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面前就有一位安倍晴明鬼神。
白石秀也不扭捏，直接詢問。
“請問，晴明鬼神，神明是如何賜給信徒神力的？”
“是直接賜給信徒神力上限嗎？”
“但是這樣一來，神明不會因此變得孱弱不堪嗎？”
“例如稻荷神，她的神官何止千名，哪怕每個神官只分十點神力上限，這也分出去了一萬單位神力了！”
“這樣一來，強大神明的神官會更強，這種結論根本無法成立……”
白石秀將自己的疑惑，向安倍晴明說了出來。
一旁的玉井結衣，聽得滿頭霧水。
哈？白石同學在說什么？
神力上限？
一萬單位神力？
嗯……
這個，就連安倍晴明也沒聽懂。
不過這并不妨礙安倍晴明理解白石秀的意思。
祂放下手中茶杯，笑著回答道。
“心正法師多慮了。”
“神明賜給信徒神力，是通過名為‘星圖’的方式……”
“你可以理解為神話傳說中的‘神國’。”
“每一位神明，都可以看到一幅畫面——”
“那是一片無垠的星空，上面點綴點亮了數不清的光點，形成了浩瀚的星海。”
“星海中最璀璨的那些星辰，是神社，是神明的‘傳送錨點’，會不斷的給神明補充‘祈禱之力’。”
“剩下的那些稍遜一些的星辰，則是那些信仰自身的信徒。”
“信仰越是虔誠，那么星辰便會越發璀璨明亮，除了祈禱之力，還會源源不斷的供給另一種‘信仰之力’。”
“當兩種力量結合，便會形成神明們所擁有的神力。”
“神明們賜予信徒神力，也并不是如心正法師你想的那樣，直接賜予……”
“而是，神明可以通過神國的聯系，與虔誠的信徒建立橋梁。”
“這個橋梁將虔誠信徒與神明鏈接在一起……”
“稱之為神橋。”
“神明的神力會源源不斷的通過橋梁，補充到神官的體內，直到某個預定好的上限。”
“當神官體內的神力消耗，則有神明進行補充……”
“嗯……”
“我說的還不夠準確，其實用現代的一些計算機術語來解釋的話，或許更淺顯易懂一些。”
聽到安倍晴明的講述。
白石秀總算對神道的力量體系，有了基礎的了解。
不由恍然大悟。
怪不得，當初須佐之男神消失、鬼神奇稻田姬重傷沉睡的時候。
八坂神社、須賀神社的神官巫女們，都無法再獲得神力補充了……
原來是信號斷了。
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解釋。
為何越強大的神明，它們的神官也就越強……
可能是祂們給神官開的權限比較高。
神官從中獲得的神力，超過幾百單位。
甚至，大多數神明提供給神官的神力額度，可能遠超過祂們自身的神力上限！
這么說來，神官如果大量消耗神力。
肯定不跟白石秀一樣，睡一覺就能全部補充完畢。
而是在時間的推移下緩緩回復的。
“這么說？如果某一神明手下的神官，全部用光了神力，是否會把神明抽干？”
白石秀不由升起這么一個好奇的想法。
安倍晴明剛說完，正拿起茶杯。
抿了口茶水，準備潤喉。
聞言，劇烈的咳嗽了一下。
原來鬼神也會喝水嗆到啊。
“咳咳……心正法師的想法很奇妙。”
“這是有熔斷機制的。對于神力，神明往往會設定一個閾值。”
“當神力低于這個閾值的時候，會暫時中斷神力的供給，等同于直接跳閘……”
“此外，神官的神力權限，也要遵守某種規則，有一定限制。”
“神明不能無限制的賜予……”
“如果心正法師想要讓玉井結衣成為神明信徒，從而短暫獲得大量神力的話……”
“很難。”
安倍晴明整了整衣冠，微笑坐好。
“說起來，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不知，心正法師可曾聽說過陰陽師？”
