一樣啊這樣何年何月能娶回家誒老母親操碎了心jg
桂圓老大,創作十一周年快樂
我一直對千金笑的后記懷有一種白月光似的情懷。你說,希望自己筆下的故事和人物傳遞給讀者的是正面能量和符合社會主流的思想形態,這樣讀者也許會少出現些自私狹隘的理解,少走些自以為是的彎路,少在紛繁復雜的社會中跌幾個跟斗。我當時著實被震撼到了,這篇樸素實誠的后記里,是你對讀者純粹真摯的心意,這份心意跨越十一年仍舊不改。
這一路走來,多少讀者從你的書里得到力量,多少讀者循著你點亮的燈塔前行。
一句“人生的路,因寬容正直,而多有福報”,我一記就是六年,它內化于心,也在外化于形。生活雖逢磨難,雖屢碰壁,然,猶未悔,猶未退。
希望桂圓老大越來越好,可以自由地寫你所想,不受拘束地翱翔
昨晚把前幾章又回顧了一遍,挺感慨的。如果有得選的話,易銘也不想易釵而弁,她的才能和唐也不遑多讓,卻桎梏于女子之身。為她費心籌謀的爹驟然離世,淚不能流,步不能停,沒有時間留給她傷懷,眨眨眼抿抿唇就繼續去戰斗。
但到底是辜負了笑笑的十年追隨啊。就像文里寫的,付出的真心真意不是給出的一顆糖一塊肉,能重新完整地夾回到自己碗里。
她另一個名字是方袖客,昨晚琢磨著解這兩個字在西川易這塊故土上,縱袖里乾坤,仍是異客。不知道老大會給出怎樣的答案,畢竟我是真沒想到,孟破天這么疏狂的名字,卻是“命盤終破,無力回天”。
其實一直覺得千金笑里兩人更像是處在早前的相識相知的過渡階段,喜歡已至真愛未滿,所以捋清楚大致時間線后,我就想過千金笑的部分設定再出現會有點奇怪。我個人是更愿意看吃設定,也不愿意看為了合上情節而合上情節,略生硬,而且老大你也說了,大方向呼應,所以沒事的。畢竟雖然系列文相互關聯,但每一本書都是獨立的,自有其脈絡,也時隔多年,如果顧此失彼倒是得不償失了。
然后還是希望老大把寫好的權謀布局展開放出來,雖說有字數限制,但這是在走山河主線劇情之一,還是得占重的份量,而且都費心寫了,不發出來感覺虧了一個億哈哈哈哈。
天定系列四個女孩子都挺喜歡的,最最喜歡小珂,所以私心里,希望小蛋糕文臻不會像小珂一樣,在故事的最后還要背上人命的心理負擔。
甜甜最讓我感慨的地方就是,他由內而外的堅剛。現實中少有人能懷抱這樣一顆金剛心吧,盡管說著不在意冷箭暗語,誰又能完全一笑了之。有時候就很羨慕他的心態,是真不在意他人的冷言冷語,嘲諷與誤解也不掛心頭,只要他在意的人理解他,萬事便如過眼煙云,自恣意行走于青山間。
小蛋糕也是,一路摸爬滾打,與惡意對抗,與敵意周旋,與巍然世家捭闔,與難測君命相斡,與無常命運相爭,與友朋道義相扶,與愛人死生相托,誓不相舍。
兩人你來我往軟萌逗趣也太可愛了
小蛋糕給織了毛衣,甜甜又有新衣服了,還記得過生日和墜崖逃亡的時候也寫到了那套背心短褲,洗得發白發舊了燕綏還穿在身上。
還有分門別類準備好的零食和下飯菜,給旅行甜甜備好行囊
快樂星球bg起,下面有請奇跡甜甜獻上一首月亮船這個稱呼是之前看評論區一個姐妹說的,太好笑了我有樣學樣,希望不要介意嘿嘿
如果我能夠捉到月亮,我會用毛筆畫出銀河的氣勢,
我會用算術數清所有的星星,把最亮的一顆放在你胸上,
暫別了蛋糕兒,今晚我就要遠航,別為我擔心,我有快樂和智慧的槳,
當你入夢見我那滿當行囊,
我正曬著暖黃月在銀河上遠航
說回來,每一份心意真切給出又被妥帖保藏的感覺真好。
