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都想不明白,那鎮北侯的眼睛是被屎糊上了?還是耳朵被啥東西堵了?
還是說:老眼昏花?或者干脆是:裝聾作啞?
那么大年紀了,咋就這么不知道好歹?那老家伙眼里,只有繼妻生的兩個兒子。
原配所出的嫡子,在他眼里,恐怕都不如路人甲?想到這些,他真的替趙充不值。
每到年節,還要給那種人,磕頭拜年送物禮,成王都覺得他們受之有愧。
成王正想著呢!就聽見門外傳來趙充的聲音。“臣趙充,有事稟報王爺。”
“進來吧!何事?”
“回稟王爺,外面來了許多士子鄉紳和商戶,他們知道王爺到了營州,就聯名上書,要求見王爺。”
成王聽了趙充的話,本想說:“不見。”可是想想,營州城里的商戶,剛剛無償的捐獻完糧食,他就不見人家,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算了,就見見他們吧!”
“那么,臣,現在就去安排。”
“也不用怎么安排,就把你的后堂,借給本王一用。”
“是,王爺,您請。”
成王說完,直接去了后堂。趙充跟在成王身后,讓人把各位鄉紳士子和商戶,也都請到后堂與成王見禮。
眾人一聽,成王肯見他們。心里這個高興啊!
各個都偷偷的叮囑自家姑娘,一會兒,見到成王的時候,一定要微笑,端莊的微笑,可千萬不能讓成王以為咱們沒有家教。
“女兒,省得!”
女孩子們的想法,可比各自的爹娘現實多!
她們平時就是喜歡互相比較,今個兒,比誰的衣裙是最新的樣式。明個兒,比誰的妝容更加精致。后個兒,比誰的首飾,是沈記銀樓當季的最新品…。
可是那些日常的攀比,跟今個兒的事,簡直是沒有可比性!
這可是高高在上的成王殿下,她們一旦要是入了成王的眼,就不亞于一步登天。
以后興許,就可以站在成王身旁,陪他睥睨眾生。這樣的好機會,她們怎么會錯過。
想著平時玩的好的,走的近的幾個姑娘。此時,也都在暗暗較勁。
這個想著,是不是自個兒的胭脂不夠紅。
那一個也在想,是不是自個兒的簪子不夠出眾。
還有的想著,自個兒的顏色不夠出挑兒,要怎么做,才能讓成王注意到她。
女孩子們,都想著,今個兒,一定要努力得到成王的青睞。這樣不僅可以改變自個兒的命運,也可以改變一家人的命運。
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成王殿下,女孩子們的心,都雀躍起來。
知府衙門里的小吏,默默的引著大家魚貫進入后堂。
眾人偷眼瞧著,坐在主位上的成王。不怒自威,一身的貴氣。有些人,就情不自禁的看呆了。
還是那些,走在前頭的士子書生,帶頭撩袍跪倒。口稱:“學生叩見成王千歲,千千歲!”
前面有人叩頭,后面的人才反應過來,呼啦啦跪下一大片。齊呼:“草民,叩見成王千歲,千千歲!”
這一刻,整個后堂里,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全是跪下的膝蓋。
“免禮平身。本王還要謝謝你們,慷慨解囊,無償的為北境捐獻糧食。”
眾人沒想到,成王居然這么體恤百姓。還代表北境的將士,感謝大家。
眾人紛紛說:不用謝!就紛紛站起身來。
這時候,趙充才發現了異樣。人群中,怎么這么多的年輕姑娘?想到某種可能,趙充為這些膽大包天的人,掬一抹同情淚。
趙充都瞧出來異樣,坐在主位的成王,就看的更加清楚。
瞧著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跟小蔥一樣水靈的小丫頭。又貌似嬌羞的偷偷的瞧他,成王殿下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
心道:本王輕裝簡行,就是為了早日解決北境的困擾。
你們卻把自家的姑娘都帶來了,這是以為本王昏聵好色,還是說:你們家的姑娘多,不介意的送過來一兩個,給本王換糧食?
看著成王殿下瞬間沉下的臉,這些人心道:這到底是怎么了?咱們哪里做的不對,怎么會讓王爺這么快的工夫就變臉?
就在大家胡思亂想,也沒有找到頭緒的時候,就聽見成王殿下說道:
“既然各位都見過本王了,就都請回去吧!本王也要早早的休息,好養精蓄銳,明日還要早早啟程。”
成王說完,也不等大家回應,就在主位上站了起來,向后面走去。
剩下的人,都愣住了。不知道為何!成王殿下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卻變了臉。
“趙大人,不知…不知,剛才我等,因為何故,冒犯了王爺大駕。”
眾人實在是糊涂,不知道自個兒,錯在哪里!
趙充瞅了瞅,還不知道,自個兒犯了何錯的眾人。只好嘆了口氣說道:
“成王殿下,是去北境解決此次紛爭的,不是來瞧諸位家的姑娘。”
趙充的話,說的很直白。只要長耳朵的,就能夠聽的明白。
趙充說完,也不想跟眾人糾纏,吩咐常隨,送客。”
自個兒也自顧自的轉身,回了后院。
剩下的人,面面相覷,終于想明白之后,才心有不甘的,帶著自家的姑娘,回去了。
“王爺,是臣大意了。臣要是知道他們用意,絕對,不會讓他們進來。”
“算了,本王要歇息了。還有,皇兄口諭:讓你在營州,多待些日子。等北境平靜了,在回京述職也不遲。”
“是,臣遵旨!”
趙充說完,對著京城的方向,跪下磕了一個響頭。
隨后,站起身來,跟成王告罪之后,出了小院。
這一晚,注定有許多人失眠了。
趙充回到他們夫妻住的院子,跟謝氏說了一遍,皇上的口諭。
“老爺,這樣也挺好的,省得咱們回了京城,過年還的在侯府里。看著那些人,年夜飯吃的都不消停。”
聽謝氏說完,趙充不禁露出無奈的笑容。“夫人,這些年,讓夫人跟著本官受了不少閑氣。本官,這廂有禮了。”
看著鬢邊已生華發趙充,謝氏心疼的扶起他。“老爺,咱們患難與共二十年,還提那些事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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