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買地的問題,最怕的不是價錢,而是地界上有和尚、尼姑建的廟宇。
這些出家之人想在哪里建廟宇,只要不太礙事,一般地皮的主人都會同意,這畢竟是積功德的事兒。而一旦這塊地皮想要轉賣,買主想把這塊地挪做他用,那就很麻煩了。
倒不是和尚、尼姑們賴著不走,而是想讓他們搬遷,又不出錢,他們就無處可去,這種做法又損陰德,一般人都不愿意做。可重新買地建廟宇安置他們又花太多錢,因此買主寧愿去買一塊沒有廟宇的地,也不愿意跟這種事扯上關系。
“打聽地方和買賣的事,你最好不要出面,可以叫錢不缺出面找中人去談。”趙如熙又叮囑道,“另外,你跟其他下人說,讓他們一定謹言慎行,千萬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兒,也不要跟人起沖突,遇著什么事能忍則忍,忍不了就回來告訴你。我最近查蔡耀宗和陳康的賬,我擔心他們也想找些事情來抹黑我的名聲。”
周春一凜,點頭道“姑娘放心,我一定管束下人,不給姑娘添麻煩。”
趙如熙點頭“行了,去吧。”
此時,蔡耀宗和陳康正在陳康家里喝酒。
前段時間兩人都向趙如熙服了軟,還各懷小心思,但趙如熙這段時間查看卷宗和賬目,兩人心里惴惴不安,這種共患難的心理讓兩人又重新親近起來,在一起喝酒商議的時間也變多了。
“怎么了?你查清楚了沒有?她有什么地方能讓咱們做文章的?”陳康將一杯酒倒入嘴里,向蔡耀宗問道。
地頭蛇就只能是地頭蛇,游不到別的地方去。所以京城里的消息,他只能靠蔡耀宗去查,希望能查出一些趙如熙不好的消息,讓他們做點文章。
趙如熙要是抓住他們的把柄做文章,他們至少不會束手無策。拿著這些消息去跟趙如熙談判,或是直接反擊回去。
蔡耀宗搖搖頭,十分郁悶地道“我就想不明白了,這女娃子小小年紀,做事竟然這么老成。她在京城也折騰了不少的事兒,教各省的人畫畫,賣保險柜,跟人合伙開印書坊、紡織廠。可每一樣她都做得干干凈凈,而且盡是跟咱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合作。”
陳康心念一動,抬起眼皮“都跟誰合作?”
“畫畫就不說了,是皇上直接下旨承辦的。雖也收錢,但京城各派官員都不作聲,默認了她這行為。”蔡耀宗郁悶一將一杯灑打入嘴里,又夾了一顆花生米進嘴里。
待陳康表情不耐煩了,他才繼續道“賣保險柜是跟皇上、枯木先生和吳懷寺、龔城、吳宗合伙的。印書坊、紡織廠是跟尚德長公主合伙的,聽人說皇上似乎也往里面參了股。所以這些,咱們都沒法子拿來抹黑。”
“那私德方面呢?”陳康又問,“她一個女娃子,要讀書,要參加科舉,總得跟男人接觸吧?難道京城那些貴婦就都嘴下積德,不說她的閑話?”
陳康活了半輩子,又是在市井里爬滾出來的,最知道女人的嫉妒之心。要是街上有某個女子長得美些,或能干些,或嫁得好些,這些碎嘴婆子一準在私下里用最惡心的話來埋汰別人。
趙如熙憑一界女子的身份,把那些貴妃們的兒子都壓了一頭,直接當了狀元,在京城女子中一枝獨秀,他就不相信這些女人對于趙如熙能有什么好話。
蔡耀宗露出奇怪的表情“還真沒有。鎮南王府的王妃和老王妃,還是尚德長公主都十分維護她。要是誰敢說趙知微的壞話,她們就不給那家發宴會請柬。另外曾經有人為難趙知微……”
他把忠勤伯和平陽郡主、梅中君師徒倆等人的事一一說了,道“所以我感覺這人十分邪門。按理說一個小姑娘,綏平伯府又不是什么權勢極大的貴族,可惹了趙知微的人愣是一個個都沒有好下場。”
陳康直感覺背脊發涼,手里的酒杯舉到唇邊,半天沒將酒倒進嘴里。
他放下酒杯,問道“你說,她會不會是天上的神仙下凡?”
長得漂亮就不說了,還如此聰明和厲害,惹她的人都下場凄慘。蔡耀宗一聽陳康這話,就覺得很有道理。
“很有可能。”他點頭道。
“所以,你說,咱們還要不要跟她作對?”陳康道。
蔡耀宗垂著眼皮,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陳康見他不說話,又道“我覺得吧,小手段咱就不搞了。只派人注意著她和她家下人的動靜。要是有什么,咱們手里捏個把柄,也能放心些。不到萬不得已,危及咱們性命,這些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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