甜糕有一些好磕的點是藏在看似不經意的字里行間的,就如文臻下意識地把東西方方正正對對稱稱地擺好,就如燕綏點在文臻熱氣騰騰的茶杯底的手指,就如墜崖時文臻明明難過害怕交織卻還強顏歡笑打趣他,馬車顛簸就在懷里死命抱住他的頭,就如文臻喂粥不進,只哄了一句“乖,吃吧,吃了就能醒來看到我了”就讓昏迷的燕綏乖乖張開了嘴。
昨日落在兩人傘上的春雨,是雨又不止是雨,還是情,這一字于甜糕二人來說,也是“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啊。
“就像我見了你,自此人間唯你最甜。”
“相逢易,行路難,無論雨橫風狂還是殺機暗藏,但見你一笑便都無妨。”
真好啊,真好。
看到通天梯的時候就在想,燕綏一定會跪的。
我認為他的狂只限于無對手,對于未知的事物是很尊重的。
他曾經大膽開闊地指出文臻一定來自一個非常強大、新鮮,所學所見所得都遠勝東堂乃至這片大陸上每個國家的地方種花家賽高;
他曾踏過四方大地,遍歷奇聞逸事,也曾挑燈夜戰英語,學習新的技能,所以他能舉一反三看懂文臻留給他的拼音信;
他不愛聽文臻的怪話,因為覺得怪話背后是一個未知的世界,那里沒有他沒有東堂,是一片令人不安的空白,但文臻說的時候他又會想著學一學;
文臻跟他提到新聞這個詞,他再開口就把習慣說的軼事換成了新聞,我記得很清楚,他再開口是說的“還有件新聞”,這里的停頓就值得想想了。
普甘神異,他許是尊重但不全然相信,但他連日噩夢,在第一次噩夢時就不安地送了藥,所以哪怕磕完長頭求得心愿是虛妄,他也愿抱著渺茫希望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大概就是那種,我這半生不信神佛,不畏鬼神,拂袖來去,從無愿想,但唯獨你,我乞望神佛眷愛于你,的感覺吧。
之前就在想,小蛋糕生產的時候可千萬千萬別再欠人情,再欠來欠去我都恨不得穿書去給小蛋糕墊頭跨湖,就這樣多好,艱難一時,安心一生,抱抱小蛋糕。
小蛋糕足夠強大,能夠頂這東堂半邊天。細細數來,從一開始,她的夢想不需要以婚姻為代價的所謂成全,她有手有腳有機智的小腦袋,她有奇思妙想也有鴻才大略,她的仕途她自己抗爭。今天燕綏還在想,她努力上云端不為聞達于朝臣,而為了有能力拉他一把,君命難測也好官場兇險也罷,她只求無愧于心無愧于民。小小甜就像她自己說的,自己生自己養,不需要男人喂奶也不需要男人幫忙處理政務,因為她有能力對他的一生負責。
艱危之時盼望愛人護持,那是愛情的自然而然。困苦之中有友朋相護,那是友情的道義相扶。貪狼星照命,殺機是逃不掉的,但若沒有雪中炭,小蛋糕也會全力自救,有牽掛有思念,就會有無盡的求生意志,想想護崽的母狼哇。再說了,愛人還在那兒磕頭,昨天瑩黃色的花兩地都開了,小莫曉也來了,護衛也趕到了,不要方不要方,穩住我們能贏的。15又怎樣,小蛋糕永遠都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女子。
我一直以為,燕綏不知道有孩子,雖有猜測但不能確定。可其實他什么都知道,小蛋糕不想他知道,他就裝作不知道,暗暗做好一切的保護。
