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沒有選擇，其實就是一種選擇。
這可以令郭淡心無旁騖，也可以令郭淡放下很多顧慮。
有道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當然，也可以說是，生活就像似XX，當你不能反抗時，就只能去享受。
不管怎么說，郭淡終究是要去面對的。
而在此之前，郭淡需要做的就是，增加金錢的影響力。
唯有當金錢開始作響，資本家才有資格坐在棋盤前，而不僅僅是落在棋盤上。
萬歷走后，郭淡終于可以從導游的身份，回到自己真正的職位上。
翌日一早，郭淡便坐在辦公室里面，聽著寇義跟他們匯報馬賽區這幾日的情況。
與大家預期的不一樣，馬賽之后，這人流不減反增，而其中最為火爆的就是超級市場和陳樓。
就這么僅僅幾日，超級市場已經被傳的是神乎其神，逛超級市場悄無聲息得成為了一種潮流，不少城內的富貴人家，專門為了逛這超級市場，而跑來這馬賽區。
“姑爺，根據我們的預計，我們囤有貨物，只能再維持半月，連一個月都支撐不住。”
“嗯。”
郭淡點點頭，道：“如果我沒有預計錯的話，那些貨物已經在路上，但我預計的是一個月，你得趕緊再派人去催催。”
“是。”
寇義點點頭，又道：“姑爺，既然超級市場這么受歡迎，我們何不在城內再開一間，以免讓人捷足先登。”
“捷足先登？”
郭淡笑問道：“有人想開這超級市場嗎？”
寇義點點頭道：“這兩日是有不少人來向我打聽，如何從衛輝府訂購這些貨物，如果他們在城內也開一間超級市場，這勢必會對我們的超級市場造成影響。”
郭淡問道：“都是一些什么人？”
“都是一些達官顯貴的子弟。”寇義道：“城內有諸多限制，想在城內開超級市場，若沒有一點實力，是不可能做到得。而且那些貴族子弟，非常眼紅潞王、小伯爺、關公子他們，故而也想做買賣賺錢。”
說話間，他偷偷瞄了眼坐在露臺上看書的徐姑姑。
郭淡沉吟少許，道：“你去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想開的話，我們可以免費幫助他們。”
寇義驚訝道：“姑爺，這...這是為何？”
郭淡呵呵道：“超級市場能夠賺多少錢，我在這里開超級市場，純粹就是為了馬賽服務，衛輝府的稅務才是大頭。管家，你馬上就要下江南，到時你得獨擋一方，可不能老是將目光鎖定在這蠅頭小利上，心里一定要清楚，什么買賣才是我們核心利益，就如錢莊。”
“是，我知道了。”
寇義尷尬地點了下頭。
除經驗之外，在很多方面，他都不如辰辰、小安他們，就是因為他那種老舊的思維還沒有徹底改過來。
而辰辰他們非常年輕，接受新事物非常快。
“你出去吧。哦，順便幫我約一下周豐他們，馬賽區自開張以來，我都還沒有正兒八經的跟他們聊過。”
“是。”
等到寇義出去之后，郭淡起身來到大露臺上，伸了一下懶腰，突然回過頭去，看著徐姑姑問道：“居士以為這里如何？”
徐姑姑沉吟少許，道：“談不上好壞，只是另有一番滋味。”
“不愧是居士，真是一語中的。”
郭淡一笑，又道：“不知居士可有興趣，去跟我逛逛超級市場？”
徐姑姑道：“我沒有什么要買的。”
郭淡道：“但是我要去去視察一下。”
徐姑姑螓首輕搖道：“我就不去了。”
超級市場那么多人，雖然不至于在這里被人喊“郭夫人”，但畢竟不太好。
郭淡也不打算勉強她，道：“那我先去視......！”
話音未落，就聽得下面傳來一陣興奮的叫喊聲：“淡淡！”
郭淡回頭一看，只見徐繼榮站在街道上沖著他只招手，不禁郁悶道：“這是什么情況，他不應該起這么早啊。”
但還是沖著徐繼榮招了招收，待徐繼榮跑到屋檐下，看不見之后，他才回過身來，這才想起徐姑姑坐在這里，暗自提醒自己，待會可不能忽悠那小子。
不一會兒，徐繼榮便沖入辦公室。
“小伯爺，起這么早啊！”郭淡笑道。
徐繼榮嘿嘿道：“我昨日在異域風情館一宿未眠。”
“這么勇猛。咳咳咳！”
話一出口，郭淡突然看了眼徐姑姑，然后咳得幾聲，向他使了使眼色。
徐繼榮剛進來時，并未看到徐姑姑，直到他來到外面的露臺上，再加上郭淡的暗示，他才發現徐姑姑，頓時驚喜道：“姑姑！你也在啊！”
徐姑姑點了點頭。
徐繼榮激動的坐在徐姑姑身邊，嘻嘻道：“姑姑，你知道么，我昨夜一宿未眠，可是學得不少本事。”
什么？
郭淡震驚的看著徐繼榮，他們姑侄連這個都可以聊？
