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田道博木著臉，說實話，被人當面打臉，場中的氣氛還是有些尷尬的。
不過想到對方的實力，年齡，最重要的是在沒有遇見自己之前，幫助雪子的情分。
森田道博便只能將心中的郁悶咽了下去，幸虧他臉龐發黑，就算有些窘迫別人也看不出來。
“啊……”
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如果不繼續進行剛才的話題，有些問題根本沒辦法展開來談。
“關于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你也沒什么，剛才不說，只是因為他們實力還不夠，就算知道也沒有任何好處。”
“不過你就不一樣了。”
森田道博挺直腰桿兒，他覺得自己作為一個四階陰陽師，再加上出色的鍛造技術，還是能夠和羅杰平起平坐的。
“這件事呢，說來話長……”
那就不要說了……
說實話羅杰真不想摻合到所謂的勢力漩渦里，麻煩，大多數收獲和付出并不成比例。
不過考慮到一些問題，剛才那句話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卻并沒有真的說出來。
沒有被羅杰打斷，森田道博不由得長出一口氣，再被當面拒絕，他的臉真沒地方放了。
“我的守護靈是焰虎，這種守護靈攻擊算不上強大，不過在進入4階之后，對火焰的控制卻出類拔萃。”
“因為這個原因再加上一點天賦，便闖出了一些名堂。”
“后來隨著實力的提高，我便主動幫助一些強大的武士鍛造兵器，其中有幾件很出名，便被人戲稱為十大名器。”
聽到這兒，羅杰咧了咧嘴卻沒有吱聲。
說實話，他真的想見識一下森田道博口中所謂的名……呃。
“幾年以前，我有機會接觸到實力強大的劍廬，事實上在這些地方并不缺少經驗豐富的鑄造師，但比起這些人我在某些方面還是有獨到之處的。”
“一開始是單獨鍛造武器，后來慢慢的便加入了其他人，我們一頭扎入到工作之中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東西已經不知不覺的偏離了原來的方向。”
森田道博神情微凜。
“他們在研究一些可怕的東西。”
“你來自西方，西方的超凡者挖掘自身的血脈，這個過程相對而言無比漫長，幾乎沒有什么捷徑。”
“但同樣西方超凡者的壽命也是我們無法比擬的。”
說到這兒，森田道博猶豫了一下，“羅杰先生，冒昧的問一下，您大概的年紀……？”
“十八。”
羅杰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地回答道。
“呃……”
森田道博準備好的措辭卡在了喉嚨中，他瞪大了眼，一臉古怪的看著羅杰。
十八，你也好意思？
180歲還差不多！
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些關于西方超凡者的傳聞，以及不久前見到雪子對羅杰的親密態度。
為了不給自己添堵，森田道博及時的終止了接下來發散的思維。
“啊哈……還真是年輕啊。”
森田道博只能不咸不淡地感慨了一句，然后繼續說道。
“對于西方超凡者來說，漫長的成長過程讓每一個達到一定實力的超凡者都變得無比珍貴，因為培養周期太長了。”
“所以盡快縮短這個過程便是眾多超凡者爭相研究的目標。”
聽到這兒，羅杰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心中卻聯想到很多。
傳承騎士，以及后來的十二宮，還有發生在加拉哈德身上的古怪實驗，這一切的一切都對應了森田道博剛才的說法。
“但是在日出，情況卻完全翻轉過來。”
森田道博繼續說道。
“陰陽師和武士的強大源于靈力，靈力是身外之物，漫長的歲月，我們總結出了很多種修行方式，可以以極快的速度將成長的周期不斷壓縮。”
他看了羅杰一眼，“羅杰先生，你知道在日出從正式修行到進入四階，最短的時間是多久嗎？”
羅杰也流露出一絲好奇，“多久？”
“五年！”
森田道博給出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數字。
“這是有史以來的最快記錄。”
聽到這個數字，羅杰的確嚇了一跳。
哪怕是最高記錄沒有什么普適性，但也十分可怕了。
“正常來說，具備優秀資質的超凡者進入4階的時間大約是40年左右，如果換成三階的話，這個時間將會被壓縮很多。”
“也就是說，在日出四階超凡者的數量要遠遠多于西方世界？”羅杰試探著問道。
“不一定。”森田道博搖了搖頭，看到他的眼神，羅杰瞬間就明白了些什么。
“年齡。”
“是的。”森田道博點點頭。
“西方世界的超凡者們活得太久了，據說有一些甚至達到了500歲以上！”
“無數年下來，哪怕晉升的過程十分漫長，可積累的數字也十分可觀。”
“但是在日出，雖然晉升的速度會更快，但我們卻存在無法逾越的壽命上限。”
森田道博嘆了口氣。
“150歲，這幾乎是絕大多數陰陽師和武士們無法逾越的界限了，超過了這個界限，就算擁有再強大的靈力，也沒辦法彌補肉體的枯萎。”
“所以日出的修行者們追求的不是如何快速的積累力量。”
森田道博眼中閃過剎那間的渴望。
“我們追求的，是怎樣活得更久。”
“甚至……不朽！”
事實上越強大的生物便越怕死，越強大的生物便越想活得更久，羅杰壓根不相信電視里出現的因為漫長生命的無聊而主動尋死的故事。
對于這個問題，羅杰只想說，關于壽命悠久的好處，短命的人根本理解不到。
盡可能的延續生命，這幾乎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擁有的越多就越貪婪。
身為四階修行者，擁有幾乎碾壓的力量，卻沒辦法逾越壽命這座高山，想一想，比起西方超凡者，他們的這種渴求應該更迫切。
在西方超凡者中可能也存在類似的想法，只不過比起日出的修行者要低得多。
他們在晉升的過程中，隨著血脈的挖掘壽命也緩慢的增加，雖然終歸會死。
但這個過程被延長，就顯得不那么迫切了。
“他們在研究這個東西？”
“關于如何不死？”結合著森田道博剛才說過的話，羅杰隱約猜測到了什么。
森田道博點點頭。
“這是一個大工程，參與進來的人很多，而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鍛造一把特殊的武器。”
“我們稱之為活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