我一直希望,他們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乃至往后每個輪回都要再遇見、相識、相愛、相守、白頭到老,卻原來在燕綏的心里,這一生以及來生,未必要與他為伴,他只要她永與幸運為伴。
燕綏打破了太多的“我以為”,但這確確實實就是真實的他,也只有他,只能是他。
是三月春暖時節懶懶吹江風議政事的他,
是宮道上隔花隔樹遠遠看見她便預感不妙而旁敲側擊父皇找那小廚娘來做宵食的他,
是宮殿頂要求熊狀棒棒糖換心形棒棒糖的他,
是磨磨蹭蹭折柳枝不肯走的他,
是不好意思地借三兩二錢學會后空翻來邀約的他,
是細致地發現她頭發水汽指甲淤泥而替她出氣的他,
是一語道破她來自天外的他,
是不服氣地說著“我也會唱歌”認真學著打彩線網兜學英語看懂拼音的他,
是被拒絕后默默生悶氣但是一哄就好的他,
是在愛里不斷地長大愿用一生去學著愛她的他,
是被她補上了過往二十一年的所有缺憾和未來的所有歡愉的他,
是從鷹背上一躍而下生死之際乞望下輩子還能再遇見她的他,
是把她送的背心短褲洗到發白發舊了還穿在身上的他,
是記憶混亂時連自己不吃什么都忘了卻還牢牢記得她的他,
是悄悄寫著自己的小冊子雖然也不知道記了什么但我想一定與她有關的他。
還記得小蛋糕曾經的自白嗎
“她喜那浮夸美貌,后來她又喜那強大又純澈的心性,喜他散漫無定又心有乾坤,喜他看透世事又不忘天真,喜他懂人間最深的情卻淡紅塵最癡的戀,連行路都自在有風采。”
是強大又純澈的他,
是散漫無定又心有乾坤的他,
是看透世事又不忘天真的他,
是心中有丘壑也有人間的他。
是覆雪桃花,
是既清且艷。
其實啊,小蛋糕也有個萬物生長的異能,只不過唯獨對燕綏有效。只要順個毛,哪怕是一句話,某只大狼犬心花都要開遍萬頃,枝吐綠芽葉繁茂。
我的甜糕和小小甜糕,愿你們平安喜樂,得那大自在,踏遍山川大地,見那一灣流水繞柴門,幾樹垂楊護小村,看那白鷺飛來窺釣艇,黃鶯啼處過花塢。愿你們心中永有一盞燈,照亮歸途,照亮名為“家”的地方。
初到東堂的那一年夏,小蛋糕送了球衣式樣的背心短褲便鞋哄燕綏,那時候她想,這家伙其實挺好收買的,一百文錢以內的普通布料就搞定了一個嬌貴的親王,她才不會花很多錢買昂貴的天蠶絲給他做衣服。
秋日為他操辦生日宴的時候,她送他二十歲的生日禮物是一雙跑鞋,想著還是古代好啊隨便送個禮物瞧把他感動的,想著這鞋配著上次送的運動背心短褲就很合適,愿他日后邁崎嶇如履平地,走山巒健步如飛。
他迫不及待地解衣扣要全副武裝上,她頓時驚嚇地想著難道那套衣服他穿在身上,一邊攔一邊又心酸地想著回頭還得再給他做一套秋衣秋褲,這季節空蕩蕩的背心穿著可不保暖。
她看著他風中鼓蕩的背心,想著衣服很少穿過三次的殿下這一套材質普通的衣服卻已經洗得有點發白,怎舍得拿布料到手工都很次的跨欄背心薄待她的美人兒啊。
冬日崖底下他昏迷時,她想著,要給他做套皮毛版的背心也沒來得及做,心底涌起一陣陣的歉意。
第二年共濟盟,為了回贈千金傘,她悄悄拿了小檀的絨布、上好羊毛和納鞋底的物件,在溪邊做著有些麻煩但穿起來舒適的千層底布鞋,還備好了竹制的長針用來做鞋面勾花,想著給他做幾雙不一樣的便鞋。
從大燕回來經過羯胡草原,她特意收集了上好的羊毛,請當地手巧的牧民捻成了毛線,又做了幾根棒針,路上一直慢慢織著,本還想染個色,又怕染不勻反而壞了好不容易得來的線。湖州再逢,她親手把寬大的白毛衣套在了他身上。