“陰陽師？”
白石秀沉吟一下，搖了搖頭。
“陰陽道被當年的明治天皇冠以非法的名義廢止，雖然遺留了些許陰陽術……”
“可其本身，終究還是不合法的。”
“小僧只是想讓玉井同學吸納記憶，幫助尋找些許線索而已……”
“不可能因此，讓玉井同學違法犯紀……”
“哦，晴明鬼神，我并沒有說你。”
“雖然你是陰陽師，可當年你修習陰陽道的時候，已經是千年前了，當時并沒有這個規矩。”
“更何況，陰陽師同樣是修持自身，進度太慢……”
白石同學。
你言辭太尖銳了一點吧，扎心了！
安倍晴明大人的表情已經僵硬了，完全找不到臺階下啊！
坐在一旁的玉井結衣，雖然什么都聽不懂。
但是卻能從兩人的表情中，看出一些樂子。
例如現在，安倍晴明大人很尷尬。
不過，鬼神大人終究還是鬼神大人。
輕咳一聲，就將那些許尷尬情緒拋之腦后。
放下茶杯，開口詢問道。
“那心正法師打算如何？”
“還是走信仰之路吧。”
白石秀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只是，作為一個尊重他人的和尚。
白石秀并沒有替玉井結衣做決定。
這種涉及未來人生道路的重要抉擇，自然要由玉井結衣親自決定。
白石秀回過身。
非常認真的對玉井結衣問道。
“玉井同學，請問，你是否愿意踏足超凡領域，通過虔誠的信仰，換取力量？”
“請不要草率地回答，認真的告訴小僧答案。”
“如果你不愿意，或是會因此感到困擾……”
“小僧也不會強迫你，而是會盡努力去尋找其它的，可以幫助你融合記憶的方法。”
雖然白石秀的聲音溫柔，可態度嚴肅。
坐在一旁吃瓜的玉井結衣也被感染，變得鄭重了起來……
這個氣氛……
怎么有點像動漫里，配角問女主角。
“你愿不愿意成為魔法少女？”
想到這，玉井結衣險些端不住表情，笑了出來。
差點打破這個嚴肅的氣氛，險險的才控制住。
不過，這也印證了她內心的期待。
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也是從鄉下來到大城市的鄉下女孩，同時也是一個年輕的高中少女……
對未知的超凡領域，失去畏懼后，只剩下了期待。
看著面前那板寸和尚的俊美溫柔的面孔。
她心中早就已經有了答案。
她想進入超凡領域。
想去白石同學的世界里看看。
“我愿意。”
聽到這個不出意料的答案。
一旁，安倍晴明微微一笑。
挺直了腰桿。
信仰之路，顯然需要一位被信仰的神明。
在座的三位里，唯一的神明，就是鬼神安倍晴明了。
不信祂，信誰？
“那么，玉井同學。”
白石秀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愿意信奉小僧，成為小僧的信徒嗎？”
安倍晴明的表情僵硬了。
你說啥？
再說一遍？
你不是和尚嗎？跨界了！
玉井結衣更是露出了驚訝錯愕的表情。
真就跟白石同學簽訂契約啊？
看到面前一人一神的錯愕。
白石秀并沒有多言，靜靜的等待玉井結衣的回答。
之所以會提出這個問題與選項，原因很簡單——
在跟安倍晴明交流的過程中，白石秀已經分出幾道神念。
開始思考神明與信徒間的神力聯系。
思考神明是如何與信徒建立橋梁，如何為信徒提供法力的了……
為什么會這樣做？
這個問題更簡單！
在白石秀的印象里，神力與法力，雖然構成成分與組成的要素等，都具有極大的差別……
可是，歸根結底，兩者都屬于“超凡力量”。
神術與法術，甚至連妖術都可以通過研究，互相轉化……
那么，法力為何不能學習神力，通過信仰的方式建立橋梁，傳遞給他人呢？
