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昔時雖然懷著雙胎,但孕期一直沒啥孕吐反應,胃口也好,她怕生的時候自己太胖不好生,每天少吃多餐,多活動。
活動嘛,出了回娘家或者去外祖母家,就是院里來回走。
吃嘛,以此為借口,開始教豆渣做各種吃的。
教著教著她覺得學多不如學精,親娘做點心做菜好,沒準將來要靠這個賺錢,就是教也得教原海,她知道點現代的菜單也不好和娘家搶生意。
再說豆渣也不見得能學成,那還不如只學一樣,學精,為以后子孫的百年老店打基礎。
他不是叫豆掌門嘛,那就當個開山鼻祖,第一代掌門。
想到這,覺得遺憾,如果堂哥付老大和她一起穿來就好了,兄妹倆開個拉面館,付老大曾經學過,能拉十四扣,而她只能拉六扣。
別的歷史付昔時不知道,拉面的她知道一點,也是拜付老大所賜,聽他說了無數遍。
這會感謝他說了無數遍,所以印象深刻。
拉面,也叫龍須面、銀絲面,這里不敢叫龍須面,付昔時覺得叫銀絲面這個名字挺好。
做拉面,主要是面,而這里的面估計不行,太粗糙,拉不起來。前世的渣爹曾說過他小時候吃的面分什么八五面七五面。
付昔時奇怪問這是怎么叫法,渣爹說一百斤麥子磨出七十五斤和磨出八十五斤的區別,要是六零面那就更好了,又細又白,做一些點心最好。
那她得首先把面粉磨的更細才行。
讓豆渣磨面,現在有驢了,不用他費勁轉圈磨,聽說媳婦要給他做一個新的食物,雖然心疼媳婦,但也流口水,勤快的干活。
付昔時動動嘴指揮,磨好了面,讓豆渣和面,兌水加鹽,和面,反復揉,醒一會,再揉,繼續醒著。
面條湯如果用牛骨頭熬制,那就是牛肉拉面,可惜古代牛肉牛骨頭很難買到,再一個成本也高。
付昔時想,小地方,用成本高的材質,價格貴了一天能賣幾碗?就像她賣豆腐,價格和別家一樣,好吃回頭客才越來越多,要是以前胖婆婆做的,和別家差不多,附近街坊不想走遠,來買。遠點的也不會跑磨坊胡同來買。
但現在不一樣了,有的客人就是其他區域居住的人過來買。這得是價格一樣的情況下,別人選擇味道好的。
做小吃也是一樣。
付昔時想來想去,陽春面不太費事,熬點豬油,蔥油炒好,如果有味精提鮮那就更好了,獨家呀。
這個過幾天再琢磨,先把銀絲陽春面做出來再說別的。
鍋熱放入少許豬油,用桂皮大料炸出香味,把桂皮大料用漏勺撈出,再放入蔥姜煸炒,放點點酒和醬油,一點點白糖調味,加適當的鹽,倒入清水燒開裝大碗里。
豆渣旁邊不錯眼的看,又得留意付昔時。媳婦挺著肚子給他做好吃的,感動呀,他得學會了等媳婦想吃的時候他上手親自做。
付昔時挺著肚子把湯料熬好濃濃一大碗,開始拉面。
就見她把醒好的面再揉勻后搓成長條,雙手提兩端稍晃,再搓成長條狀,抻開,卷起,再抻開,再卷起,如此數扣之后,將手上的面放在撒滿面粉的案板上抖開,而后兩手將面抻開,邊抻邊抖動著。
豆渣看的目不轉睛,張大嘴,太吃驚,拉好的面好細,最主要沒斷幾根。
太厲害了。
面煮好了后,盛起來,加點面湯,提前焯好的青菜放幾根,再把剛熬好的湯汁加兩大勺。
“你給祖母端過去,我再拉,給爹和你娘,然后我們再吃。”
豆渣端著快快走了,付昔時接著開始,等做好了她和豆渣的,她才最后上飯桌,一看他們全吃完了面。
豆渣美美的吃了一口,說道:“好吃,我就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湯面。小昔說:這叫銀絲陽春面。”
豆全柱頻頻點頭道:“難怪那句:湯餅一杯銀絲亂,牽絲如縷玉簪橫。我如今知道了銀絲湯餅是怎么樣的。”
付昔時不解,豆渣一旁給她解釋,“這是一個人寫的詩,湯餅就是面條,一碗像銀絲一樣的面條。“
付昔時心里翻白眼,古人為何不好好說話。
豆渣呼嚕呼嚕吃完,說:“等我學會了我來做,祖母,你沒看到,小昔抻面可厲害了,嘩嘩幾下,一碗面好了。”
付昔時嘿嘿笑兩聲:“不厲害不厲害,我是女子,沒勁,渣哥學會了,那隨便一天可以抻幾十碗上百碗。”
豆渣笑道:“我抻那么碗干嘛?咱家五口人,就算每人吃兩碗,也就是十碗,哪來的幾十碗。”
豆陳氏無奈的看著孫子,豆全柱想笑,豆包氏沉下臉說道:“一天吃一頓,隔幾天再吃,哪能天天吃?我看了,好些麥子才磨了那點面,能不好吃嗎?”
豆渣點頭道:“對呀,磨出的面又細又白,難怪好吃。”
豆全柱沒理那娘兒倆,對著付昔時說道:“銀絲陽春面,這個名字好,你要讓豆渣賣面條?”
付昔時點頭道:“對呀,渣哥說要多賺錢,我想了好久,想出這個主意,咱家去找個鋪子,專賣各種湯面,豆腐鋪子里也能賣。”
豆渣啊了一聲,道:“讓我做面條?”
付昔時瞪眼:“不行?難道讓我挺著肚子去做面?”
豆渣忙道:“我做我做。”
“你別一臉不情愿的模樣,我可給你說,不是看在你是孩子親爹份上,我才不教你,我的絕活隨便找個酒樓教別人,別人可巴不得,我最起碼能賣十兩銀子吧,不賣方子,我去做工,還賺不到銀子?非得讓你干?”
豆包氏眼睛亮了,踢了兒子一腳,又對兒媳說道:“我有勁,一天抻一百碗肯定沒事,我和豆渣一起學。”
豆渣急忙說道:“娘,你年紀大了,那可是個體力活,你歇著,這是我和小昔的事。”
他怕親娘學會了到時教給豆蓮花,那他得被小昔罵死。
豆陳氏對豆包氏說道:“你做些鞋底給我,我得給曾孫做鞋子。“
豆包氏不做聲了,其實她想學,倒不是想留給閨女,而是心疼兒子,想著她會了可以多幫幫兒子,瞧最近把兒子累的,嘴上說不管,心里還是心疼。
可最近婆婆總讓她做鞋底,全家人的鞋底各做了兩雙,這會又要做。
豆包氏寧肯做豆腐也不愿做針線活,呆在屋里憋得慌,不如在前面賣豆腐能和人說說話,也能出去逛逛串串門。
如今總讓她呆在后院,好無聊。
吃了飯,她快快起來收拾碗筷去刷碗,然后收拾廚房,再喂驢。
磨蹭好半天,才回屋做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