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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皇上的態度,和長公主的決定,長公主府上下都對云靖寧帶來的妻兒甚是好奇,卻不敢造次。
云靖寧也帶了祖母為他們準備的登門禮,足有一車。
熱熱鬧鬧地登了長公主府的門,拜見了外祖母、外祖母,舅舅、舅母、表兄弟等人。
大家都是去過百日宴的,對林燕娘也有了些認識,這時候對她的打量也就少了些,多了幾分家人的相處方式。
除了蕙春郡主仍端著黑臉,一聲不吭,便是云靖寧和林燕娘的磕頭,也仿佛受跪拜的不是她一般。
最后還是長公主喊起身,才解了尷尬之圍。
云靖寧也是神色淡然,對母親一句話都不多說,只回舅舅的話,林燕娘乖巧地坐在一旁,手中抱著孩子,兩個婆子站在身后。
后來,在林燕娘隨舅母身邊的婆子去偏廂喂孩子時,廳上的氣氛一下冷沉了起來。
“如今你們伉儷情深、世人皆贊,世人也罵我這當娘的狠心,打得你半月出不了門,你如今出門作甚?跑來長公主府作甚?”
蕙春郡主怒視著對面的兒子,就氣憤地吼開了。
“伉儷情深是事實,世人有沒有皆贊我不知,也不在乎,母親狠不狠心,世人自有公論,我這傷養了這么久,御醫昨天也看過了,自有定論。”
“我出門,是皇上派了張公公來傳話,說外祖母在宮里為母親的事兒犯愁落淚,母親可以任性、不顧親人長輩的感受,我當晚輩的,便是傷沒好也應該來接母親回府,讓長輩寬心。”
云靖寧神色沉沉,聲音清冷,既然母親還在找他算帳,他也不打算太過示好,以免母親覺得他好拿捏,趁機又提要求。
“哼,圣命不可違,真是難為你了,可惜呀……”蕙春郡主見兒子還犟嘴,氣得冷笑一聲,不屑道,“本郡主想在娘家多住些時日,不想回去。”
云靖寧見她為了跟自己賭氣不顧分寸,便起身走到她面前“卟嗵”一聲跪下,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母親若未消氣,可以再打,打到消氣為止。”
“但母親屢次罔顧圣命,與圣意對著干,就算不在乎軍侯府生死,可有想過會給長公主府帶來多大的麻煩?”
“母親現在倚仗的,不過是外祖母在皇上那兒的地位罷了,但兒子不只是母親的兒子,更是朝廷的將軍,母親屢次這般,可想過皇上心里的怒火?”
“難道母親是打算,讓外祖母替你去承擔皇上的怒火嗎?母親是打算將這爛攤子,交給外祖母替你收拾嗎?”
“云天堯!你少扯這些有的沒的來嚇老娘!”
蕙春郡主見他竟敢拿皇上來壓制自己,氣得蹭地一下站起身,手指著地上的人,一張蒼白的臉此時更顯柔弱,卻有些猙獰。
“夠了!”長公主臉色鐵青地怒喝了一聲,令蕙春郡主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蕙春你真是越來越不知分寸了!”長公主生氣地盯著女兒,“你立刻馬上給我回軍侯府去,以后沒本宮的準許,不許回長公主府!”
“母親!”蕙春郡主不可思議地看著長公主,怎么也沒想到她的母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天堯說得沒錯,你就是有倚仗,才變得這般任性妄為,可別忘了,如今你是云府的人,是軍侯夫人。”
“若你覺得你出身高貴就可以輕視軍侯府的人,那本宮就去找皇上,削了你的郡主封號!”