女帝里,甜甜的腰上一直掛著一個蛋糕狀的荷包,想必也是小蛋糕的手藝。
第三年的今天,小財迷文臻寧可賠錢也要把好相逢一家家地開在普甘,讓某個挑食的家伙最終能吃上她的菜色。
感慨萬千啊,如今的“忍把千金酬一笑,畢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小小甜的存在,小蛋糕和我們都以為瞞過了燕綏,殊不知是燕綏瞞過了小蛋糕和我們。其實甜糕的愛也是這樣,燕綏對文臻的愛,文臻對燕綏的愛,好像都“瞞”過了旁觀的人,誰都不曾想過他可以情深若此,她可以牽念若斯。
好在命運的手足夠溫柔,他能見到那黑底紅字的匾額,他能拿起那雙刻著“恨別離”“好相逢”的筷子,他能端著淡黃底的碗想她一雙笑眼和彎彎唇角;
好在散霧的風足夠仁慈,她能看到一路的血痕,看到一絲不茍一步一跪三叩首的他,看到那個一生不跪天地君親師卻為她獻上無盡虔誠的他。
無需言語,這一切盡在你我之間,只在你我之間。
正正應了今天那句,“所有的深愛,都是暗室深處的吻,只有彼此才知彼此的甜”。
恍然間又想起那年海島上,燕綏做給小蛋糕的碗上刻著“臻”“綏”二字,彼時她還想著這么俗氣又無聊的想法是怎么蹦進他腦袋的,而今日她也不免俗氣了一回。其實愛情里才沒有俗氣這回事呢,就像做完九十九件事就成親的愿望,這些心中纏繞的千千結都不過短短幾字可以概括那年長川集市文臻用手指一筆筆寫在燕綏的背上、卻好似畫在了他心上的,那短短幾字。
遙遙長路,不斷其意。
綿綿細雨,不掩其思。
德語英文日語,德容言工這四個分隊長,都是自小跟在燕綏身邊的親信,大概是為了和燕綏的恣意中和,所以選的是木訥一些的。然而事實上,他們一板一眼的穩重外表下,內心里是咆哮著對主子這個起名鬼才綿綿不絕的問候。大概在那時候,燕綏的內里形象就開始顯現其輪廓,護衛某種程度上也是主子的一面鏡子。
在生日宴,被糊了奶油的燕綏給他們分食,最不愛吃內臟的面前全是內臟,想吃雞翅的德語分到了雞腳,想吃雞腳的日語分到了他最不喜歡的海鮮。這些故意的行為也意味著,燕綏是記得他們每個人的喜好的。
外在看來他們之間是下屬和主子,內心里可能更像一群老母親愛護兒子吧。
比如,一直不懈努力做著愛情指導老師,在燕綏首次早睡時跟文臻絮叨地說著“什么呼吸法,都是騙人的,只不過因為姑娘你罷了”,冒著被喂鯊魚的風險也想讓燕綏明了癥結所在。雖也參與了糊奶油,卻只把一小塊糊在了燕綏背上。語言護衛們都笑嘻嘻上前給燕綏說精心準備的祝福話,遞上用了心思的禮物,他們對燕綏并不是只有“畏他如虎”的“畏”。長川匯合,他們一起朝文臻跪下,讓殿下別打岔,燕綏表示果然兒子大了不由爹了當面背主,表示在這事兒上差不多吧,我在書外表示殿下醒醒到底誰像熊孩子。在去往長老堂的路上,燕綏吐槽語言護衛七竅打通速度慢,跟在隱蔽處的表示,不隨時攻擊我們你會死嗎。都是一些歡樂的日常。
再到普甘神異顯現,想著,殿下若不來,他便自己磕頭上山許一個愿望,愿殿下康健,得到靈藥。豬婆龍會把心不誠的人掀下水,而卻安然無恙地走過了。在等待燕綏的第六天,他在烈日下抹了一把臉,想著如果真出了事,自己也永遠留在普甘,不回去了。
,還有德語英語日語,其實都不只是拿燕綏當一個主子,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五人,他們四個是真心實意地關切燕綏這個人本身。
