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天子醉了。
數年清醒如一日。
在失而復得面前,醉的厲害。
她酒酣的眼,緩緩看向酒宴。
娘親在給長姐夾菜。
二姐和三姐互相斟酒。
宋丞相正在偷藏紅豆酥。
莫逆和宋彥之又打了起來。
還有胡大哥,鬧哄哄的吵的耳朵疼,拼命給她灌酒。
“少飲些,仔細醉的狠了,又頭疼。”
沈懷舟把酒盞換了一個小的,遞給她。
云崖兒直接把酒壺搶了過去,還瞪了她一眼。
“你怎么不醉死。”
蘇琉玉眨了眨朦朧的眼。
她看著眼前,熱熱鬧鬧的人。
鼻子突然一酸。
都回來了。
以前的家里人。
都回來了......
夜深了。
明德殿燈火通明。
小宮人腳不停歇的打水伺候。
大總管在殿內勸了又勸,還是沒把自家皇上從皇夫懷里拽開。
沈懷舟沖他搖搖頭。
“這里不用人伺候,去打點水來。”
大總管只好退下。
沈懷舟低下頭,想把天子皺巴巴的龍袍脫了,卻不想腰上環著的手,又緊了一分,還哼哼唧唧的罵了一句。
“起來,還耍孩子脾氣。”
他笑罵一句,嗓音如昆山玉碎,慣是溫潤縱容。
懷里的人又拱了拱,抱著他沒撒手。
沈懷舟也不敢讓她躺下,怕暈的很了,只好坐在龍塌上,一只手環著,怕她掉下去。
想著等人清醒了,再放到床上。
今日確是放縱了。
不過沈懷舟知她心里高興,自胡清揚伐金一戰重傷,自家徒弟雖然不提,心里定是自責慪著的。
他心疼的把她汗擦了。
輕柔的哄了哄。
“玉哥兒?醒醒。”
這一聲,蘇琉玉睜開眼。
眼中清澈又迷茫。
“師父,點卯了。”
沈懷舟眼神一閃,笑著點點頭。
“還不起來,書替你收好了,仔細點卯遲了。”
蘇琉玉還真站了起來。
“糟了,林斐兄說今早要抄卷子的,師父,我卷子呢。”
沈懷舟揉了揉腰,站了起來。
“昨日看你放在床頭小枕上,你再看看,對了,上床把靴子脫了,別臟了床榻。”
床頭小枕?
蘇琉玉顛吧顛吧來到床上,蹬掉自個兒靴子,仔細找了找。
“沒有啊,師父,你幫我找找。”
沈懷舟臉不紅心不跳的。
“這衣服臟了,昨日喝了那么些酒一身的酒氣,還不快點換了,對了,把臉也洗了,師父先幫你找找。”
“那師父快點。”
蘇琉玉洗了一把臉,又趕緊把衣服脫掉,解到最后一個扣子的時候,被沈懷舟一把推到床上。
蘇琉玉大驚。
“師父......”
“睡吧。”沈懷舟摟過她,閉上倦意的眉眼。
琉玉,是越來越鬧騰了。
在門縫里偷看的大總管笑著揮退了小宮人。
還是自家主子有辦法。
不虧是師徒。
忽悠起人來,一模一樣。
床上。
蘇琉玉急的滿頭大汗的開始蹬被子。
“師父,這與禮不合。”
“師父,你起來。”
“師父,你松手!”
她決定把師父劈暈!
沈懷舟對她脾性摸的透透的,他閉著眼,伸手把被子給她蓋了,順便把她爪子給拽住。
師父,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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