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3.十八年孤島,結師徒情緣
463.十八年孤島,結師徒情緣
足足三個月。
夏極終于將那先天層次的五行劍鍛造成了五行傘,劍中的靈氣脈絡未曾變化,只不過除了玄水,其余金木火土都被神雷與混沌太陽融為了一體。
“給你。”
小女郎接過傘,充滿期待地問:“這靈寶叫什么名字呢?”
這傘是自己男人送的,也許是最后一次贈送了,之后很快就是永別了。::
夏極自知自己是個起名鬼才,于是道:“隨便你。”
小女郎想了想,“那不如叫極傘?”
一旁的寧寧剛喝一口茶,就這么噴了。
夏極發現嫣然可真是個比自己層次更高的起名鬼才啊。
只不過,這極傘,怎么聽怎么古怪,于是他開口道:“不如叫桃花傘吧。”
寧寧再噴一口茶,笑的捂著肚子“哎喲哎喲”地跑開了,一對兒起名鬼才,難怪給自己的小侄子起名叫夏花。
要不是這花字用掉了,怕不是起名叫花傘。
兩人:???
小女郎決定趕緊拉住姐姐,否則這靈寶就廢了。
她沖上去,挽住涂山寧寧的胳膊,“姐姐,你起個名字吧。”
寧寧看向那傘面,這傘隨是隨心而變,但傘面卻因為混沌太陽,而留下了幾朵熾紅的花瓣,在如有生命地飄動著,于是她道:“桃之夭夭,艷麗海上,花開無人問,花落無人管,勸君早回歸,莫待無花空折枝便是叫桃枝,如何?
傘開,便是桃花開,傘閉,便是桃花謝,一念開謝,一念盼君歸。”
白桃花喃喃了兩聲“桃枝”覺得挺好。
兩個起名鬼才互相對視一眼,都覺得沒意見。
隨后,眾人陪著白桃花吃完了一頓魚肉餃子,小女郎便是獨自啟程了。
再多的臨行不舍,卻終隨波濤長流,當時若已惘然,別后才覺天地皆靜。
小女郎赤著雪足踩踏在桃枝上,破水而行,周身仙氣繚繞,冬日煦陽落于深藍海面,鋪出一張燙金的毯子,可見風平浪靜,而這如鏡般的水面上只映出一道孤零零的身影。
寧寧與夏極站在島嶼邊緣,目送她遠去。
夏極輕聲道:“若是我敗了,還有”
寧寧墊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別說了,我們不會敗。”
夏極奇道:“為什么?”
寧寧:“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勝。
五行劫地難尋,但我與明王,猿圣,鵬圣畢竟曾經凝練過本命妖兵,這樣的兵器卻都是落在了人間,只要能尋到這樣的本命妖兵,我們的實力可以在上層樓。”
夏極道:“那若是再次晉入大圣,會否凝聚第二把本命妖兵?”
寧寧:“也許吧,但也可能只是重新激活本命妖兵,亦或強化本命妖兵本就強大,在對戰上,即便是仙人大帝層次的也大多無法匹敵,仙人在各境界壓了我們妖族一輩子,但在最終卻是無法戰勝我們。”
夏極想了想,也許妖族就是后期吧。
如果妖族是后期,那么自己這生命進化的路線,又是什么?是超大后期么?
“寧寧與我這么說,可是已經尋到本命妖兵的線索了?”
“鵬圣感到了,他感到召喚在南方,可能是落在南海的弱水之中了。”
“無法承載任何重量的弱水?”夏極想了想,腦海里回憶起地圖上的一些“怪異據點副本”,迅速調整路線重新理了一條路出來,然后道,“那我們折轉,明日一路南下。”
一年后。
南海。
一座荒島。
“狗屎,真是狗屎啊,我們困在這狗屎一樣的島上居然十八年了!!”
穿得如同野人般的道癡,亦或是刑天正雙手高舉,呼天搶地,發出無奈而悲憤的吶喊,“十八年,天啊,這是何等的狗屎啊,居然被這座島關了十八年!”