這世上沉甸甸的情誼有很多種,但無論是何種模樣,處在其中的人都一定能感受到,對方的關切只關乎你這個人本身,而不是關乎外在的身份地位或其它,就像小莫曉敢頂著燕綏為小蛋糕張目,就像小蛋糕對甜甜說,從頭到尾她喜歡的只是他這個人,是全部的他,從來沒有完美也不需要完美的真實的他。
還記得見到文臻時那個悲憤的自我介紹“見過聞女官,在下德高望重。”
那時小蛋糕心想,有這么自夸的嗎
如今我想說,
啊,下次自我介紹你可以說,
“在下鐘文,在下德高望重。”
保證不笑你。
兩個名字都屬于你、契合你。
突然想起,第一次覺得老皇有些不對勁是什么時候呢是在他賜婚之后,燕綏去找他約法三章。他當時心里想,“這個兒子本就性情古怪,但好在無論如何,他不會傷害自己。”這里雖有些歧義,但我第一反應卻是,老皇慶幸燕綏不會傷害老皇自己。心下一抖。
過生日,老皇來宜王府不是巧合,他知道有人在做推手有人在謀算,但他還是來了。在燕綏把住德妃的臉時,德妃有些茫然和驚異,下意識要去望老皇。
長川事了,他一份旨意派來姚太尉,輕而易舉就奪了燕綏文臻苦心籌謀來的一切,燕綏居然也沒有什么太大反應,習以為常,就像毫無怨言地背了那么多年的鍋一樣稀松平常,只是還是回宮里為文臻鳴了不平。
更別說不顧燕綏心意強行湊合他和西番王女、唐慕之,又派巡守皇子去壓著文臻在湖州的勢頭。
這是一個深受數年寵愛的皇子枉擔虛名。老皇不是今日想把他置于刀槍斧鉞之上,而是這許多年一直就放他在那火上博弈。他是游沸鼎的魚,覆危巢的鳥,早早就知無日,老皇又沒打算傳位給他,遲早死無葬身之地。
他不清楚自己的下場嗎清楚的,他知道這些年所有給予他的容讓寵愛,都不是毫無索取地給予,他遲早要還上這代價。
可是老皇啊,
這些年,他想以一桌餐解你失眠之憂,怕母妃驚擾入睡的你,雖然自己也喜歡文臻的菜,但看你也喜歡她的新奇,就沒想著讓她只給他做菜。還有太多太多他對你的孺慕。他為你的江山沖鋒在前,做著他人眼中的魑魅魍魎,愿你康健,愿你無憂。
就僅僅因為你抱過他,僅僅因為一盤花生,僅僅因為你替他撿了球給他凍僵的手指呵氣,僅僅因為一些再尋常不過的溫情,他就支撐著把艱辛往回咽,他就無怨無悔地做你手里的一把刀。
現在刀鈍了,不需要了,你要砸碎了丟了。
演技真好啊,還疑惑地問燕綏什么時候中的毒,一副溫和的樣子說著什么不要你前三顆藥算全了你我父子恩義,倒了杯茶說什么爹這便喂你吃了。溫溫和和面容,鋒刀利劍狼心啊。
燕綏不是沒有心,不是不難過,他只是深藏人間所有悲苦。
甜甜,要一直記得林擎說的“還有人在等你呢”。
還有人在等你。
還有人真心愛你。
還有人嘴上嫌棄心底卻期盼你。
還有人燃一盞燈火守一方鍋臺等著跋涉了千萬里歸家的你。
燕綏真的是越來越有煙火氣了,雖然他的腦回路一直是貫穿全文的清奇,可愛得讓人會心一笑,但他自己不會這么喜歡笑,這幾章看到他“望定”“唇角一牽”“笑了笑”“沉默”的神態細節,突然很欣慰。
曾經他眉梢落滿三春桃花,眼里卻覆一冬深雪,高高遠遠不映人間,如今他眉間起伏著牽掛,眼里倒映著紅塵。
曾經的“天教分付與疏狂”,如今大概是因為歷經世事種種,也體會到了作為愛人、兒子、父親三種角色的心緒,感覺穩重了不少,而他心中那一份活潑靈性的孩子氣也仍舊在。
真好啊,這樣一個鮮活的燕綏。