這威脅夠狠,蕙春郡主臉色更加蒼白了,卻紅了眼眶,泫然欲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渾身哆嗦不已。
“蕙春,你跟自己的兒子斗氣,卻氣得你母親頭疼,是真不孝,你自己應該好好反悔,何時知錯何時回來。”
一旁郭駙馬開口,雖是批評,但也給長公主的話留了條后路,一邊是心疼的女兒、一邊是自己的妻子,他也不能坐視不理。
但外孫說的話,也是問題所在,他們自然已有意識,在軍侯府始終沒有反應時,才不得不主動出面。
現在外孫將問題挑明了,若他們還沒有應對,到顯然他們心大不在乎了。
可母子鬧得這么僵,他們真的不能不在乎呀。
父母都擱了話,蕙春郡主委屈地低頭抹淚,沒有再說話。
“好了,天堯你趕緊起來,母子哪有這么大怨氣的,吵吵就算。”最后還是舅舅成安侯過來親自拽起云靖寧。
“蕙春你也是,就不說你和天堯吵架,你瞧瞧你把母親氣成什么樣兒了?”成安侯又看向不停抹淚的妹妹,也訓斥起來。
“你都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怎么還不能理解為人母親的心情?你還當自己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嗎?哭一哭就有糖吃?”
長公主府里當然不缺糖吃,但這是俗話,一聽就懂。
“兄長……”蕙春郡主委屈地看著成安侯,一肚子委屈不知如何說。
“去給母親認錯,好好聽從母親的話,等吃了飯,就跟天堯和和氣氣地回府去。”成安侯板著臉看著她。
“別怪兄長沒提醒你,如今是你和兒子斗氣,便是驚動了皇上也還有挽回余地,以后變成軍侯與你斗氣時,你便哭都哭不過來了。”
他心里很清楚,他兄妹的尊貴那是倚仗的母親,但在皇室他們也只屬于外戚了,可軍侯府那就是皇上的左右臂膀,份量并不比他們輕。
只不過這話他不好明說出來,說出來就生分了。
“我、我還想住幾天……”
蕙春郡主見都是趕她回去的,她不甘心,撇著嘴不樂意,但也妥協了,她覺得哪怕再住一天,她心里也能氣平一點。
“我怎么有你這么個蠢妹妹。”成安侯氣得臉色異常難看,不得不明說了,“天堯剛才說的話,你是沒聽懂吧?”
“皇上已經出現了,令他來接你,是給你臺階下你看不懂也聽不懂嗎?”
“你還鬧著不走,那就是違抗皇命,到時皇上生氣了,你說是讓軍侯府承擔這怒火,還是讓長公主府承擔這后果?”
“天堯的話,你當他是在跟你吵架嗎?沒看到母親都快為你的事急病了?”
“你再這樣,為兄也不想幫你了,以后你的死活與娘家無關,這樣你就滿意了?”
“……”蕙春郡主看向撫額難受的母親,這才回過神來。
原來混帳兒子說的是真的,而不只是威脅她,她與兒子斗氣的事兒已經鬧這么大了嗎……
“我、我知道了,我跟天堯回去,母親你別生氣了,是蕙春不好,是蕙春任性,蕙春知錯了……”
蕙春郡主連忙走到長公主面前跪下,低頭認錯。
云靖寧一聲不吭也走過去,跪在她身后側,母親都跪下了,于情于理他也不能站著。
便是在鬧矛盾,也是母子關系。
“蕙春你瞧瞧你把天堯這孩子都逼成什么樣兒了,他堂堂一個鎮北將軍,那也是萬軍陣前第一大將軍!”
“如今在這里卻要跪來跪去,你這母親還不知錯!你真是白瞎了這些年,委屈了這孩子!”
長公主見女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了,心里自然好受了些,再看外孫跪在自己面前低著頭,心里突突一跳,便想到了昨天在宮里時皇上的話。
“天堯是朕的侄外孫,更是朕的座下大將,是威懾四方保東黎天下太平的大將軍!可不只是母親膝下呼來喝去的孩子。”
長公主想到皇上的話再看到外孫這沉默的模樣,不由有些心慌,連忙示意成安侯快快扶起。
“天堯啊,你們娘兒倆脾氣都犟,但歸根結底,就是你母親想要的媳婦,和你想要的媳婦不是一個。”
長公主笑看著外孫,想到他深得皇上器重也很高興,這是軍侯府的驕傲,也是長公主府的驕傲。
“但是啊,你娘她沒想明白,她要的婆媳相處,哪有你的夫婦相處更重要?”
