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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里,馬大梅就過來問了,“證明開好了嗎?”
林嬌嬌揚了揚手里的證明,“開好了。”
“開好了就成,嬌嬌你跟我到屋里來。”馬大梅邊說邊對幾個兒子兒媳道:“你們還愣著干啥,還不上工去?一天天的硬要我催是不?”
原本院子里滿滿的人,在馬大梅一聲令下,全都要準備出去上工了,見林嬌嬌跟著自個婆婆進了正房,杜春妮沒忍住,和兩個妯娌嘀咕道:“娘把我們打發出去,肯定又要背著我們給小妹錢了。”
楊云芳知道大嫂又要挑事兒了,沉默著不吭聲,倒是唐紅道:“小妹不是分了一百塊錢嗎?娘給就給唄,倒時候分家,屬于我們的那份別少就成了。”
唐紅也不傻,她知道大嫂想要挑撥她們去和婆婆鬧,但是她才得了好,男人也警告過她了,肯定不會跟著大嫂瞎起哄的。
“你咋知道倒時候咱們的那份少沒少?娘手里捏著多少錢,還會告訴你?”
杜春妮覺得依著她婆婆的性子,要是分家了肯定會給小妹留一筆錢的,可是這家當都是他們兒子兒媳攢出來的,憑啥要補貼給小妹?
唐紅斜視了杜春妮一眼,“大嫂你要是真不舒服,你自個去和娘說啊。”
盡挑撥她們算什么事兒?
杜春妮一噎,她就是不敢說,才在兩個妯娌面前起哄的,誰知道這倆個傻子,完全不把她說的當一回事,為了保全面子,杜春妮丟下一句,我和你們說不明白,就去追二丫她們去了。
楊云芳和唐紅面面相覷,“大嫂咋了?”
“誰知道抽什么瘋,別管她。”
馬大梅確實如杜春妮想的那樣,給了林嬌嬌十塊錢,還給了她不少布票,讓她回來的時候買些布回來,給自個做一身衣裳,“原先娘就想給你做的了,誰知道一直忙著不得空,現在你去城里,正好選個你自己喜歡的顏色。”
林嬌嬌也確實想做一身衣服,所以沒拒絕,收下票之后,馬大梅又道:“這次去了你四哥那,正好住幾天。”
“不住了,四哥那地方小,我住著也不方便,還是晚上回來。”笑話要是真住幾天,系統任務的獎勵,她可就領不到了,再個她說的也是實話。
城里住房緊張,林安梁分的一居室,他們一家三口住剛好,但多個她,就顯得很擁擠,真住就得打地鋪,以前原身是不介意的,反正只要在城里,咋住都行,她又不是原身,可不喜歡睡地上。
馬大梅思索了下,“不住就不住吧,那我去上工了,嬌嬌你保管好自個東西啊。”
聽見大隊長的敲鑼聲,馬大梅也不敢再耽誤,急忙忙的去上工。
目送馬大梅風風火火的離開后,林嬌嬌把錢和票放倉庫里,去自個屋換了身八成新的衣服,背上她上學時候的包包,跟四丫五丫她們打了聲招呼,提著馬大梅早就準備好的籃子出門了。
去縣城,就得先去鎮上的汽車站坐車,去縣城的班車一天一次,上午去,下午回,差不多一個多鐘就能到了,林嬌嬌是去縣城的常客,剛上車不用售票員多說,林嬌嬌就把大隊長開的證明拿給對方看。
售票員是個三十多歲左右的婦女,人黑胖黑胖的,看了證明就道:“寧水生產大隊的啊?以前是不是常去縣城啊。”
林嬌嬌靦腆的笑了笑,“是啊。”
“我就說那么眼熟,去縣城干啥啊?”
“去縣城給我哥送點東西。”林嬌嬌指了指旁邊的籃子,好在快到鎮上的時候,她又把籃子給拿出來了,就怕被人問起,自個找不到說辭。
那售票員八卦的很,逮著林嬌嬌問了好些問題,直到后頭有不少乘客上車,顧不上林嬌嬌,這才讓林嬌嬌松了口氣,說實在的她真不擅長和這樣的女同志相處,東問西問,招架不住啊。
去縣城的車費不貴,林嬌嬌給了馬大梅之前塞的零錢,就閉上眼睛裝睡覺,耳邊頻頻傳來車內人的談話聲,好不容易熬到下車,林嬌嬌率先拎著籃子沖了下去。
坐個車真的是太遭罪了,人被拋的快要散架不說,耳朵還要遭受其他人大嗓門的摧殘,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下次沒有重要事情,她絕對不來了。
整理好情緒之后,林嬌嬌就往林安梁上班的家具廠去了,說到林安梁,就得好好說說林安梁這個人了。
用她娘的話來說,她四哥是幾個兒子里最聰明的一個,上學的時候成績就是班級里數一數二的,后面因為家里的問題,讀到初中就沒讀了。
就被林老頭送去鎮里學木匠,對方也是看他機靈打算留下他,開始林安梁并不喜歡,后面知道當學徒工有工資,出師之后能轉正,立馬同意了這件事。
誰知道后面學著學著,就意外認識了現在的四嫂胡夢月,最后因為會木匠的手藝,和胡夢月結婚后,被他岳父給弄進家具廠去了,現在已經成了家具廠的正式工人。
而她的四嫂也是在家具廠的食堂上班,哪怕兩口子平時很少回去,一旦分了糧食,或者有什么好吃的,馬大梅都會想到這個兒子。
到了家具廠,林嬌嬌照例把證明給保安看了,保安這才放她進去。
家具廠現在還是上班時間,林嬌嬌自然不能去找林安梁的,而是和以往一樣去了家具廠的食堂,找她四嫂胡夢月。
林嬌嬌去的這會食堂的人正在準備中午的飯菜,幾個人都忙活個不停,她一到,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就朝廚房里頭喊道:“夢月,你小姑子來了。”
在廚房里面洗菜的胡夢月聽到這話,洗菜的手頓了頓,不用想她也知道是林嬌嬌過來了,和所有當嫂子的人一樣,都不喜歡家里的小姑子,胡夢月也不例外。
但人都來了,胡夢月也不能不理,不然小姑子回去了,一頓告狀,那回頭來的可就是婆婆了,胡夢月還沒傻到這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