長寧那一章真是反復看了好多遍,德妃娘娘另類的“失望”,并未直言期望卻寄托了她對兒子最大的期待,永遠強大不畏風霜雨雪當頭吹打,永遠驕傲不懼刀槍斧鉞迫他低頭。
想起德妃最早出場的時候,母子相對,德妃嗑完一大包瓜子,就指指瓜子殼示意燕綏動手清理,燕綏清完瓜子又拿出帕子擦小幾。那時講到德妃有一癖好,認為她有事,就該兒子服其勞,以充分展示母慈子孝的畫面,所以只要燕綏在,梳頭化妝都由他來。對于德妃來說,這些怕就是為數不多的能和兒子靠近的時刻吧。
以前在題外話有看到老大說,其實寫德妃娘娘也相當于側寫燕綏。
第一次感受到這點,是在小蛋糕替燕綏不平和德妃斗嘴的那一段。從他和德妃之間的關系,就可以窺見他對人對事一以貫之的態度。年少的時候他也曾有過相望,然而日復一日的漠然讓他給自己筑了一道寂寥的墻,困住自己所有的期望,不期望就沒有失望。所以,得不到就不求,反正從一開始就是一懷孑然。對母妃是這樣,對其他事也是這樣。
然后再到鐵獄里,母子一脈相承的脾性,所有的掛懷都藏在別扭的言語或是神態動作里,都是少說多做的人,做了十分,可能告訴你的只有一兩分,甚至那一兩分都只是迂迂回回地讓你感受到,更甚者不說。
再到今天,對比一下側側甜甜母子,感覺甜甜就是很想跟兒子拉近距離說說話多點牽絆所以就讓他做這做那,很重的活計他不會讓去的。而且分析一下吃兒子的醋的成分,里面也有很大部分是心疼小蛋糕吧,一夜醒很多次給兒子蓋被子,還把腳擱她臉上,我記得以前文里提過,小蛋糕晚上睡覺會踢被子,是燕綏給她掖好被子,現在他聽到隨便兒說這些,心里肯定很難受。但是他也關懷兒子,反復躺下又起身,給了枕頭心里又不得勁,還是給被子,看了兒子一會兒發現他沒有安全感喜歡貼墻睡,還是扯了被子給他墊在墻上。想起燕綏昨天沉默了一會兒說的那句“是我的錯”,他心里是愛他的,可能不知道怎么更好地去表達而選擇了這種方式,其實父子嘛,總歸是要斗一斗的。
以及,我不太相信隨便兒會老老實實一笑一喂粥,怎么想都覺得粥里會放點什么他從密道里拿的藥,甜甜老父親你自求多福你快帶著你的德語英文日語小伙伴們有多遠躲多遠,護好自己
勾起了一些回憶
扶搖里給我印象最深刻的人其實是,“貳臣第一”老周太師。
一位活在回憶和對話里的外祖父,一位在天煞正史野史中大概都要為人筆伐的臣子。
那之后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什么才是臣子的忠
忠君忠國抑或是忠民為人臣者忠事王朝在位者,這是本分,但若王朝無道,在位者囿于個人私利而不顧國計民生,臣子的一些選擇是否還要以常理一概而論。我們熟知的范文公所談的,“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和東林先生顧憲成談到的,“官輦轂,志不在君父;官封疆,志不在民生君子無取焉”,這兩句異曲同工,一位身居其位而不憂世情民生不憂君令有誤的臣子,是不值當什么希望的。
大鵬之動,非一羽之輕;騏驥之速,非一足之力。握大權者深謀遠慮,李相、單司空殫精竭慮盡臣子獻言之道,文臻厚待民生,燕綏斡旋各方,林擎戍守邊關,兵將沖鋒陷陣,小吏各司其職,夫子傳道授業,農人承星履草,工匠精益求精,商賈迎來送往,才有了這樣一個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業的延綿百年而仍煥發新朝氣的繁榮富庶的東堂。單司空看得很明白,鼠目寸光、得魚忘筌、兔盡狗烹才是對忠義的悖逆。