更別說，白石秀所領悟的“神足”。
本身就是根據稻荷神的描述，所學會的招式。
在神足的施展過程中，看到的那一片零落的星空……
是不是與安倍晴明描述的神國，頗為相似？
基于這一點，白石秀的分念進行了一定的研究。
或許是已經感悟到“神國”……
白石秀的話。
應該稱呼為“心中佛國”。
由于已經感悟到“心中佛國”，白石秀嘗試建立橋梁的過程很簡單。
短短時間里，就跟心中佛國內，最亮的那顆星。
那顆來自青木警官的星辰，建立了聯系。
并嘗試性的給予了一個單位的法力權限。
隨后，白石秀發現，給予虔誠信徒法力權限的時候，是有限制的——
根據信仰時間的長短、信仰的程度等，以及一些未知要素。
白石秀所能給予的法力權限，只能是自身的萬分之一至幾千分之一不定……
怪不得安倍晴明說。
想要通過信仰的方式，短時間內獲得大量神力，很難。
畢竟，青木警官的信仰如此虔誠。
一個多月的時間，其最多也只能獲得幾千分之一的權限。
安倍晴明自身的神力單位，也才兩千不到。
幾千分之一，估計連一個單位的神力權限都達不到……
因此，白石秀才給了玉井結衣選擇。
信自己。
白石秀覺得，自己這人優點不多。
也就長的帥了點、愛學習了點、為人正直了一點、人緣與神緣好了一點、悟性高了一點……
以及，法力多了一點。
信自己的話，在自己兩萬多的法力基礎上。
玉井結衣同學可以快速分享到不低的法力權限，借此消化記憶。
不過……
白石秀并不提倡這種行為。
因為，白石秀還是覺得。
信神不如修自身。
神明的力量終究是神明的，用起來估計會相當艱澀，無法如臂驅使。
而且，萬一神明出了點事。
例如感冒發燒或是新游戲出了宅在家里通宵打游戲，忘記給信徒支援神力了……
會使手下的神官們手忙腳亂，逐漸失去力量。
所以說，這種不屬于自身的力量，終究不太妥當。
不如潛心修習經文。
自身修來的法力，雖然少了點。
可畢竟是屬于自己的。
目前，白石秀推薦給玉井結衣同學的方式，只是應急，等到其記憶融合了。
還是會推薦她修佛，引導她踏入超凡世界。
此時，白石秀面前的玉井結衣怔了怔，有些靦腆羞澀，卻是毫不猶豫的點頭道。
“我愿意！”
“不過白石同學，我該怎么信奉您？”
不過以上想法均出于白石秀的臆測。
神明與信徒之間的關系、以及轉渡神力的具體形式，須佐之男神的學習群，群資料里沒有。
白石秀在這里，倒是操作一下，跟某一神明商量商量。
讓玉井結衣同學，成為某一神明的信徒，再讓神明將力量全部轉渡給玉井結衣同學，幫助她快速消化記憶……
神明是可以收回力量的。
玉井結衣同學還是普通人。
白石秀就可以輕松獲得一份黃泉信息了。
這算不算鉆世界的漏洞？
它為何會儲存在人體內？而不是自然擴散？
它儲存在哪里？
諸如此類的問題，白石秀目前還是沒有領悟。
等記憶消化完，再將力量收回去……
一切如常，神明還是神明。
這是下下策。
那么看來，只能讓玉井結衣同學修神道。
至于白石秀最初的問題。
法力具體是如何誕生的？
可是，太慢了。
花幾年時間誕生法力，再花幾年時間慢慢消化來自玉藻前的記憶。
這段時間里，黃泉逍遙法外，不知會殘害多少無辜者，制作成洗魂珠。
讓玉井結衣修佛……
雖然白石秀愿意接引她，入我佛門，當一比丘尼。
這個世界的修佛，據目前白石秀的親身經歷來看……
修的是自身，修的是本我。
力量源于于每日的刻苦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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