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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秦南風能死里逃生的回來,這不僅僅是秦家的喜事,也是整個大淵的喜事。
在加之官家對秦南風都客氣有加,朝廷中的那些官員,一個個粘上毛比猴都精,自然看得準風向。
別說是今朝秦家宴客門前人來人往了,便是前兩日,這家門口人也是絡繹不絕的,不少人特意上門套近乎,自然也有送禮的。
不過大多數都見不著秦南風,見的都是秦煥禮。
秦煥禮看著和善,尤為愛笑,但為人性子板正,最是遵守禮法不過。
他做官這么些年,這家門口一向冷清,還從來不曾這樣熱鬧過,這兒子會回來,門檻都要被人踏破了,他心里頭也是感慨萬分,這人情冷暖可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而眾人越是這樣,他便越覺得東岳的那個女子配不上他兒子。
如今,那女子對官家還有用,還在大牢之中。
他心里頭盼著,官家最好是將那女子處死才好,若真是放出來,進他們家門,他這張老臉可不夠丟的。
他最是瞧不上那些異國之人,在他眼里,大淵才是正統,周圍的那些國家不過都是些蠻夷。
他家娶了個蠻夷做兒媳婦,那豈不是丟人?
把家的兩輛馬車在秦家門口停了下來。
把言歡扶著連燕茹從前頭的一輛馬車上下來了。
連燕茹如今自己也能走路了,雖然眼睛還看不太清楚,但是,模糊的人影和路徑還是能看見的,比當初受傷的時候好了許多。
但即使是如此,把言歡依舊寸步不離的守著她。
云嬌自后頭的馬車上下來了。
她是臨出門的時候,才知道把言歡答應了讓連燕茹也來。
她原本是不愿的,把言歡有些怕她,便叫連燕茹從馬車上下來。
連燕茹卻坐在馬車里死活也不肯下來,甚至如同癲狂了一般,說她才是正妻,本就該去赴宴,還說把言歡當初答應她母親的……
云嬌看看時辰不早了,馬車又停在門口,外頭人來人往的,鬧大了不好看,便也就由著她了。
秦煥禮帶著趙忠竹正在門口迎客。
把言歡上前去,便搶著對他拱手:“秦大人,恭喜恭喜!”
按說,他的官比秦煥禮還要大上一頭,本該秦煥禮先對他行禮的。
可他是什么人?見什么人做什么事他是最明白不過的了。
秦煥禮如今風頭正勁,秦南風在官家跟前可以說是炙手可熱,再加上他岳父又攤上那樣的事,保不齊下一刻他就被連累了,說不準還得要秦南風去幫他求情,他自然得巴結著秦家一些了。
“把大人客氣了。”秦煥禮連忙拱手:“里面請,里面請。”
把言歡又客套了兩句,這才扶著連燕茹往里走。
里頭,自然有小廝婢女前來引路。
把言歡一路扶著連燕茹去了大廳,到了這里,他自然做足了好夫君的模樣,不管如何,既然來了便掙個好口碑。
云嬌跟在后頭,慢慢的放慢了步伐,秦家她從前是來過的,倒也不是特別陌生。
這宅子里頭,并不是特別的精細,園子里的花草也都是極為常見的,并沒有什么名貴的品種。
秦南風倒是說過,他母親頗為勤儉,想來是因為這個緣故。
云嬌一路慢慢的走到了正廳門口。
“姑娘,女眷是在側廳。”樣貌秀氣的婢女在前頭慢言細語的說了一句。
她不認得這姑娘是哪家的,只覺得她貴氣逼人,行動間也是大家閨秀才有的模樣,且這一路不多言不多語,規矩十足。
這另她更是半分也不敢怠慢了去。
“好。”云嬌點了頭,正要跟上去。
“九妹妹來了!”梁元儼剛好出了正廳,忙大喊了一聲。
“六姐夫。”云嬌遠遠的朝他行了一禮。
“九妹妹過來啊!”梁元儼滿面笑意的朝她招手,又朝著大廳里頭喊:“逐云,快出來,你們來看誰來了!”
傅敢追同把云庭還有盛鶴卿、夏安,另有幾個從前與秦南風在軍中要好的同袍便簇擁著他從正廳走了出來。
茹玉也跟了出來,一見是云嬌,心里不是滋味,便又悄悄的退了去。
“是九妹妹來了。”傅敢追一見云嬌會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扭頭就看著秦南風。
梁元儼也在一旁對他擠眉弄眼的。
“你們做什么。”秦南風眼角眉梢是忍不住的笑意,朝著那婢女道:“愣著做什么?還不快將九姑娘帶進去?”
“是。”婢女連忙低頭應了。
“你去側廳,你三姐姐六姐姐都在里頭,有什么事就叫婢女來找我。”秦南風朝著云嬌叮囑了一句。
“好。”云嬌答應了一聲,隨著那婢女進了側廳。
她一走,梁元儼便怪腔怪調的學著秦南風的語氣道:“有什么事就叫婢女來找我……”
眾人頓時轟笑起來,鬧了好一陣子,這才進正廳去了。
云嬌一腳邁進側廳,便見里頭已經有了不少人,有人見了她,忍不住靠到一起竊竊私語一起來。
她知道,無非是說她從前那些事,還有,就是她在朝堂之上與楊慧君那番事,又或是說她身為庶女,還能跟著出來做客之類的。
她也不在意,誰人背后不說人?誰人背后不被說?管天管地,也管不了別人口中如何說你。
為這個生氣,大可不必。
“嬌兒。”把云嫣獨自坐在一處,一見她不由滿面歡喜的迎了上來。
“三姐姐。”云嬌見了她也歡喜,二人也不互相行禮,手便拉到一處去了。
“九妹妹來了。”把云姌原本坐在連燕茹身旁,見了云嬌也起身迎了上來。
“六姐姐。”云嬌笑著朝她行禮。
“瞧你。”把云姌伸手扶她:“自家姐妹,這么客氣做什么。”
而同樣也坐在連燕茹身旁的把云妡同把云姝便有所不同了,她們二人都有些無動于衷的意思,只是遠遠的打量著云嬌,神色各異。
把云妡如今也是今非昔比,再不是少年時年輕氣盛的模樣,在徽先伯府日復一日的生活已經將她從前的棱角消磨殆盡。
她如今瞧著云嬌,已然生不出恨意與嫉妒來了,只余下幾分羨慕。
而把云姝則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