忠這個字,會有不同的志士仁人給它獨特的定義,但我想它的內核會始終如一,于國一道,大抵就是,以民為本,憂民之憂,樂民之樂,而后民亦憂其憂,亦樂其樂,民安則財瞻,本周則邦寧,忠民忠君忠國并存不悖。其實古今莫不如是,百姓所求的只是現世安穩,不必赤露兩肘腹無粥,免戰火免紛爭。從來治國者,寧不忘漁樵,漁樵也不會忘記那令四海歌聲平的將相王侯。
切幾片山河歲月姜
聞家檐上落春風,風攜天刃開云瀾。燕鳴山河,月渡碎瓦,九霄藏錦衣。
清江拂卷論經緯,河魚躍然作鍋貼。伊膾要術,內室布包,山間迷霧深。
天教分付與疏狂,山巖予以作石舫。上裂劍光,乍浪湖生,沉沉暮色昏。
腴肉青蔬宴烤涮,曉推食來檀切片。刀魚小面,松露炒蛋,熱湯映天京。
三兩二錢引針線,長街天牢至府第。橫平豎直,相臥成寐,煙火籠人間。
金團玉版敲青宮,兩虎笑侍小羊羔。窺牖小兒,拔葵啖棗,純名徒有虛。
高湯一勺撈江湖,沙冰一碗端夜市。蛋糕予福,御米奪壽,五音甩小蔥。
黃金千兩笑笑生,罄竹書詭竟難窮。信烹沸鼎,惶然逐回,長夜筑心藩。
方艙圓廚尖哨崗,黃道橙武紫舵忙,壽司蝦蟹,青瓜魚丸,岌岌燴生機。
殆陷楚歌縈苦辛,誰作餌來誰銜鉤。水鏡藏吻,承星表意,云譎迫心喑。
剪裁錦裳嗤禮教,簪星昭月許年歲。覆雪桃花,既清且艷,枝芽點天光。
千旗長面燃星火,鷹唳深崖赴無常。雪虐風饕,明心知意,死生共與托。
伶伶俐俐綏蛋糕,迷迷糊糊文甜甜。石獅闖城,山獸圍困,再吟甩蔥歌。
悠悠耄耋端湯圓,片片屋瓦遮風雨。綠蟻新酒,紅泥小爐,一曲唱余生。
沅有芷兮盈水間,明眸善睞知方寸。立雪青松,林下之風,可愿溫白粥。
官兵捉賊破珍瓏,誘秦誆楚斬連衡。易段終斷,東走西顧,往日不可追。
飲冰河岸蒸肉包,搏戰草莽登天梯。來驚天地,去泣鬼神,帷幄定五峰。
月搖花影緩推磨,風送檀香暗盈袖。陰晴圓缺,悲歡相繞,不悔逢此間。
金猊燃香意氤氳,洞房花燭身有娠。九天鷹隼,和鳴鏘鏘,展翅浮沉掀。
叢生疑竇隱湖州,嘉謀善政肅吏治。搏霜擊雪,迎潮斗浪,魍魎事難休。
細雨抱春翻紅浪,望舒遲遲喚羲和。去路迢迢,音信杳杳,木鎖寄相思。
狼前虎后水中娩,明珠生光照魚骨。今作斧鉞,舞雩現虹,殷殷祈明朝。
一步一跪三叩首,乞望神佛聆一愿。不求長生,但愿景明,黃槿攜春箋。
淡黃碗底笑眼彎,相思不似相逢好。荊棘載途,相見無時,動如參與商。
朝堂廿載斡世家,邊關轉戰數千里。父蹂子刀,王躪友將,笞心飲血枯。
闖南走北櫛疾風,請君莫曉當年月。寒聲催行,嘶馬驚陣,一箭振曉鐘。
孺慕歷歷是欺誑,長寧藏懷母子疏。蚊蟲小燈,懸空大燈,盼風越雄關。
釵弁難分昧十年,花臉懷抱福娃娃。離人歸家,言笑晏晏,新采小荔枝。
隳城逾水上崢山,戲臺設陷挑事端。文載忠義,武震殊俗,漁樵履草歸。
幸逢山河葉臻臻,隨云隨便思惟綏。瓊花玉樹,歸燕銜泥,筑我清甜鄉。
長川下雪了。
聽你說下雪天是廚子磨練的機會,是你練手藝的好時機。
你會刻冰雕,栩栩如生。
你會做雪雕,妙手成趣。
你會收蕊上的雪,煮一杯茶香。
你會采枝頭的梅,釀一盞馥郁。
你會,
你會背昏迷的我,抱一懷憂懼。
你會碾清甜的果,碎一口惶然。
你會喂溫宜的粥,哄一聲,