“為母者也不能拘著孩子一輩子,將來總要老了、去了,留下來的,便是媳婦陪著她的孩子,這是旁人取代不了的。”
“門第是重要,但孩子自己的心意歡喜,才是最重要的。”
“當年外祖母下嫁你外祖父,那也不只是先皇一道圣旨,也是我們自己看對眼兒了才有的決定。”
“后來你父親與你母親的親事,那也是他們自己同意了,皇上才賜的婚,便是皇上也不會亂點鴛鴦,以天威壓人。”
“你媳婦出身低微,但皇上念及她的功勞和你自己的喜歡,并未阻止你吧?反而是一直在替你媳婦撐腰呢。”
“所以啊,旁人都看得清楚,想得明白,只有你母親她想錯了,也做錯了,外祖母會繼續勸她的,你身為人子,就不要跟你母親計較了啊。”
長公主將道理說清,也表明了長公主府的態度,是支持云靖寧和接受林燕娘的,這么說后再讓云靖寧莫與母親賭氣,也就讓人聽得進去了。
“多謝外祖母理解,有外祖母這席話,天堯不委屈,也不會和母親計較,只要母親以后莫為人天堯媳婦,天堯便是再挨板子也甘愿。”
云靖寧低頭作揖,也提了最后的要求。
“傻孩子,當你母親喜歡打板子呢,打過一次就夠啦。”
長公主無奈地笑了笑,又瞥了一眼還跪在地上沒被叫起的蕙春郡主。
便又道,“天堯你好久沒來了,也別拘著,去看看你媳婦,一會兒帶她到府里頭轉轉,也認認路,以后常來。”
云靖寧猜測外祖母要繼續訓斥母親,這場合他確實不宜留下,就在剛才母親朝他發脾氣時,表兄弟們也都悄悄走了。
呆在這里都有看熱鬧之嫌,離開才是維護彼此的體面。
云靖寧立刻行禮退下,就去尋林燕娘。
等林燕娘喂好孩子又換了塊尿布之后,倆人便抱著孩子到花園里走了走,又與聞訊而來的表兄弟和表嫂們尋地兒喝茶聊天。
看到林燕娘有皇上撐腰,連姑母都拗不過,大家自然也不敢輕視林燕娘,自是相談甚歡。
等到吃飯時入席,蕙春郡主雖然仍不理人,但臉色沒之前那么難看了。
云靖寧也不理母親,只照顧自家媳婦兒吃飯。
長公主府的宴席自然是極好的,許多民間百姓連見都沒見過的菜肴,但在林燕娘眼中卻毫不露怯色,到又讓那些尊貴的人看得心中暗贊。
或許就是這般榮辱不驚、進退有度的氣度,讓皇上滿意。
云靖寧有傷在身,自是不能喝酒,因而大家也不勸他,就是一頓富貴人家的家常飯吃罷。
等蕙春郡主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云靖寧便告辭了。
長公主府門前,云靖寧雖然沒有多話,但也走到華麗馬車前,躬身伸出手,將蕙春郡主扶上馬車,等她的馬車先行。
軍侯府來的府衛開道并護衛在側,氣勢非凡。
之后云靖寧才過來自家馬車,接過兒子抱穩,才扶了林燕娘一把。
林燕娘本不需要他照料,但在他埋怨的目光下,還是伸出手扶著他的手臂款步上了馬車,維護了將軍夫人的優雅姿態。
云靖寧又轉身向送他們出來的大表哥欠身行了禮,這才上了馬車。
接母親回府一事,總算是完成了。
回到軍侯府,他們又去了清風堂向祖母稟報此行經過。
才知道先回來的母親并未過來,而是直接回了瓊玉院,只派了個身邊婆子過來稟報,說是回去稍事梳洗,晚些再來請安。
云靖寧和林燕娘一聽,便覺得母親仍在擺郡主架子,顯然對祖母先前打了自己院中婆子而不滿。
云靖寧回來時還想著,讓祖母開口替他要回他的私產,現在想來,還是算了吧,不然若挑起祖母與母親之間的矛盾,他也于心難安。
說好他們晚上不過來吃飯之后,就回靜軒去了。
路上,云靖寧嘆了口氣,無奈地看了林燕娘一眼。
