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孩子嘹亮的哭聲,眾人揪著的心才算放下。緊接著就聽見產房里,傳來錢穩婆的大嗓門:“哎呦,是個大胖小子,我老婆子接生了這么多的孩子,還是頭一次見,這么干凈省事兒的孩子,大奶奶真是個有福的。”
不管是屋里屋外,聽見了錢穩婆的話,都仿佛身臨其境般的,長舒了一口氣。
月亮門外候著的魏三,聽了自家老娘的話,撒腿就往松院跑,去給老爺送信兒。
大概又等了一盞茶的工夫,就見劉媽媽在屋里抱出來個大紅色的襁褓。滿臉喜色的對沈重言說道:“恭喜大爺,咱們小少爺,足足有七斤重呢!錢穩婆都稱奇,沒見過頭一胎生這么快的,都說咱們小少爺,是個知道疼人的。”
沈重言來不及看兒子,只是焦急的問道:“奶娘,微微怎么樣?”
“大奶奶,挺好的,剛剛疲累了,睡著了。”
知道微微沒事兒,沈重言才接過來大紅的襁褓,掀開一角,看了一眼。
乖寶真不愧是足月出生的孩子,回想起來平安出生時的小貓崽樣,沈重言覺得乖寶就象個大力士。
松院里,一夜未合眼的沈老爺,聽說大奶奶生了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高興的哈哈大笑,中氣十足的大聲宣布:“賞,都賞。”
錢穩婆拿著沈家兩份賞錢,高興得是合不攏嘴,答應小少爺洗三在來,才喜出望外的回去了。
屋子里,雖然已經收拾妥當,還是留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微涼不喜歡燃香,翠衣就拿出來平日里大奶奶放置的干花瓣,在屋子里撒了一些。
沈重言坐在炕沿上,抓著微涼的小手,一動不動的瞧著微涼發呆。
剛剛經歷了生產,微涼被汗水打濕的頭發散在枕頭上,哪怕是在睡夢中,精致的小臉兒,也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沈重言就這樣癡癡的看著,心底里軟的一塌糊涂。直到躺在微涼旁邊的乖寶,“吭哧,吭哧。”的不安扭動起來,驚動了沈重言,他才把目光從微涼身上移開,轉向了兒子。
“宋嫂子,乖寶怎么了?”
“小少爺應該是餓了,奴婢先喂小少爺喝點兒水。”
因為微涼之前說過,要自己喂養乖寶,劉媽媽只好放棄了給小少爺找奶娘。
瞧著喝了一些晾溫的開水,又尿了一大泡的乖寶,換了干凈的尿布,又安穩的睡在微涼旁邊,在場的人,無不稱奇。
“不怪人家錢穩婆說:咱們小少爺省事,咱們小少爺還真省事兒。”宋嫂子瞧著睡的香甜的小少爺,小聲的說道。
“可不是,咋地。”劉氏的眼睛在閨女和小外孫的身上,來回的穿梭著,是怎么也瞧不夠。
閨女一舉得男,生了個大胖小子,瞧著沈府上下一片喜悅,劉氏這心里比吃了二斤蜂蜜還甜。
松院里,沈老爺正在翻看典籍。劉叔在一旁瞧著,就猜到幾分老爺的意思。可是他也沒有打擾老爺,只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瞧著。
直到半晌之后,沈老爺頗為泄氣的說道:“老劉,你說咱們這墨水不夠,還真不成。我翻了一早上的書本,也沒找到個合意的字。唉!”
瞧著快愁白了頭發的老爺,劉叔還得規勸。“老爺,您別心急,咱們小少爺今個兒剛出生,您有大把的工夫想呢!”
“可是…”沈老爺說完,又不知疲倦的翻找起來。
微涼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午后了。
屋外,春日芳濃,整個沈府都仿佛在這個春日里,注入了蓬勃的生機。
無論是哪個院子里的人,臉上都蕩漾著無比滿足的喜悅之情,就是走路的步伐,都比往日輕快了許多。
“醒了?要不要吃點兒東西?”柔的能掐出水的聲音,在微涼的頭頂想起。不用問,都知道是誰。
“嗯,我渴了。”微涼張口說出來幾個字,覺得自己的嗓子都干的冒煙了。
“好,咱們喝水。”話音落,一杯晾溫的開水,遞到微涼的嘴邊。
顧不得其他,微涼一小口一小口的,連著吞咽了好幾口,才覺得干渴的嗓子得到緩解。
才有功夫看向某人,“乖寶呢!”
“在你旁邊。”沈重言放下手里的杯子,指著微涼右手邊。微涼轉過頭去,看著睡的香甜的小嬰兒,心里軟軟的。
“乖寶的頭發可真好,又濃又密。”孩子剛出生,微涼也瞧不出來乖寶長的象誰,唯有一頭濃密的頭發最為搶眼,也容易成為眾人的話題。
“岳母和奶娘他們都說:乖寶長的象你。”
“我們乖寶長的象我,將來一定是個小帥哥。”
沈重言雖然沒聽過“小帥哥”這個稱呼,但是從微涼的嘴中說出來,也知道肯定是一種贊美。
就涎著臉,湊到微涼耳邊,小聲的說道:“兒子是小帥哥,那么我這個做爹的,是不是,就是大帥哥?”
瞧著某人神采飛揚的眸子,微涼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要臉。”可是這話好像挺傷人的,算了,今天瞧在我們乖寶的面子,還是不要太打擊他了。
正在微涼糾結該怎么回答他呢?就聽見乖寶又“吭哧,吭哧。”的扭動著小身子。
“這小子,肯定是又有尿了。”沈重言似乎很有經驗的說出來,學著宋嫂子的樣子,打開襁褓。
瞧著已經被尿濕了的尿布,與有榮焉的跟微涼說道:“咱們乖寶,最喜歡干凈,一點兒屎尿的委屈都不受。”
瞧著他笨手笨腳的給乖寶換尿布,微涼的心,徹底的龜裂了。
守在堂屋里的宋嫂子,聽見聲音,麻溜兒的趕過來。“大爺,還是奴婢來吧!”
“嗯!宋嫂子,大奶奶的吃食做好了沒有?”
“早就做好了,翠衣去廚房里拿了。”
換好了尿布的乖寶,又喝了一點兒溫水,可是他也似乎覺察到了娘親醒來了,躺在那兒拱了幾下,才又睡著了。
瞧著乖寶的小樣兒,微涼伸了伸手指,想摸摸乖寶的臉,可是自己的身子好像力氣不足,她就沒敢摸乖寶,怕自己控制不住身子,傷了乖寶。
“大奶奶,來吃飯吧!”瞧著炕桌上擺放的,所謂月子飯,微涼有片刻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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