而夸父已經奄奄一息了,懶懶地躺在狗啃了一般的樹下,看著精力依然旺盛的刑天,心底簡直無語,十八年了,還是這么興奮,這血氣該有多旺盛。
他就不行了,當初在面臨南海時,三人想了半天,決定還是到深海去看看,于是他召喚神明降臨過后,便是硬生生用大神通闖入“南海”繼續探索,然后在一處荒島落腳,結果他身子被掏光了,再也無法降臨了,于是,三人也被困在南海深海的一座島嶼上。
這深海很是古怪。
海水不載任何重物。
而水上沒有半點靈氣。
除此之外,此方界域居然還封靈,使得所有仙人,甚至靈寶在此都如化作了凡兵。
所以,外援根本進不來。
眼鏡娘還未渡劫,此時變成了獸皮眼鏡娘。
這還多虧了這是一座大型島嶼,島嶼上還有些奇獸,否則三人怕不是要餓死去重新輪回
獸皮眼鏡娘躺在白金劍匣上。
刑天看到她又沖過去,跪在地上吶喊著:“教母,教母,我們該怎么辦,怎么辦啊?”
蕭櫻道:“都怪你當初要進來!”
刑天:“我不是沒想過出不去嘛!要知道出不去,我怎么會進來。現在怎么辦?教母,咋辦啊,愁死人了!”
蕭櫻訥訥道:“這島上的野獸越來越少了,我們得留些時間讓它們繁衍。”
刑天:???
蕭櫻道:“你沒看到我嘛,躺著,躺著就可以減少能量消耗,這樣就可以少吃肉,只要我們餓肚子的時間能夠持平野獸繁衍的時間,我們就可以活到老死啊!”
刑天心底暗暗道了聲“臥槽”
面前這還是圣人之下曾經的第一人嗎?
這還是鼎鼎大名的通天教母嗎?
蕭櫻很確認的點點頭:“嗯,躺著就好,別天天大吼大叫的,你叫著也花力氣,我聽著也花力氣你看,我和夸父多好,都躺著不說話。”
刑天:“難道不想想辦法嗎?”
蕭櫻:“辦法不是和你說了嘛,躺著,別說話,節省能量,讓原本一天肚子會餓四次,變成三天只餓一次。”
見到刑天好要說話,蕭櫻橫眉冷笑道:“每次就你吃的最多!你還說!有本事下次吃少點!”
刑天被這一聲獅子吼給震住了,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通天教母說的不是沒道理啊。
然后,他也選了個地方,直接躺下了,雙手覆在小腹上,開始靜靜等著時間過去。
等到半夜
咕咕咕
咕咕咕
蕭櫻聽到聲音醒了,發現是自己的肚子,于是想了想,決定繼續睡。
她張開眼,看著天穹
忽的還是懷念以前在王都的日子,好歹還能去吃個面條,還能在自己徒兒船上蹭個瓜子,太累了,現在真是太累了,她本就還未成為仙人,只是憑借這覺醒的誅仙四劍跑過去質問徒兒為啥變成了妖皇,如今可謂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正想著的時候,月色忽的被擋住了。
她眼睛一亮,是鳥!!
這是送上門的食物。
不對,這鳥很大,是不是可以帶著她們離開。
于是,她立刻一個翻身而去,拔出一把絕仙劍,灌輸體內保留了十八年的靈氣,“嗖”地一聲往頭頂的鳥丟去。
劍顯萬千,宛如一道鋼鐵劍刃漩渦,將那天空的鳥影瞬間籠罩。
當!!
絕仙劍飛到一半,忽的停下,扭頭又倒插了回來,插在泥土里。
蕭櫻撫了撫眼鏡,什么情況?!一只鳥都能把自己近乎道藏層次的寶物給打回來?
“不對,是我的靈氣被斬斷了,被鎮壓了是仙人天啊,早知道奇獸才是好坐騎啊。”
蕭櫻明白了,頓時仰頭大喊:“道友,道友,救個命!”
刑天聽到聲音,一個鯉魚打挺躍起,高喊道:“道友,這位是絕教教主,你能碰上,這可是大機緣啊,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
蕭櫻詫異地看了一眼刑天,這小伙還是很機靈的嘛。
那天空的黑影慢慢落下,卻是一只金翅大鵬,因為此處弱海鎮壓一切氣,所以三人只認為這是仙獸,都是嘖嘖稱奇。
刑天暗暗點頭:“這鳥可真大。”
蕭櫻覺得自己要有些高人風范,于是負手不言不語,但心底卻想著如此巨大之鳥,若能騎著,那可真是整個南海都能去,不如打個劫?