“算了吧,就算要不回產業,也不過是些身外之物,再說如今咱們有吃有喝,手頭也有閑錢,開源節流,再重新開始賺錢就是了。”
“讓你受委屈了。”云靖寧知道便要得回他的產業,必會又掀起新的風波,甚至可以想見,母親會將所有的問題都怪罪在他媳婦兒頭上。
娶了媳婦就忘了娘,到時真要被人閑話,吃虧的是他媳婦兒。
身外物而已,確實沒必要因此落人口實。
“咱們不是要多開幾家酒樓嗎,咱們本錢不夠,就拉大哥二哥他們入伙呀,按入伙本錢來分配紅利就是了。”
走到靜軒時,林燕娘已有應對之策了,笑瞇瞇地提議起來。
“這多不好意思。”云靖寧有些尷尬。
以往大家都是各賺各的,如今他們沒錢就拖兄弟們入伙,擺明拉贊助,讓兄弟們施舍他?
“該尷尬的是你娘,不是你,便是傳出去大家也是心里有數吧,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林燕娘卻撇嘴不屑地道。
云靖寧便無法反駁了。
誰敢相信,他過往的錢都捏在母親手中,如今他是京城里最窮的二品官了吧。
晚上他們正在海棠苑吃飯,云六就跑了過來,把云靖寧拉到了外頭才悄聲說起清風堂那邊的事兒。
因為蕙春郡主回來了,清風堂便擺了家宴,因為云靖寧說晚上不過來,也就沒人再過來喊他們。
席中本來氣氛還算和樂,結果就因老侯夫人提及按云家祖規,兒女成親、出嫁,原本屬于他們的那份產業就要交出來給他們。
如今云靖寧成親已一年多,過往產業也一直在蕙春郡主手中。
因為云靖寧常年在外,因而獲利一事也都掌控在蕙春郡主手中,云靖寧拿到手的現錢雖也不少,但與他的產業相比便是九牛一毛了。
如今云靖寧兒子都有四個月了,這份產業自然也要交出來。
誰知蕙春郡主一聽也不辯解,在席上就裝頭暈,被幾個婆子扶走了。
什么態度都沒給,立刻就讓人請御醫。
老侯夫人也氣得差點拍桌子,最后黑著臉走了,一頓飯就這么沒人吃得下了。
云六說完清風堂那邊的事情,擔憂地看著三哥,頭一回覺得三哥是真可憐,而他做為親弟弟,也有些擔心自己的將來。
“三哥,等你回北關時,我也同你去,不找到媳婦兒我就不回京了。”云六憂心忡忡地嘀咕。
“你去求父親,讓他找個合適時機向皇上求一道旨意,你將來的親事你自己作主,以免將來發生我這樣的慘劇。”
云靖寧見小六才十二歲就已經在為自己十年后的事情憂慮,不由無奈,也理解這份心情,因為他就是母親強制性格下的受害者。
因而他給指了點路,云六一聽覺得有道理,頓時就要走。
至于擔心三哥?好像三哥也沒氣急敗壞,看來都在意料之中了。
“急什么,你幫我去稟明祖母,我的產業不要了,母親喜歡就給母親吧,她要一輩子花得光也是她的能耐,若花不光也給不到外人去。”
“然后你找大哥和二哥,就說我打算開幾十家酒樓,問他們要不要入伙,還有你和老五,若是想參加就拿成本出來入伙。”
“等我傷好就尋鋪子招管事了,過時不侯。想觀望的也盡可觀望,不過等開張后,恕我不會再增加合伙人了。”
“當然,不想入伙手頭又有閑錢的,可以借給我做本錢,三年、五年、十年為期合理償還。”
云靖寧和林燕娘因為合伙一事,回來后又仔細商量了一下。
林燕娘也指出了分成比例,是按入股比例來算的,管理權在他們手中,其他人不用管,虧贏共擔。
聽了媳婦兒說的帳目和風險、成本和人事各方面的問題,云靖寧也覺得前期完全可以借機生蛋。
一個是借入伙人的財力打開局面,一個是保守向的借錢,到時算利息。
云六聽得先是神情愣愣,反應過來便有些激動,連忙往身上掏:“三哥三哥!我入伙!我全部身家都入伙!”