“乖,吃吧,吃了就能醒來看到我了。”
聽說湖州下雪了。
將盡年關,山海雖遙迢,雪也同簌簌,萬望多珍重。
黑水澤的日出很是絢爛,像無數個長夜將明的時刻,和你繾綣共看的云舒霞卷。
雪貂逸逸,但不如溫泉和你一同戲的魚,躍然游弋,像返歸梓里。
瓊花嫣嫣,但不如留山和你一同摘的葉,溢彩流光,像翠羽明珰。
銀盤圓圓,但不如五峰和你一同賞的月,暖暖黃黃,像金絲飴糖。
不過啊,
“我見了你,自此人間唯你最甜。”
聽說普甘六月下雪了。
不是聽說,
我看見了。
見你一步屈雙膝,一跪三叩首,一路過四季,一身染血灰,只愿我五福。
一壽二富三康寧,四求攸好德,五求考終命。
你愿我,
愿我長美滿,時如意,免風雨,多幸運,一生萬紫千紅,日日如春。
我也愿你,
愿你常安寧,永歡喜,拂霜雪,少災厄,一世春和景明,煦煦如光。
“愿你得真正自在。”
聽說無盡天下雪了。
四季輪回,朝夕彈指,物轉星移又三年。
話本里都說,大俠闖蕩江湖,墜崖昏迷,得遇高人,傳授絕學。
你會不會也在寒夜尋藥,毒病磨折,幸得一眠,緩你煎熬。
話本里也說,我的意中人是一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圣衣,駕著七彩祥云來娶我。
我猜中了開頭,也想猜中結局。
這半生迎潮斗浪,道阻且長,
你累嗎
你若累了,
“那你就睡吧,多休息一會兒,這么多年,你也累了。但是你不要睡太久,你睡太久,我會擔心,會害怕,會忽然涌上一陣疲倦,想要抱著你就地躺倒,做這山河之上一對白骨。”
聽說天京下雪了。
早梅發了三兩枝,但我想定不如長川你為我摘的梅,暗香浮動,如聞青郁小蔥。
此刻上京路,魍魎祟,我抱著你的手作衣。
就如彼時嫁妝車,綢緞堆,我抱著你的傻腦袋,
不過都是一句,
“如果他因此出事,那我陪他一起便是。”
聽說,
聽說金殿生變父子殘,鐵獄鎖刺鉗雙腕。
聽說城外搭臺傀儡戲,示警開路辟生機。
聽說燈映晶石招牌展,熠熠生光照我還。
聽說,
不是聽說,
是聽你說
“夫人,我來接你了。”
邊陲盂闌鎮,莫曉的記憶從這里開始。
幼時隱世的老兵教習武步,一手潛龍在淵有些高深莫測。
七歲外祖母離世西去,十五歲師父不知所蹤,一人一劍一侍女,就此走江湖。
揍過輕浮浪蕩兒,也罰過紈绔敗家子。
雞飛狗跳闖天下,那冒功副將當斬殺。
聞家家主施援手,無憑流言竟籬下生。
轟炸天京識小臻,磚瓦砌成這江湖撈。
相伴西川行湖州,颯颯如風過。
海島無盡天,鐘文的記憶從這里開始。
苦練艱深武學,遇見三歲主子,識得三小摯友,四人隊,五人團,稚子少年至青壯。
天京廿載,世事機緣巧相牽,得遇莫曉。
神血戰隊,用文姑娘的話說,有些中二。
德容言工,“在下德高望重”,有些悲憤。
改名希望,全在主子妻一身,勤懇指導。
語言護衛,稱心如意撫掌快,鐘文。
西川河岸,各執一詞護主友,打打鬧鬧。
普甘路遙,無盡天遠,輾轉又三年。
相見無多,再見竟隔生死。
邊鎮襲卷的黃沙遮住困惑的眼,迷塵緩緩散去的時候天色卻已晚,不見來時路。
海域層疊的波浪牽來遠方的線,浪潮將要拍岸的時候日頭卻沉落,不見歸去途。
聽聞你闖南走北櫛疾風,寒聲催行,嘶馬驚陣,一箭振曉鐘。
莫曉,未言心意你還不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