太開放了吧。
徐姑姑也注意到郭淡的眼神，但臉上也并無異樣，問道：“是嗎？你學了什么本事？”
她當然相信徐繼榮是不會冒犯她的，指的肯定不是郭淡想得那種骯臟得事。
徐繼榮道：“￥&#￥......！”
郭淡納悶道：“小伯爺，你在說什么鳥語？”
“什么鳥語，你一個小童生，與你說你也不懂。”徐繼榮鄙視了郭淡一眼，又向徐姑姑道：“姑姑，你知道我在說什么嗎？”
徐姑姑不確定道：“你是在說弗朗機那邊的語言。”
“姑姑真是聰明，一聽就知道。”徐繼榮狠狠地拍了個馬屁，又自夸道：“這也證明我學得不錯。”
郭淡笑呵呵道：“原來小伯爺在異域風情館一宿未眠，就是在學習弗朗機語？”
徐繼榮點點頭道：“對啊！不然你以為我在干嘛？”
“我......！”
郭淡剛剛張嘴，又立刻閉上嘴，尷尬地瞟了眼徐姑姑，隨口敷衍道：“我以為你在睡大覺。”心里卻想，叫小姐學習外語，考了，你TM也真是第一人，你不成才誰成才。等會。他方才說得是弗朗機語？這不太像啊！難道差別有這么大嗎？
念及至此，他忽然皺了下眉頭，向徐繼榮問道：“異域風情館的弗朗機女人都會講我們漢語嗎？”
他至今都沒有見過那些弗朗機女人，他一直都想去見見的，看看能否從那些女人口中了解一下那邊的情況，但是他最近一直都很忙，賽馬區的一切都顧不上，而且每回朱翊鏐和徐繼榮都是邀請他去嗨皮的，他就只顧著那方面，幾回都給拒絕了。
結果將正事給忘記了。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他現在也不是很著急，人都已經弄來了，還跑得了嗎。
徐繼榮道：“那些朝鮮女和倭女多半都會一些，弗朗機女人會得很少，就是琳琳會那么幾句。”
看來這交流還是個問題。郭淡突然又看向徐姑姑問道：“居士也知道弗朗機語言？”
徐繼榮道：“這還用說，我姑姑可是什么都知曉。”
“哪有你說得那般夸張。”徐姑姑微微一瞪，又道：“我曾遇見過那邊來的一個教士，他教過一些弗朗機語言。”
“是嗎？”
郭淡面色一喜，又向徐繼榮道：“小伯爺，麻煩你幫我將那個什么琳琳的請來。”
徐繼榮好奇道：“你找琳琳作甚？”
郭淡笑道：“我也想學習一下弗朗機語。”
“那真是極好，今日我再包一間房，咱們兩個一塊學。”
“呃...！”
郭淡腦中不自覺的閃過一幅幅畫面，他趕緊搖搖腦袋，尷尬地笑道：“到時再說吧。”
“我現在就去將琳琳找來。”
徐繼榮興奮地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他找帶著一個身高與徐姑姑相當，金發碧眼，膚色雪白，身姿妖嬈，約莫二十歲左右的女人走了進來。
“小...小女子，見...過爺！”
這女人雙膝微微彎曲，向郭淡行了個漢人禮。
喲！教的還不錯。郭淡笑著點點頭，又看向徐姑姑。
徐姑姑稍稍醞釀了一下，才用畢生所學的弗朗機語，問那女人叫什么名字。
哇！好濃的口音啊！看來當時她也沒有認真學。郭淡一聽徐姑姑說弗朗機語，差點沒有笑出來，可是轉念一想，徐姑姑說得還有那么回事，為什么小伯爺說得就完全聽不懂。
那少女微微側目，好似說，請再說一遍。
徐姑姑倒也沒有尷尬，這種事再正常不過，又再問了一遍。
那女人點點頭，然后用純正的外語回答道。
郭淡一聽，當即怒瞪徐繼榮一眼，你TM學了一晚上，學得都是一些什么狗屁，差點把我都給帶動溝里面去了，突然開口道：“凱瑟琳！你是來自羅馬？”
他說得不是漢語，而是意大利語。
徐姑姑、徐繼榮頓時震驚的看著郭淡。
就連那女人也是驚訝的看向郭淡，這口音比方才那女人可是要標準的多，搖搖頭道：“我不是來自羅馬，我是來自威尼斯。”
“哦，就是那個水上小鎮？”
“你知道威尼斯？”那女人激動道。
“聽人提起過。”郭淡點點頭，又問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是一名修女，四年前跟著一名傳教士來到這里傳教，但是剛剛來到這里，就被一伙人給抓到這里來了，你能救救我嗎？”
“真是抱歉，就是我讓人將你抓來的。”
凱瑟琳頓時恐懼得看著郭淡。
郭淡笑道：“開個玩笑，你看我像那種人嗎？如果不想待在那里，我倒是可以把你贖出來。”
“真的嗎？”
“是的。”
郭淡點點頭，道：“待會你就不用去那里。”
“等等！”
徐繼榮突然跳到中間，道：“你們在說什么？”
“弗朗機語。”
郭淡又補充一句，道：“不是你說得那種弗朗機語。”