“少于一萬兩免談!”云靖寧見他在身上掏錢袋子頓時黑了臉,幾兩幾十兩的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哦。”云六頓時泄氣了,突然又有了主意,就要往外跑,“我去找爹想辦法!”
有三哥前車之鑒,他可不想將來他娶媳婦兒了也這么慘,他沒三哥本事,怕到時會更慘。
還是早點傍著三哥這棵大樹好乘涼,給自己賺點媳婦本。
“給我把話都帶過去!”見小弟急喳喳的,云靖寧連忙叮囑了一聲。
“知道啦!”云六擺了擺手,懶得走門,直接爬海棠苑的墻頭跳出去了。
當晚大家就都知道了云靖寧的意思,以及入伙開酒樓的事兒。
雖然都是有產業的人,對開酒樓興致不大,但現在情況不同,這是在支持云三啊。
放棄了自己的產業,一窮二白、白手起家,這時候想到拉人入伙已是最好的辦法了。
當晚,云靖揚和云靖威就過來了。
“這十萬兩是爹借給你做本錢的,他說他就不入伙了,到時收你三分利息,十年后等他致仕了也能有個零花錢。”
“這是祖父的私房錢五萬兩,也是借給你做本錢的,讓你好生賺錢,讓他以后啥也不干就數錢玩兒……”
“這是我的十萬兩入伙錢,萬一虧了就不找你討了,若是賺了,記得親兄弟明算帳,紅利一個子兒也不能少我的。”
云靖揚拿出一疊千兩面額的銀票,當面數清后交給弟弟。
一共二十五萬兩銀票。
云靖寧心中感激,連忙答應了,又看向云靖威,笑問:“二哥是借還是入伙?”
“當然入伙。”云靖威笑瞇瞇地,也拿了十五萬兩出來。
“我爹也不入伙,是借給你的,五萬兩,說法和大伯一樣,這是我的十萬兩,也和大哥一樣。”
轉眼就是二十萬兩借款、二十萬兩入伙,云靖寧再算算自己的,暫時買二十間酒樓經營起來應是夠了。
酒樓不比干貨鋪,主要花費在鋪面和食材、酒水的成本上,工錢成本反而少多了。
而且不用大量存貨,可以邊經營邊存貨,主要是貨物流通而流水多。
但日常經營能穩住日常開支的流通,只要維持一個月的支出流水穩定就足矣。
這也是林燕娘開口只說開酒樓,而不是開別的鋪子的原因。
既然收了哥哥們的入伙錢,云靖寧還是把這優勢說了一遍。
又說他們原本就有在各地開酒樓的打算,只是沒想到母親扣著他的產業和積蓄不給,才一下沒了本錢。
他們從出北關就一路投宿、吃酒樓。
每到一處必吃當地特色及招牌菜,從不計較花費多高,除了先培養林家人錦衣玉食的認知,也是林燕娘要尋商機。
到了京城還沒去市井逛過,但府中宴席皆為名菜、大餐,自然也是長了見識的,林燕娘打算自己做幾道菜出來。
不計名貴,但求特色,另外,把北關經營的酒樓那一套也搬到京城來。
京城太大,他們可以在東、南、西、北四方各開一家連鎖,方便更快覆蓋到全城消費訂單。
兄弟幾個聽了自也有了期待的興致,正說著話,云五云六云七都跑來了。
他們三個人竟然湊齊了一萬兩。
“三哥,我們三人合伙再跟你合伙。”云六一臉得意地解釋。
因為云靖寧說沒有一萬兩免談,他們單個入伙肯定沒有這個數,于是自己先湊,等分紅之后他們自個兒再來分紅。
“母親說,人家的嫁妝都在這里了,三哥你可別把人家的嫁妝虧了。”云七昂著小腦袋,一臉傲嬌地說。
“呵呵,這就愁嫁妝啦。”云靖寧好笑地看著小妹妹,“有哥哥們在這兒呢,等小七兒出嫁時,必是十里紅妝!”
