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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如下:
娶親要辦兩日的酒,也就是說初五這日,把家便要開始宴請賓客了。
因著把云庭娶妻是家里的大喜事,把老夫人可不管她娶的是哪一個,總之是她的孫媳婦兒,她心里頭歡喜,便免了眾人兩日的請安,好叫他們安心料理此事。
云嬌提前將一切都打點妥當了,三番四次確認了毫無遺漏,這才安了心。
初五清晨,因著不必去春暉堂請安,她便打算多睡一會兒。
左右舅舅同姨母他們成親正日才來,門口迎客也輪不到她,她該預備的都已然預備妥當,不如先養養精神,中午吃中飯總要陪客人的。
這些日子,預備成親所需,事無巨細都是她在操心,也確實有些累著了,趁此機會休息一番也好。
可卯時剛過,蒹葭便進了屋子,她輕聲喚道:“姑娘,姑娘醒醒。”
云嬌一驚,猛的坐起身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可是哪里打點的不妥當?”
她心里想著哥哥的事,非得到明日哥哥圓滿的將夏姐姐娶回來,她才能安心。
是以便是在睡夢中,也記掛著這事兒,蒹葭一喚她,她便驚醒了。
“不是。”蒹葭一臉的不忍心:“是和風來了,說大夫人請姑娘到大門口去。”
她瞧自家姑娘一臉疲憊好不心疼,大夫人也真是,有什么事不能叫和風直說嗎?非得折騰她們家姑娘跑一趟。
“到門口去做什么?”云嬌醒過神來,掀開了被子下了床。
蒹葭上前伺候她穿衣裳:“和風不曾說,奴婢就不知曉了。”
云嬌以手掩唇打了個哈欠:“動作快些吧,別叫母親等急了。”
“嗯。”蒹葭小聲答應了,手里的速度也加快了。
“黃菊。”云嬌朝著外頭喚了一聲。
“姑娘。”黃菊應聲而入。
“你叫和風姐姐先去母親那處吧,我隨后便到。”她高聲吩咐了一句。
黃菊答應了一聲,轉頭朝著廊外的和風說了,瞧著和風去了,她也轉身進了屋子幫忙給云嬌梳洗。
云嬌坐在梳妝臺前,微瞇著眼睛還直犯困,口中問道:“黃菊,和風說什么了嗎?”
“沒有,就說大夫人在大門口等著姑娘呢。”黃菊回道。
云嬌點了點頭,任由蒹葭給她梳頭,黃菊打了熱手巾把子來給她擦臉,她起身又以青鹽擦了牙齒,三人忙了約莫一刻鐘,這才算收拾妥當了。
“走吧。”云嬌怕連燕茹等的著急了,倒不是她多孝順,而是在哥哥大喜的日子里,她不想出任何差錯叫人揪住不放。
蒹葭同黃菊也都跟了上去。
云嬌走到院門口回頭吩咐道:“黃菊,你留在院子里吧,蒹葭一人跟我去便夠了,你幫我瞧著姨娘,若是有事就去叫我。”
自上回制香的用具叫人動過之后,云嬌便開始留了幾分心眼,許多事都不叫黃菊跟著了,有些物事也不叫她經手,且手頭的東西也藏得更嚴實了。
并且黃菊的父母找過來,且黃菊弟弟過世了,她都不曾賞半個銅子兒,這若是放在從前,是絕不可能的。
她一向體恤下人,也不是小氣之人,當初木槿犯下那樣的錯事,后來遇難,她照樣不計前嫌,那是因為她曉得,木槿是不得已而為之。
但黃菊卻不同,沒有人逼她,她卻似乎包藏了禍心,但到底如何她也不大清楚,她打算忙完這陣子再好生盤問。
“是。”黃菊極為不甘心,但還是乖乖的應了。
她也想到前頭去瞧一瞧,今朝初五了,秦少爺和大少爺兩個人好的就像親兄弟一般,這樣的日子秦少爺肯定會來的。
她若是去了前頭,定然能瞧見秦少爺,她都好些日子不曾瞧見他了,心里頭掛念的很,可偏偏姑娘也不知安的什么心,非叫她留在院子里。
她滿腹怨懟,卻又無可奈何,想想心里頭就有些恨恨的,為何她就生了個奴婢的命?
云嬌帶著蒹葭出了院子。
走得遠了,蒹葭回頭瞧了瞧,四下無人,她趕上去小聲的問:“姑娘,奴婢怎么覺得你這些日子都在故意疏遠黃菊呢?去哪里都不帶著她,可是她做錯了事情?”
云嬌側頭瞧了她一眼,她做的這樣明顯嗎?連蒹葭都瞧出來了。
“姑娘看奴婢做什么。”蒹葭叫她看的莫名其妙,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什么。”云嬌一笑:“我只是不放心姨娘,叫她留在院子里照應,你想哪里去了?”
如今還不是對著蒹葭說真話的時候,蒹葭氣惱起來可是毫不留情的,她又藏不住心事,保不齊便露餡兒了。
還有兩日的功夫,無論如何她都要等哥哥成了親再說,來日方長呢。
“好吧,可是姨娘跟前那許多人,還照應不過來嗎?姑娘就我同黃菊兩人,還要分一個留下。”蒹葭心疼的看著她:“姑娘也要顧惜著些自己。”
“我心里有數,如果真是有事,姨娘不叫曲嬤嬤他們來找我,誰敢擅作主張?
黃菊是我跟前的人,自然不同,她便能來找我。”云嬌信口胡謅。
蒹葭聽她說的似乎挺有道理,便點了點頭:“姑娘說的是。”
云嬌瞧她那深信不疑的模樣,險些笑出聲來,這丫頭就是好哄。
她不再言語,加快了步伐。
蒹葭也匆匆跟了上去。
很快便到了大門口,云嬌在里頭不曾瞧見連燕茹,便踏出了門檻,這才瞧見連燕茹遠遠的站在路邊上,正抬頭瞧著家里的門臉。
她忙緊走了幾步上前行禮:“女兒見過母親。”
“嬌兒來了。”連燕茹對著她慈愛的笑了笑:“自家人就不必多禮了。”
“謝母親。”云嬌又是一福,這才站直了身子。
“我叫你來,也不得旁的事,便是讓你瞧一瞧,這門臉上這樣裝扮,喜錢也重新貼了,還有對子都是簇嶄新的,包括這石獅子上自己的紅絲綢,你看著可還滿意?”連燕茹笑望著她問。
“這些事情,女兒也不懂,母親定什么就是什么。”云嬌垂著頭,溫聲細語的道。
“我瞧著是挺好,就是不曉得你哥哥歡不歡喜。”連燕茹笑了笑:“你知道他一向不想了瞧見我,所以我才叫了你來,你們兄妹心意相通,你若是點了頭,他自然不會說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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