夸父在樹下奄奄一息,卻也投來了目光。
夏極此時坐著金翅大鵬,看著獸皮眼鏡娘與獸皮道癡雙目幽幽地盯著自己的鳥忍不住無語。
大鵬也有些無語。
吾皇要來救的都是什么人啊。
蕭櫻對刑天使了個眼色,然后特有范兒地昂首而立,緩緩拭擦了一下那絕仙劍,然后屈指一彈,那絕仙劍幻化萬千劍鳴,便是落入了白金劍匣。
她現在可是絕教教主,得有范兒。
夏極看的好笑。
刑天上前道:“這位乃是絕教教主轉世,通天教母,不知道友洞府何處?”
夏極瞥了眼鏡娘一眼,陳舊的靴子套著纖細的小足,長腿往上如玉筍入了獸皮鋸齒裙裾里,似是黑紋虎皮的裹胸上接縮骨,鼻梁高聳架著眼鏡,雙眸正強行淡定。
他心底抱著調戲的念頭,抱了抱拳道:“在下廣成子,一直在南海潛修,今日心潮澎湃,這才帶著徒兒在海上巡游不知通天教母來南海,又欲如何?”
三人明顯能感受到此人身上的仙氣,確是仙人無疑,加上此人威武不凡,相貌堂堂,這軀體,這面容,簡直是天生神靈,根本不可能是妖邪之輩。
仙妖不兩立,于是刑天定了心,開口嘆息道:“不瞞道友,妖皇乃是教母今世弟子,教母便是出山來清理門戶,只可惜妖魔狡猾,竟然將吾等引入南海弱水,得進而不得出,法寶皆是無用,實在是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啊”
夏極聽了這話,頓時明白前因后果了,感情是迷路了,跑到南海弱水,飛的進來,飛不出去啊。
難怪之前在人間時沒聽到過蕭櫻的消息,后來仙妖大戰也沒看到蕭櫻的影子,感情是一直迷路在島上啊,這也真是太逗比了吧?
于是,他道:“妖皇是真可怕,實不相瞞,在下也是因為妖皇出世,統帥四海,所以一直不敢外出,所以清心寡欲,留在深海修煉。”
蕭櫻急忙拍著胸脯道:“帶我出去,我來教訓我那徒兒!哎?你在看什么?”
夏極看了看,她根本就是飛機場
這么逗了逗,他也覺得有趣,想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于是道:“我這位弟子每次只能載兩人,教母先來吧。”
蕭櫻想想,便是道了聲謝謝。
刑天一抬手,警惕道:“且慢!我先來。”
夏極無所謂,本來他就沒準備使壞。
于是載著刑天,便是飛出了南海邊界,期間,刑天一直繃緊著身子,很緊張,到了邊界,他才放松下來,縱身飛到弱水邊界的一座島上,抱拳道:“多謝廣成子道友。”
隨后,夏極又載著夸父出去了。
最后,他再次來到島嶼上,蕭櫻跨坐在前面,她已經稍稍放松了,“廣成子道友不如隨我們一起回九峰。”
夏極搖搖頭:“我一心修道,不愿外出。”
蕭櫻言簡意賅地回了一句“哦”,然后就把聊天給殺死了。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這位廣成子道友有些熟悉的感覺,于是又問,“我見過道友么?為何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夏極笑笑:“同在天涯,總歸是有些似曾相識吧。”
他想起從前在王都,還曾踩踏在這女子背上,又曾一起吃面條,一起啃糖葫蘆,一個喊著“我乃戮妖劍圣”,一個喊著“我是戮妖劍圣的師父”,那般的生活可真是回憶了
一瞬間,他腦海里閃過了許多畫面,這些畫面閃回又消失。
不知不覺,大鵬已經飛至了南海邊緣。
夏極指指遠處島嶼,“再見了,蕭櫻。”
蕭櫻面露喜色,靈氣在慢慢恢復,她御劍直接飛向了那島嶼,待到落下看到刑天和夸父都在,才忍不住道:“那位廣成子可真是個好人啊”
話說到一半,她忽的頓住了。
好像從頭到尾沒有人說自己是蕭櫻吧?
那位廣成子是如何知道的?
“他是”
她急忙回頭看向南方,但金翅大鵬飛行極快,哪里還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