一句話把云七說得眉開眼笑、歡喜不已。
幾人又聊了半天,等林燕娘抱著孩子從海棠苑回來時,這才離開。
當晚云靖寧把錢都交給了林燕娘收著,林燕娘就要讓人拿來她的帳冊箱子。
里邊已有不少記錄冊子,有的是沿途花費明細、有的是買禮明細、有的是收禮、送禮明細。
這些都只能算是他們的家帳,她拿出一本空冊子,將本錢一一登帳,再讓云靖寧把他們自己現在能投入的現銀也拿出來。
結果云靖寧也只拿出了十萬兩。
“初期用不上這么多,不需要投入太多,拉著大哥和二哥就夠了,等生意好起來再投入時,咱們也能多些本錢了。”
這就是掌管理權的好處,也是借雞生蛋的另一妙處。
大家都不缺錢,投入不過是在幫他,又不是真的都指著他這兒出利益,大哥和二哥后期肯定不會繼續投入的,說不定等他站穩腳跟后,還會退伙。
因而,就目前五十萬兩,足以打開局面了,接下來只要去盤鋪以及招人手。
第二天,云靖寧不方便出門,就派出了云霽和秦湛,他和岳父在家開始算各種人工開支,需要多少人手,都要優先張羅起來。
完成一間酒樓所有預算之后,再依樣復制便可。
等京城生意穩定下來,再向其他州縣復制,就算真正打開局面了。
直到六月十二,孩子滿了四個月后,云靖寧才去上朝。
而這些天里,蕙春郡主都沒有再出瓊玉院一步,給老侯夫人的稟報就是病了。
這是單方面拒絕談云靖寧產業之事,不說給、不說不給,就這么拒絕談。
她這行為自然激怒了云軍侯,若不是云靖寧主動放棄,當晚就會再吵一架。
但近日他都歇在霜華堂,即使瓊玉院就在隔壁一墻之隔,他也沒回去過。
云靖寧做為鎮北將軍,北關無戰事,他只是例行上朝,并不需要去哪家衙門,也不能過問京城防務。
但京南大營是他大哥在管,因而閑時也會跑去逛逛,云五云六和林燦林杰、周清周揚,也跟著去逛了兩回。
待秋涼時,林燕娘也帶了孩子去見了世面。
云靖寧將孩子綁在懷中,再與林燕娘并騎悠閑地策馬在京南大營廣闊的馬場上。
“當初我就說過,要帶你一路放馬江湖,自由自在。”
云靖寧放慢了速度,一手勒住韁繩、一手摟著綁在懷中的孩子,眉眼含笑地看向身側馬背上的紅衣女子。
曾經的小獵女,如今到有幾分女將的灑脫風采了。
有今天這樣的日子,林燕娘自是如愿的。
她開心地點著頭,這也是她夢中想要的生活,曾經以為要很艱難才能達到,沒想到撿了個將軍回來,就輕而易舉實現了。
他們在馬場上慢慢溜達了一圈兒才回,因為帶著孩子,自然是不能恣意奔跑的,孩子會承受不住。
但不愧是將軍之子,四個月的云安昊絲毫不懼地窩在爹爹懷中,不哭不鬧好像還很高興。
去過京南馬場之后,林燕娘就投入了京城開鋪的忙碌之中。
雖然她沒有再出府去,但請來的管事、掌柜們,卻都是前來拜見過將軍夫人的。
有軍侯府在后頭撐腰,大家都激動榮幸得很,也會努力表現,將酒樓生意做得紅紅火火、生意興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