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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徽先伯夫人怎么這樣。”蒹葭有些不滿的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小聲嘀咕。
“不用理她。”云嬌絲毫不以為意“沒有接到二姐姐,她心里自然不痛快。”
若真是二姑娘同二姐夫起了齟齬,自然該二姐夫來接,徽先伯夫婦接不走也不奇怪。
“九姑娘。”
云嬌才邁進大門,便聽到外頭有人喚她。
“谷莠子。”蒹葭不由歡喜起來“姑娘,是谷莠子。”
云嬌已然回頭,也瞧見了谷莠子,她不像蒹葭那樣喜形于色,只是淡淡的朝著他道“有什么事進來說吧。”
但其實她心里頭也有些期待,盼著是秦南風那頭有信了。
春雷在一旁好奇的張望,但也知道探聽不到什么,九姑娘的事兒,一向藏的嚴實,想探聽到可不容易。
往前他還不曾留意這個九姑娘,若不是大夫人叮囑,如今他恐怕還對九姑娘不以為然吧?
自從大夫人叮囑了之后,他特意留意了這個九姑娘,才發現她確實不一般。
他眼巴巴的看著谷莠子跟著云嬌往里頭去了,卻也不敢跟上去。
云嬌帶著他們到了園子里的亭子,這里的花花草草都不高,若是有人藏在這處,一眼就能看到。
確定四周無人,她這才轉過身望著谷莠子“什么事?”
“姑娘。”谷莠子行了一禮,頗為歡喜的道“方才,萬年青來找小的了,說是鎮王應了,說好了九月初六來吃大少爺的喜酒。”
“當真?”饒是云嬌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此刻,面上也是掩飾不住的歡喜。
“自然當真,小的怎敢誆騙姑娘?”谷莠子也跟著笑。
“太好了。”
“這回姑娘安心了。”
蒹葭幫著歡喜,黃菊跟著附和。
“你有沒有問問萬年青,小五是如何做到的?”云嬌歡喜之余,也有些好奇。
“小的也奇怪這事兒,鎮王可不是好說話的人,輕易也請不到他,所以便自作主張多了嘴問了萬年青。”谷莠子低下頭道“可萬年青卻不肯說,說是秦少爺不叫他提此事。”
“我知道了。”云嬌也不曾在意,萬年青不肯說,回頭她直接問小五就是了“你先去忙吧。”
“是。”谷莠子又行了一禮,轉身去了。
“走,去找哥哥。”云嬌轉過身,眼角眉梢皆是喜色。
她這些日子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就是一直記掛著這事兒,若是不成,外面又要重新籌劃,太不容易了。
她做事情還從來不曾如此沒把握過,心中忐忑的很。
好在好事多磨,事情終究還是成了,她就不用再憂慮了,也該去同哥哥說了,叫他也歡喜歡喜。
蒹葭跟在后頭笑嘻嘻的,若是不知道的,還當是她哥哥要成親呢。
黃菊面上也帶著笑,但仔細瞧,她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她才得了弟弟不在的噩耗,姑娘卻歡天喜地的忙著給哥哥成親,絲毫寬慰都不曾給她。
她本以為,姑娘看她死了弟弟,總歸能賞些銀兩的,畢竟姑娘一向大方,但這次竟然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忙大少爺的喜事給忙忘了。
她暗暗瞧著云嬌含笑的側臉,總覺得刺眼的很。
云嬌也不曾留意她,一門心思的想見哥哥,快步行至青玉院門口。
金不換在廊下瞧見了她便行了一禮,轉頭朝著屋子里頭高聲道“少爺,九姑娘來了。”
須臾,屋子的門便打開了,把云庭走了出來。
云嬌恰好走了廊下,笑吟吟的喚他“哥哥。”
把云庭見她滿面喜色,不由有些驚奇“什么是將你歡喜成這樣?”
“哥哥的親事,成了。”云嬌眉開眼笑地望著他,直道其詳。
把云庭怔了怔,白皙的面色忽而變得通紅,正欲將云嬌拉進屋子去,邊上的金不換便小呵呵地開了口。
“恭喜少爺賀喜少爺,咱們大少爺要做新郎官兒了。”金不換一邊說一邊連連作揖。
“奴婢也恭喜少爺。”蒹葭也跟著湊熱鬧。
“你閉嘴。”把云庭拍了金不換一下,一把拉過云嬌,故意冷著臉吩咐“你們都在外面候著。”
他說著將云嬌扯進了屋子,一把拍上了門。
“哥哥,金不換他們又不是外人,再說遲早都要知曉的,你瞞不住的。”云嬌見他臉紅到了耳朵根,實在有趣的緊,又忍不住開口逗他。
“你這丫頭,你還笑。”把云庭叫她說的幾乎有些無地自容了。
“哥哥,這是大喜事,有什么好害羞的,咱們等了這么久不就等這一日嗎?”云嬌不再逗他,自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自顧自的倒了一盞茶。
把云庭頓了片刻才道“你方才說的什么成了?是夏家的姨母點了頭了嗎?”
“我那日去提此事,姨母并不曾為難我,當時便是應下了的,只是怕父親母親不叫夏姐姐進門,到時候鬧得難看。”云嬌笑看著他解釋“我上回不是同哥哥說了嗎?”
“是,那這回他們是同意如果進不了門就去鋪子嗎?”把云庭有些期盼的望著她。
“不是。”云嬌笑著搖了搖頭,也不賣關子“是小五幫咱們請到了一個貴客,不瞞哥哥說,我已經提前悄悄的替哥哥瞧了良辰吉日,怕請不到那位貴客,是以就先不曾宣揚,也不曾告知哥哥。”
“哪一日?又是哪位貴客?”把云庭滿心疑惑。
“日子定的是九月初六,沒幾日了。”云嬌含笑道“貴客請的是鎮王,有鎮王在,父親母親必然丟不起臉面,絕對不會攔著花轎不讓進門的。”
把云庭思量了片刻,點了點頭,面上也有了笑意“妹妹真是好算計,若是叫我自己,怕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什么事也成不了。”
“哥哥的心思都在讀書上,哪里會懂這里頭的彎彎繞。”云嬌聞言笑了。
把云庭卻有些笑不出來“妹妹也不是生來就懂,還不是吃了許多苦頭才明白過來的?”
他往后是不想娶妾了,這后宅里頭女人多了是非就多,做主母的,也不見得活的就有多快活。
夏靜姝原本身子就弱,他可舍不得叫她吃那許多苦頭。
“父親這幾日來了嗎?”云嬌好奇的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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